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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街里倒是有人說了幾句,下官也草草聽了一耳朵,說是個女妖怪?下官無論如何卻是不信的,這,這就怎么扯到女妖怪身上了?” 這般多的官員失蹤是滔天大案,他從前裝糊涂裝眼瞎,現(xiàn)下無論如何不敢欺瞞了,卻也要先來譚守義面前賣個好打個招呼。 等半天兒,見譚守義依舊不說話,這秦大人才無奈道:“老大人呀!您是知道我的,我對您這些年,您也是心里清楚的,對吧?” 這人來說這些作甚?譚守義心里煩躁,卻不得不制怒的點點頭。 看譚守義承認這一點了,秦事典這才松了一口氣道:“老大人呀,這些天~下官這心~這叫個難受,可不見您下官也不敢輕易上報,您看,這般多的官員不見了,下官人微言輕,也,也實在是捂不住了?!?/br> 聽他這樣說譚守義反倒是樂了,他就笑瞇瞇問他:“如此說來,秦大人一直未曾上報?” 秦事典確定點頭:“當然沒有!那康納山,咳……那么大的火呢,燒了兩天兩夜呢,那是您的地方~沒您的吩咐,下官又怎敢做主呢?!?/br> 人家這位就是再不管閑事兒,也是什么都知道的。 一直緊繃的心總算是放下一點點,譚守義聽出秦事典的意思,他便笑笑說:“哎,秦大人也有秦大人的為難,我知道了,也承你的情知你的好,這樣,秦大人你就回去該怎么,便怎么辦吧?!?/br> 秦事典當下喜笑顏開,放下茶盞,他就對著譚守義粗糙施禮告罪要走。 譚守義笑瞇瞇的站起,離開座位親送他出正堂。 秦事典腳下拐著彎,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啼哭“婦”孺,他才剛走到門邊,忽就頓住,低頭難以置信的看自己胸前染血箭頭,又扭過身看著放下弓箭的譚守義。 心想,我聽話了呀,什么都沒說呀,誰也沒招惹啊,為什么還要殺他呢? 如此就死不瞑目的倒地了。 三品大員倒在地上,滿院子撒潑打滾的“婦”人嚇的鴉雀無聲。 不知誰驚叫了一聲,這群女人站起來就要跑,譚守義就“揉”著太陽“xue”吩咐:“先把人都看起來,莫要走漏消息。” “……金滇所有道路關(guān)閉,不管是誰,離開金滇境者斬?。 ?/br> “……速速從水陸驛傳發(fā)八百里加急消息入京,讓唯同他們趕緊躲避起來,待老夫打入燕京,再里應(yīng)外合?!?/br> 隨著一串命令發(fā)出,這院子里的女人就消失的干干凈凈。倒是沒有殺,能在皚城做官的,就都是血脈上的親戚。 譚守義吩咐完事,回到正堂坐下。 他的兩個參政,其實是軍師,就一起到他面前問:“大人,真就到了絕路上了?” 譚守義摘下帽子,“露”出滿腦袋銀白苦笑道:“你們說呢?” 如此,他的下屬集結(jié),一起施禮齊聲道:“全憑家主吩咐?!?/br> 譚守義便站起來,靜默片刻后語氣有力道:“老夫知道,如今造反,錢糧不便!兵馬有缺!可,除了反了他楊藻,咱們爺們還有退路么?” 若那夜真是個妖精,這是上天都沒給活路,可又能如何,當日周公敢改天換命,廢諸神改封新神,他譚守義卻也不是做不到的。 如此,便把天也反了吧! “我譚氏滿門自這大梁起勢,也是臥薪嘗膽十數(shù)年了,是呀,到時候了?!?/br> “全憑家主吩咐!” 譚守義無奈笑,他幻想過無數(shù)次的造反檄文,可慷慨激昂,可控訴楊家忘恩負義等無數(shù)罪過,絕想不到是在這樣的境地,這樣的情景之下被迫造反的。 看譚家兒郎又是一聲全憑家主吩咐,這老人終于說:“成吧,這也是天時地利擠兌你,不得不反呀!” 第252章 第252章…… 七月來臨, 天氣漸熱,宮池蓮開,便有盛會, 娘娘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烹飪鰣魚,想法子引皇爺?shù)剿齻兊牡胤铰渎淠_。 今年有小娘娘別出心裁,竟從宮外弄了促織(蟋蟀),本想引了武帝過去玩耍解悶, 誰曾想宮內(nèi)苦悶, 就帶起一陣蟲風,整的整個后宮,凡舉有點雨“露”的娘娘都要養(yǎng)幾罐好蟲,沒事兒就扎堆在一起賭斗。 前幾日斬了小坦王, 武帝便開始懶散, 這段時日為了煊赫國威,勞動滿朝文武不說,他也損失了不少錢財。 只說那日穿的那件龍袍, 一件衣成耗損千工不說,要過三個地方, 織造,織染,造辦。其中料材損耗銀線八束重四十七兩, 金線十六束重一百一十六兩,整耗織工二十四,繡工二十四名……皇帝也不是說, 我想穿衣裳就隨便能有的。 楊藻小門小戶出身,剛登基那會子問過,我這衣價值幾何? 那會子還是佘青嶺管著財權(quán), 便與他說了個數(shù)目,楊藻聞聽咂舌不已,后來一看到新衣裳難免就會有~啊,朕又把一千多貫掛身上了。 他不愛穿,也不愛吃,對新得的江山十分珍惜,輕易也不愛花錢,這好不容易今年弄了個體面龍袍,就遇這樣的惡心事兒,他能高興么? 人家不高興,就懶散了唄。 昨晚還睡了個異邦的姑娘,今兒睡到辰時二刻,他才搖晃著坐起,老實話,新得寵的小娘娘不太如大梁女子貼心,瞧他起來了,笑的就跟個傻貓兒一般,她都不會給他束發(fā),好在武帝大度,就不在意的穿舊衣,趿拉鞋,披著頭發(fā)在大梁宮溜達解悶。 正走著呢,他便聽到花墻后面嬌嬌軟軟一陣吆喝,凝神一聽,卻是滿耳朵的:“大將軍咬它!咬它……” 武帝便湊過去瞄瞧,一看就樂了。 就蓮池一邊兒鋪了大軟席,他的一群香姑娘都三五成群的坐在地上,還人手一根草桿兒,腳邊一堆堆碎銀兒,正在吆五喝六斗蛐蛐? 都是不大的嬌乖,那小臉威嚴的,滿腦門汗,小嘴也都噘噘的,這樣的表情都是往日看不到的,真真靈透又嬌憨。 武帝也想進去玩兒,就端起來咳嗽一聲,并哈哈笑道:“哎呀,你們這個草蟲會,開的也不是時候呀,這才初夏……誰初夏玩蟲?要到秋上,那才是合適時候呢。” 小池子邊上瞬間安靜,小娘娘們集體抬頭,看到是皇爺便一個個起身上來施禮,瞧著武帝滿臉帶笑,又打扮懶散,帶頭的這位小娘娘就頂著一腦門汗嬌嗔道:“陛下怎舍得來妾的地方?” 武帝笑,背著手走過去坐下,還拿起一個竹鏤的蛐蛐罐子瞧一眼,見是一只四方頭,他又瞧瞧牙品就笑話人說:“我說愛妃呀,這就是你們的蟲兒?朕看著,就不太成~啊。” 誰沒做過幾天紈绔,別的不說,玩不起馬的起碼也玩過幾天草蟲,武帝一看這蟲就不成。 小娘娘是個愛蟲的,聽了就不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