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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了想頭的就越發(fā)的孤拐了,人家連老太后的面子都能撅回去,何況自己。 誰都知道佘青嶺憑著功績,受封王爵也未嘗不可,偏鄭家就是個傻的,就氣的佘青嶺住在了宮里,成日子以跟鄭家作對為己任。 人家孤家寡人也不用銀子,又最心疼這個兒子,怎么會刻薄他呢? 陳大勝神游太虛好似沒聽到,二皇子便提高聲音又問了一次:“陳經(jīng)歷可是缺銀子使?” 陳大勝一愣,就看著二皇子楊貞說:“?。坎蝗卑?,殿下為何這樣問?” 不缺你一貫五百的在那叨咕半天兒?二皇子困“惑”的看看孟鼎臣,孟鼎臣就揚揚眉“毛”,指指陳大勝算命先生一樣的手勢。 “哦!這個啊!”陳大勝恍然大悟的舉起手說:“是這樣,我現(xiàn)在月入俸銀十貫,我娘子給我五百錢零花,這不是前段時間,我接了兩個親軍教頭的活兒么?我就算了下,那我一月能有二十五貫了,錢我也讓他們捎回家了,可~可我娘子好像給我的零用不對吧?沒算錯的話,我該每月有一千二百五十錢啊……為何還是五百錢呢?” 可憐的城門侯說完,就滿面困“惑”的又打開車簾往外看了起來。 他惆悵極了,久久才為難的說:“我要~怎么跟娘子說啊,她給錯錢了呢?不給一千二百五十錢,給一貫也是使得的……哎!” 身邊沒人搭話,陳大勝看夠了,便無奈的放下車簾回身,卻看到對面坐著的兩人,都鼓著腮子,眼睛瞪的老大并肅然的盯他。 看陳大勝看自己,孟鼎臣不好意思,就吸吸鼻子,扭臉看向一邊兒。 陳大勝奇怪的打量左右,最后還拍拍衣衫上的浮灰,又舉起袖子聞了聞? 沒有不妥當,他便一臉困“惑”的問孟鼎臣說:“孟大人?可是下官身上有什么不對?” 二皇子再也無法忍耐,他舉起袖子擋住臉,哧的一聲便狂笑起來……孟鼎臣也無語的仰頭看車頂,胸前劇烈起伏。 而身邊的六皇子,就一頭扎進陳大勝懷里笑的直抽抽,他口水流出來都不自知。 這有什么好笑的?雖是幾百錢,今夏特別大水多的早梨兒才兩錢一個,一貫?zāi)苜I兩大筐,夠他們兄弟啃七八天的呢。 這些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笨蛋。 “你~你怎可如此邋遢?這是我娘子剛給我做的新衫,我今兒早才上身的!” 陳大勝很嫌棄的別住六皇子的下巴,把他腦袋托高,又取了自己袖子里的手帕給他擦了好幾下,邊擦邊繼續(xù)埋怨:“殿下您也是個皇子,如何這般的不講究?” 總算知道為何這廝一去父皇那邊,父皇就抽風(fēng)般的,時不時要笑上一場。 人真不是作假的,誰都能看得出,陳大勝是真的困“惑”于媳“婦”少給零用這件事。 半點不覺著好笑,陳大勝就嚴肅沉默的盯著對面看,一直看到他們不好意思,收了笑。 二皇子憋著氣對陳大勝道:“以往就聽他們跟我說,飛廉畏妻如虎……” 這話現(xiàn)在是能聽懂的,陳大勝就趕緊替自己媳“婦”解釋道:“殿下說的不對,我不怕我媳“婦”,真不怕的!” 呸!不信! 看滿車人不信,陳大勝便認真的掰著指頭給他們算起了小賬,不是媳“婦”摳,是他收入真的少,媳“婦”養(yǎng)家很辛苦的……作為頂門立戶的男人,他的責(zé)任很大也很重。 比如現(xiàn)下他家正在收拾家,又跟著佘吉祥他也去過幾次商鋪,算是徹底明白了物價。 養(yǎng)家糊口的雞零狗碎處處是錢,看上去不多,一盤便是個大帳,這還是眼前賬。那往后阿“奶”八十了總要請大戲吧!還有先生養(yǎng)老,喪葬板材裝裹又哪個不是錢? 眾人的表情從忍笑到驚愕,又慢慢變成深思……從未有一個男人對家計小賬了若指掌道這種程度。 他把現(xiàn)在的賬目清算出來還不算過分,最過分的是,算到最后他竟把八個兒子的科舉公正費用都算進去了…… 陳大勝越算心里越難受,到了最后就一臉沉重的說:“……殿下!臣有八個兒子,這要是入了省試,試前一日省院去交引保,這每人最少得五貫,便做四十貫! 那考中還好,可是若不中呢,回來又得交錢附學(xué),我媳“婦”說了,我兒子要上就得上京中最好的!那京中最好便是太學(xué),太學(xué)我去問了,只說伙食,每月每人是一貫八到兩貫,臣有八個兒子,一月便是十六貫,一年便是一百九十二貫,那孩子吃不飽,你不得私下再貼幾貫啊……還有……” 等等,你現(xiàn)在連一個兒子都沒有呢?你這是算得什么玩意兒啊?再沒人說話了,整車就聽陳大勝一人在那邊繼續(xù)盤。 還不由自主的,都或雙手或單手變成算卦先生,口里跟著念念有詞,那孟鼎臣家里現(xiàn)在就是妻妾一堆,兒子閨女都有七八個了。 他曾經(jīng)是做和尚的,一旦還俗便些許沒摟住。 “……這筆之中上等貨“色”,一支總得兩貫二,下等倒是便宜,百錢足矣,可孩兒們長骨頭呢,怎么得那也得用上貨不是?” 眾人齊齊點頭深以為然,好歹是朝廷六品老爺?shù)牡粘鰞鹤幽?,如何用劣等的筆。 “京中老鋪,上墨一斤五貫……那中等大紙一張二十文,小紙一張十文……我有八個兒子……” “……上等桐琴可值千金,下官家貧,就只能委屈孩兒,便買一般的也得十五貫,臣可有八個兒子,便得八張……” 陳大勝是個老實人,媳“婦”怎么教的他便是怎么學(xué)的,然而別的俱都開竅,一遇計數(shù)這家伙便腦袋打結(jié)換算不過來。 后七茜兒發(fā)現(xiàn)一件事,如換算做~你有兩個兒子各買一串糖葫蘆,一串三文,共幾文?或四個兒子賣糖葫蘆做例,他一學(xué)就會,還一臉甜蜜的換算正確,丁點都不帶算錯的。 從此,這家伙便計數(shù)上扭曲起來,跟自己先生,或者皇爺盤賬,用的也是我有八個兒子的方式……先生不笑,皇爺也不笑……還很欣慰呢。 陳大勝算了一路,一直算到護國寺門前,當二皇子與六皇子一臉肅然的被眾僧迎進去,都走了好一段路了,六皇子卻忽然伸手拉住自己的皇兄,泫然欲泣的道:“皇兄,我還是出家吧!” 長這么大,這是頭一個兄弟把手放在他的手心。 楊貞一驚,瞬間住步,覺自己弟弟的手心都是汗,還“潮”乎乎的。 負責(zé)引客的大師用眼角瞥了一下六皇子,又跟身邊的大師們互換眼神,俱都念了一次阿彌陀佛。 二皇子都給氣笑了,便問他:“你瞎想什么呢?” 可六皇子就嘆息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弟我不知道何時能歸仙位,若是天君忘了我,若我一不小心成家立業(yè),我有八個兒子,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