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4
打量,最后便笑道:“我就說么,那么大的仇恨呢,原來是,咳,榆樹娘娘的仇家啊,怎么?玥貢山敗落在秦舍之下,你這是外郡混不下去,到仇人的鍋子里攪合飯勺了?恩,也~挺聰明,是一舉兩得了。” 道士一下子被人點出老底,便一身冷汗往外冒,下巴劇痛他也不敢動,就強忍耐著問到:“你,你是誰?你是~南北……” 霍七茜迅速擺手:“得得得得~閉嘴!” 最不愛聽這一套了,又是擺碗又是擺茶壺,夸張了還得唱念做打,跟個唱戲的一般,江湖這些套套從來啰嗦。 她說完一拍身上衣裳,清清嗓子官威十足道:“老爺我是朝廷命官!甭說你們那個繞口的江湖切口,現(xiàn)世安穩(wěn),你們的江湖早就死了!” 這話說的這道士一愣,先是滿面凄然,繼而哈哈大笑,恩,這人吧,遇到大事兒總是要表演上一番的。 待他笑完,他才說:“對,對!像是大人這樣的高人都給朝廷賣命了,還有什么江湖……”他語氣一頓,忽扭動身子往前供著道:“這位,這位前輩……” 七茜兒丟下那木倉,拿起布巾擦擦手,指派白英道:“打他!” 白英抬手用手背啪的一下,把這道士打的趔趄,嘴唇子都出血了。 這倆女子也是個狠人呀。 等打完了,霍七茜才擰下一條兔腿吹氣道:“老爺我是朝廷命官?!?/br> 這野外的兔子雖然土腥氣,卻也有別樣滋味,她低頭啃了沒兩口,又聽那道士用誘“惑”的聲音道:“大人,大人投身江湖,風里來雨里去,不為錢么,小人,小人廟里的暗室內(nèi),少說也弄了五六十萬貫……” 這廝把自己利用的透透的,六十萬貫,這是做了多少惡事,背后還牽連了多少案子,七茜兒心里氣,便抬頭對白英抬抬下巴。 白英抬手又是一巴掌,許是覺著手疼,人家撿了一根劈柴拿著。 這道士又聽那狠人道:“老爺我是清官?!?/br> 他看著那根劈柴,掙扎的往后躲躲,心里暗想,這,這是不行了? 這打也打不過,見面不過兩招就成了這德行,又遇到個軟硬不吃的東西,自己真就要死在這里了不成? 心里畏懼,萬念俱灰,道士總算老實了,就低頭半晌才抬頭道:“大,大人要做什么?” 霍七茜胃口小,吃了一條兔腿就飽了,取了帕子擦擦嘴角,就著竹筒喝了幾口熱水之后,霍七茜才問到:“姓名?” 道士自己想了半天后才說:“裴,裴倒海?!?/br> 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多年沒用過了。 七茜兒眉“毛”一挑,暗道果然是他。 當日斗臺氣死他師爺管竹屏之后,這小子便失蹤了,當然,按照江湖規(guī)矩,追殺追殺也是常理,偏七茜兒不太在意這些,她也不太關心江湖事,人跑了便跑了。 后來知道的消息里,唯一跟這小子有聯(lián)系的便是,秦舍找玥貢山報仇,朝廷的心是偏心眼,自然是暗地里多次打擊,折損了大量老隱之后,玥貢山這招牌就倒了。 說是沒多久,玥貢山就只剩下流寇了。 想到此處,霍七茜站起來,拖起自己的羊“毛”墊子又坐在了這裴倒海的對面問:“怎么到百泉山來了,又怎么想起修榆樹娘娘廟斂財?這是你的主意,還是~誰的主意?” 她這話問出,這裴倒海便閉了嘴。 霍七茜不會用刑卻會威脅,就笑著說:“不想說呀,沒事兒,我聽說,孟鼎臣心里憋著一股子邪火,他正想立功起復,卻恨無機緣呢,你說~我把你送到他那邊去,人家現(xiàn)在就是個無事牢頭,也不必上朝,也沒得球兒事,我們一場同僚,送他個大功勞如何啊?” 裴倒海驚懼萬分,當下臉“色”蒼白起來。 整個江湖不分黑白,不分南北,對當初的九思堂,對當初的孟鼎臣是恨之入骨的,想當年滅門的事情人家也不是做了一件兩件,人家才叫做狠人呢,除了白石山動不得,谷紅蘊后臺大招惹不起,他是件件斬草除根。 氣氛凝結,半晌,裴倒海恨聲威脅到:“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br> 霍七茜冷笑,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裴倒海的眼睛笑說:“你信我,我這人給人用刑不忍心,看人是看不錯的,你想活著,想翻身,想大富貴,你這雙招子里住著貪欲美“色”,人間這么好,你且舍不得呢?!?/br> 這話說完,她抬手啪啪兩下,幫這廝裝上胳膊,又將這廝的銀槍丟在地上笑道:“來,死一個我看看!” 裴倒海驚懼倒退,背后頂?shù)綐涓刹磐O?,看看自己的武器,先伸出手,手指顫抖,滿額頭是汗間,便又聽這惡賊在他耳邊說:“當日,你師父死了,你師爺死了,師哥也死了,你若有心,早會如你們的名姓,翻江倒海也要折騰出一些水花兒來。 呵~偏偏你什么都沒做,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這臉面都不要了,一點點風險都不想擔著了,半點血“性”都沒有的人,你也配說死……來,死一個我看看,你若敢死,我還真敬佩你是個漢子。” 裴倒海猙獰著問:“你,你到底是誰?” 霍七茜笑的極仙:“神仙?!?/br> 裴倒海滿嘴血的怒罵:“無恥,要殺就殺,何苦辱我?!?/br> 說時遲那時快,霍七茜手里忽然亮出一把匕首對著裴倒海的眼球就扎了過去,裴倒海大喊一聲:“不要?。〔灰?/br> 耳邊,那惡人笑著譏諷道:“就說了,你沒骨頭,不敢的,你那師哥雖是個魯莽東西,你卻差人家遠了去了?!?/br> 這話扎心至極,裴倒海心里的老疤都揭開,還流出一股股的惡臭膿血。這些年,他無法面對的何嘗不是他們。 實在無法忍耐,裴倒海瞬間拿起半截木倉,對著身邊的白英就扎了過去。 白英先后退了一步,他一下扎空,隨即挨了兩劈柴。 兩顆牙齒吐出,裴倒海趴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木倉,半晌,他終于伸出手拿起木倉坐起,對著自己的咽喉,語氣顫抖道:“我,我,我便是化作惡鬼……” 霍七茜點頭:“成!來找我報仇吧。” “你,你你……” 霍七茜嘖了一聲:“你快死吧,天“色”不晚了,咱們還要支架帳篷,明兒還要趕路呢?!?/br> 然而裴倒海也不敢死。 他們相互對視半晌,裴倒海木倉頭比劃著自己,被撅的一個字兒說不出來就開始哭。 其實他的膽子大過,后來又削薄了。 是在秦舍尋仇上門那次嚇破的,當年他師爺沒了,他還敢慶豐城下與霍七茜叫板,然而回到玥貢山,一峰家業(yè)被人瓜分,失了儀仗被人欺負,待秦舍上了門,門里卻點了他們出去應對。 那一次,秦拙殺人如砍瓜,他被當胸一劍,差點腸子都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