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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完課業(yè),把羊羹給他們分吃了,七茜兒這才去了童家后院的花房,張婉如一見她便滿面驚的說:“你知道么?咱家這幾個老太太可辦了一件大事兒!” 原來,老太太指派董太太給新親家潘家,就是那個在都察院的潘家去信兒了。說楊家滿六部巷子吹牛,說跟皇家是血脈親戚,這冒充皇親可是大罪,那御使本就有糾劾百司,為天子耳目的作用。 宋氏那頭更想跟這邊拉好關(guān)系,自然是 親家有事兒是全力幫襯,再說了,潘家找上幾個不相干的人摻楊家一本又如何? 雖無實證,可滿泉后街都知道楊家跟皇爺家有親戚,這話就怎么來的?你們不說,大家伙咋知道的?還不是一天兩天了,打從前邵商便有這樣的流言。 七茜兒聞言,就難以置信的看著張婉如道:“你說的~這是咱家的老太太?” 她不是應(yīng)該帶著從前那幫子高氏啊,萬氏那些,到楊家門口盤腿一坐,在那邊呼風(fēng)喚雨叫天雷劈了人家滿門么? 張婉如也是一臉憋住的的奇怪樣兒,最后就呲牙道:“嘖~還有我家的老太太,還有刑部巷子的老太太,還有山上的江“奶”“奶”……總而言之,咱這幾條巷子的老太太少說也有三分之一,都為咱家這點事兒在私下折騰呢,你是沒看到喜鵲呢,那臉上十來道兒都膿血了,還有身上,嘖!老人家們就見不得這個?!?/br> 七茜兒眼前塵土飛揚,呼啦啦跑過一大幫的燒香老太太,她心莫名一抓,就問道:“咱,咱老太太這樣做沒事兒吧?” 張婉如放下花剪又拿起木勺道:“有什么事兒?咱家老太太難不成讓金臺他們幾個照顧一下別家太爺,大冬天他們宮門外下馬就別在冷風(fēng)里站著,都扶去侍衛(wèi)所烤烤火避避風(fēng),還能有事兒了?人之常情罷了?!?/br> 七茜兒想想:“都是長輩,照顧下也該當?shù)摹!?/br> 張婉如放下澆花的木勺道:“就是這么說啊,就是老太太們閑聊唄,一口一個皇爺親戚家不小心被御使們聽到了唄,他們要摻一本,跟咱們老太太有啥關(guān)系?” 七茜兒“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道:“若這么說?楊家要倒了?” 張婉如搭著紅梅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怎么可能!楊家在邵商有些關(guān)系,功勞不大那也是有功的,咱皇爺對有功之臣向來寬厚,楊家這次爛的只是根骨罷了?!?/br> “根骨?” “對呀,冒充皇家血脈他們可以不認,可上峰一看這事兒,必就覺著這家滿門都是趨炎附勢之徒,咱這大梁車剛上了正道,正是立功扎根基的好時候,他家便先損了名聲。 嫂子可不敢小看咱泉后街,咱官兒是小,可誰家沒得幾個姻親靠山呢?那后宅爛了的名聲可撿不起來的,咱這邊可有三分之一的老太太在家里說他家不好呢,哼!他家就是修橋鋪路三輩子,折在一群老祖宗嘴里的名聲可回不來了?!?/br> 張婉如嚴肅的比出三個指頭:“家有三代人便損三代名聲,他家若倒霉遇到個家里四世同堂,五世同堂的老祖宗,長輩們惡心人也就一句話,只跟晚輩提一嘴,楊家家滿門都不是好人不得來往,你看誰敢來往?這可不是一個老太太說,呵,婚喪嫁娶都不會給他家帖子,生怕被染爛了名聲!這就完了!你當咱們這樣的人家只出一代官吏?別的我不知道,刑部敬家便也是三代了?!?/br> 七茜兒從嘴里吐出一口冤魂,神游天外想,啊,這是世道不一樣了么?自己還沒怎么出手呢,老太太就靠著一幫燒香的老太太?就把楊家前程攪合沒了? 可她卻不知道,江老太后不少人知道,便不知道,誰也不是傻子呢,那能進這群老太太圈里的便不是一二般人了。 張婉如還在一邊氣憤的嘮叨呢:“哼!咱家的孩子便是自己不待見,那也是自己的事兒,就沒得讓個小“婦”養(yǎng)著,給個芝麻綠豆家的孩子做耍物兒……大家小姐被欺負的毀了面容,這是打咱親衛(wèi)巷子的臉呢!就狂妄死她文氏了,咋?你還想出手不成?且輪不到你,抄你的經(jīng)文去吧?!?/br> 七茜兒能說什么?就只能期期艾艾道:“我才不管,只沒想到阿“奶”現(xiàn)在能辦這么大事兒?!?/br> 張婉如聞言一笑,就對外院幾個小倒霉蛋說:“下學(xué),下學(xué),大妞帶你弟弟meimei回家去,管好你大弟啊,他再敢跟兵部巷子那幾個混蛋跑馬去,就小心我打折他的腿兒。” 大妞笑瞇瞇的應(yīng)了,幫著弟弟meimei收拾好文具,又讓大墩兒他們幫著提好,這才過來繼續(xù)告黑狀道:“嬸兒,昨兒我阿“奶”讓人給壽田送錢了……” 她沒說完,余壽田便氣急敗壞的說:“姐!你又告狀!” 老人家愛孫子是正常事兒,余家“奶”“奶”沒有陳家老太太有錢,卻有兒子的貼補,而她手里的體己除了孫子能弄到,旁人就不要想了。 張婉如聞言忍笑,就把余壽田喊來問他:“來,你跟嬸娘說,你要錢干啥呢?” 余壽田氣惱無比,好半天才說:“去~去兵部巷那幾家聽書去?!?/br> 并不是所有的官宦子弟都有錢,傻瓜才見天家里大擺宴席,請旁人在自己家白吃白喝的,且泉后街沒到燕京那份兒上呢。 這邊街里的小少年們,他們打發(fā)時間玩鬧是要湊份子的,就你出五百錢,我出五百錢合成十幾貫,再找個院子敞亮的朋友家,從這十幾貫里取出一份辦宴席,再請個說書的來家里熱鬧,就是他們的節(jié)目了。 七茜兒聽到壽田這樣說,便罵他道:“不是不讓你跟兵部那幾家的玩么?” 那幾家孩子忒野,就有好幾個禍頭子。 余壽田聽嬸子這樣說,小少年便委屈極了,瞬間這娃眼圈都紅了起來道:“嬸子,人家禮部巷子,戶部巷子那邊的也不跟我們玩兒啊,再說,他們說話~兒,兒聽不懂?!?/br> 聽孩子這樣說,張婉如跟七茜兒便互相看看,又心里一嘆。 你是什么人,注定你也就只能交什么樣子的朋友。小孩兒跟老太太可不一樣,他們是初生牛犢愛憎分明,不喜歡便是不喜歡,這個沒地方講理去。 無奈,七茜兒只好蹲下整理一下孩子的衣衫說:“得了,玩歸玩,上次偷牽你小爹馬出去的事兒可不許有了,你要喜歡騎馬,回頭我讓他們莊子里給你圍個馬場,轉(zhuǎn)明年六駿馬場入京了,嬸子就帶你去選自己的馬兒。” 壽田眼睛一亮,大聲問:“真的?” 七茜兒認真點頭:“真的,卻有個條件,你要做不到這馬便沒了?!?/br> 余壽田點頭如搗蒜:“嬸子你說,甭說一個條件,十個我都能做得到,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保證的!” 拍拍這孩子的腦袋,七茜兒便道:“喊你吃酒你便去,份子錢兒以后甭跟你阿“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