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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取藥,被諾秀一把抓住:“將軍,你在吃什么啊?你……不對勁啊……”康沐掰開他的手:“沒什么,你放心?!?/br>諾秀也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是皺著一張臉。吃完藥,立刻神清氣爽,康沐才又道:“去睡吧,我沒事了?!?/br>諾秀仍是憂心,攏了攏衣服,緩緩離開??点逶俅嗡?,幾乎是頭一著枕頭,就睡著了。校場上,康沐弓身坐在馬背上,單手持槍,一夾馬腹,向前沖去。迎面那人也是持槍奔來,殺氣騰騰。馬匹交錯的剎那,那人一提槍,借著沖擊的力道,向康沐刺去,可眼看就要挑中,忽然動作一滯,硬生生扭轉(zhuǎn)了方向。但是這么一變方向,氣息阻塞,人的重心都跟著偏離了。康沐眉頭一皺,槍桿輕輕拍了那人一下,那人便摔下了馬。“你這是干什么!剛才你明明可以攻我右側(cè),為何中途放棄?!笨点逵脴屩钢吭诘厣系哪敲H兵,怒道。“我……受傷……將軍,你的手……”那人也有些慌亂,說話語無倫次。“這是你需要關(guān)心的嗎?你上了戰(zhàn)場還盯著看敵人有沒有受傷,然后手下留情嗎?現(xiàn)在你們避著我的右側(cè),等將來我上陣殺敵,遇到更兇殘的對手怎么辦?”康沐扯著韁繩來回走動,大聲斥罵著,他周圍圍著一圈全是他的親兵。他從大清早開始就拖著他們與他訓(xùn)練,大半天下來,這群人已經(jīng)累趴在了馬背上,可康沐還是精力十足,眾人有苦難言。躲在人群后面偷懶的陸十七,聽到康沐的這句話,突然直起身子冒出頭:“將軍,你放心,上了戰(zhàn)場,我們會保護(hù)你的!”“呸!”康沐啐了他一口,狠狠瞪著他。陸十七縮了縮腦袋,再度趴倒在馬上,躲到了人后。見一個個七歪八扭地,不勝體力的模樣,康沐更是大怒:“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這么點(diǎn)就受不了了?”“將軍,放了我們吧……”有人小聲求饒著。“還保護(hù)我呢?是我保護(hù)你們吧!”康沐環(huán)顧四周,又喝道,“蕭瀾呢?這家伙死哪去了?怎么一整天都沒看到他?”眾人都埋著頭裝死,沒有一個吭氣的。遠(yuǎn)遠(yuǎn)地,蕭瀾躲在一棵樹后,偷偷看著他們,當(dāng)他看到康沐到處張望著,暗叫不好,賊頭賊腦地悄悄向后退,生怕動作太大,被康沐發(fā)現(xiàn)。可是腦袋后面不長眼睛,一落腳,踩到了一個人。“蕭瀾,你這是在干什么?”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蕭瀾回頭一看,是韓彥卿和湯燕清,韓彥卿低頭看著被他踩臟了的鞋子,而湯燕清則饒有興致地向康沐處看。“別看了別看了!”蕭瀾連忙把他們拉到角落里,又慌張地回看一眼,確保沒有被發(fā)現(xiàn),撫著胸口,喘了一口氣。韓彥卿不解道:“你們究竟在搞什么?”蕭瀾苦著一張臉:“韓將軍,你是不知道,我們將軍失心瘋了,每天把大家集中在校場,一個個挨個輪一遍,不把人打趴下不罷休,大家都累死了可他還精力旺盛。而且脾氣還暴,稍微達(dá)不到他的要求,他就罵人,我前幾天可被他罵慘了?!?/br>“我們也是聽說康沐在搞特殊訓(xùn)練,所以才特意過來看看的?!睖嗲迥樕蠀s是一幅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韓將軍,你想想辦法吧,這樣下去,我們還沒上陣殺敵呢,就被將軍打殘了?!笔挒懷肭笾?,從他臉上手上那些新鮮的淤青,就能想象這些天他受到的折磨。“這……”韓彥卿為難道,“你們狼騎軍的事,我怎么好插手呢?”蕭瀾想再說什么,一個親兵也是偷偷摸摸地跑了過來,拉著蕭瀾道:“蕭將軍,你快過去吧,別躲著了。將軍已經(jīng)發(fā)火了。”“不行!我還沒活夠呢!”蕭瀾拍開他的手,“別說看到我!”話音未落,人已跑遠(yuǎn)。校場的另一側(cè),也有人遠(yuǎn)遠(yuǎn)眺望著。是華堯和跟在他身后的徐學(xué)林。徐學(xué)林遞上一粒紅色藥丸:“主上,應(yīng)該就是這種藥?!?/br>華堯瞄了一眼:“你怎么弄來的?”“是康將軍身邊的小廝偷了悄悄拿給臣檢驗(yàn)的?!?/br>華堯再度向校場中望去,站在中央的那人正揮著槍,怒氣沖沖的樣子,不知道在吼著什么。“這種藥短時間可以大大提高人的精神力,但是長期服用反而會讓人萎靡不振,精力潰散,一旦服藥上癮,人便煩躁易怒,會極度依賴藥物?!?/br>“怪不得他以前受那么重的傷都能那么精神,看來服了有一段時間了?!比A堯神情凝重。下了校場,康沐回到宮苑,終于感覺到了一絲疲累。諾秀早已為了準(zhǔn)備好了熱水,伺候他寬衣沐浴。整個人浸泡在水中,溫暖的水包裹著身體每一寸肌膚,讓水的溫度沁入體內(nèi),舒緩每一根神經(jīng),氤氳的蒸汽,熏著面頰,泛出潮紅??点鍢O為享受,生出了些困意,靠在邊上合攏了雙眼。諾秀收起換下的衣衫,又送上一套干凈的,候在外頭,隨時聽候差遣。也正發(fā)著呆,忽然聽到外面?zhèn)鱽砹鑱y的腳步聲,似乎人還不少。這個院落的位置比較偏,平日除了狼騎軍的幾位將領(lǐng),也沒人會過來。諾秀不由得奇怪,剛想要開口問,門已經(jīng)被推開了。“康沐呢?”來人問道。竟然是國主。諾秀驚訝萬分:“將軍在沐浴?!?/br>“那正好。”華堯走了進(jìn)來。正好是什么意思?諾秀莫名其妙又有些著急,畢竟眼睛看不見,極不方便。“你呆著別動?!比A堯?qū)χZ秀道,又命令他帶來的幾個親兵,“進(jìn)去搜一下?!?/br>只聽得里面嘩啦啦巨大的水聲,康沐叫聲隨之傳來:“這是干什么!”士兵們已經(jīng)在屋里搗騰起來了,有的翻柜子,有的翻床褥,有的翻屋中各種器皿,不過動作都還規(guī)矩溫柔,翻過之后還是原樣放好,不是那種野蠻地隨地亂扔。“你們給我住手!”里面的水聲更響了,像是什么在水里翻滾似的,又有水灑在地上,淅淅瀝瀝的聲音。華堯略一思索,朝內(nèi)走去,轉(zhuǎn)過屏風(fēng),就看到康沐剛扯了單衣裹在身上,只一只手使不上勁,還沒來得及系上,胸口半敞著,蜜色的肌膚泛出潮熱的紅色。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完全沒有擦干凈,衣服穿在身上也立刻被弄濕,貼在了肌膚上,肌rou結(jié)實(shí)的線條清晰可見。濕透了的頭發(fā)凌亂地纏在肩上頸上,吸引著他人的目光,他怒氣沖沖地瞪著華堯,臉耳根都紅了。華堯眉毛一挑,明明就是一只氣得豎起翎毛的公雞,怎么出人意料地惹眼,當(dāng)他卸下戰(zhàn)甲,除去防備,濕淋淋地站在自己面前時,那一點(diǎn)羞憤,那一點(diǎn)慌張,竟是如此地誘人,讓人無法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