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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后他便察覺背部再次一沉,差點(diǎn)被壓到狗吃屎。 他發(fā)覺可能不止一個蝸牛人趴在他身上,那重感將他死死壓在地面上,甚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同時,那些惡心的粘液開始在他身周匯聚,甚至流到了顧鈞的口鼻處。 顧鈞呼吸間,甚至一不小心將一口濃稠的粘液吸入了口中。 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的他,簡直有些惡心得不敢置信。 連氣都喘不過來他,胃部翻涌起陣陣惡心,傍晚吃的食物一下子從胃中往上涌。 顧鈞再也忍不住一口將口中的所有東西全部吐了出來,吐得幾乎將胃部翻空。 吐得最后只剩酸液之后,顧鈞捂著胸口重重咳嗽著,喉嚨和鼻腔由于被胃部酸液侵蝕而陣陣發(fā)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fā)覺出異樣來。 他轉(zhuǎn)回頭,看向身后剛剛好壓在他身上的那些蝸牛人,發(fā)現(xiàn)它們有一些被掀翻在地上。有些螺殼朝下露出了底下裙邊的。 有些似乎掙扎著想要重新翻轉(zhuǎn)過來,但是它們的動作在那一刻停止了下來,保持了一個詭異的姿勢。 只是即便如此,那些已經(jīng)突出到了眼眶之外的眼珠,卻依舊緊緊盯著顧鈞。那灰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霧的眼珠子,里面不帶有任何的感情,卻又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深淵,想要將顧鈞拖入到它們其中。 看著那一雙雙眼珠子,顧鈞又忍不住陣陣反胃。 而此時遍布在這座森林中的另一種貪婪生物,卻已經(jīng)歡呼著在享受著這一頓美餐了。 隨著有些精疲力竭的身體,似乎重新被注入了一股力量,顧鈞的精神又好了許多??墒且幌氲竭@股力量的來源,顧鈞卻忍不住恨不得將自己搓起一層皮來。 他踉蹌著往外跑著,終于重新進(jìn)入了月光所籠罩的范圍。他隨后轉(zhuǎn)頭看向身后這片黑暗的樹林,在那里月光也無法抵達(dá),雨滴像是被什么東西擋在了外面無法穿透樹葉間的縫隙,抵達(dá)這片黑暗的世界。 而事實(shí)上是,也只不過是一切都可以成為它們的食物——雨滴、月光、乃至那些蝸牛人。 顧鈞甚至還能聽到一種稀稀疏疏的舔舐之身,可是一想到那些無形的東西在舔舐著的東西中,有可能甚至包括那些地上、樹干上的粘液,和那些蝸牛人肥厚的rou質(zhì)裙邊,顧鈞便忍住極端不適的胃部,低聲怒吼道:“滾回來!” 隨即,那好不容易舔食了幾口甜點(diǎn)的巨獸,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餐桌。 當(dāng)月光再次灑入這片樹林之中之時,顧鈞卻頭也不回地迅速離開了這個噩夢之地。 可隨后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外面的雨開始下得越來越大,甚至影響了他的視線和聽力。 路過那個池塘?xí)r,顧鈞下意識地往池塘側(cè)壁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雙雙長在觸須上的眼睛。 似乎是他走動的聲音,又或者是逐漸從池塘中蔓延出來的水,讓這些潛藏在水中的詭異生物,終于想到在這外面還有一個巨大的世界可以任它們游走。 于是它們一步一步緩緩的從池塘中爬了出來,似乎想要將它們的黏液涂滿這個世界。 顧鈞皺眉又再次看了一眼這個不算大的池塘,隨后轉(zhuǎn)身,又跑向了另一個方向。 顧鈞在軍營中穿梭著,隨即發(fā)現(xiàn)之前他覺得空無一人的地方,其實(shí)角角落落都爬滿了這種惡心的蝸牛人。它們甚至遍布在那些一座一座的建筑物的側(cè)壁上,只是他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而已。 顧鈞越找越焦慮,他不知道這個座軍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梁霄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很擔(dān)心梁霄也變成了它們其中之一,如果不是的話,對方肯定會來找他。 可看如今看著那一個個黏在建筑物上、水池壁上、樹枝上的,已經(jīng)完全被蝸牛的習(xí)性所占據(jù)大腦的蝸牛人,顧鈞就再一次感到了陣陣絕望。 他一想到那個愛干凈、對生活還有很高要求的梁霄,有可能變成這一種惡心的生物,龜縮在那些骯臟的角落,與那些黏糊糊的同伴為伍,身上還分泌出永遠(yuǎn)洗不干凈的濃稠液體。他就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如果梁霄真的變成了這樣的話,那還不如讓他親手了結(jié)對方的性命。 可雖然是這么想的,顧鈞依舊在這片磅礴的大雨中,忍不住喊出了好友的名字,“梁霄,梁霄你在哪里——” 他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呼喊著梁霄的名字。 傾盆大雨沖刷在他身上,在他的皮膚上甚至帶起了陣陣的刺痛感,顧鈞有些疲憊地喘著氣,卻也顧不得這么多,只一心想要找到梁霄。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槍響聲。顧鈞腳步一頓,隨后立馬循著那槍聲跑了過去。 隨即便看到有一隊(duì)穿著軍裝的士兵,正在傾盆大雨間守衛(wèi)在一棟建筑周圍,阻止那些由于地面開始積水而變得越發(fā)活躍的蝸牛人的侵入。 那些蝸牛人已經(jīng)對那棟建筑物形成了包圍之勢,尤其那建筑物的側(cè)壁上,還攀爬上了無數(shù)蝸牛人。 人類拿著的槍支,卻無法在雨中使用,只能憋屈地躲在建筑物中,向那些靠近的蝸牛人射擊。 只是被擊中的蝸牛人,從身體中流出的卻不再是鮮紅的血液,而是同樣黏糊糊的粘液。這些粘液流出來一下之后,很快便糊住了傷口,完全影響這些蝸牛人的行動。 它們看起來雖然行動遲緩,但是堅(jiān)硬的螺殼和柔軟的身體,卻成了它們最好的防御武器。 就在這隊(duì)士兵與蝸牛人僵持著的時,好不容易找到人的顧鈞卻是一喜,激動地跑了過去。 可是還沒等他跑近,那一隊(duì)士兵的槍口就有一部分對準(zhǔn)了他。 “站住,不許靠近!你再走近我們就要開槍了!”有人對他大聲吼著。 聽到這聲音,顧鈞便認(rèn)出這個年輕人便是白天站在那個中年軍方代表身后的人。后來梁霄似乎是向他介紹過,對方的名字——趙默。 此時腦中各種思緒略過,可被幾支槍口對著,顧鈞也只能停了下來。 他雙手高舉,隨后對他們大喊道:“我是顧鈞,白天剛來的那個!我還沒有變異,你沒有看到梁霄嗎?怎么樣?他沒事吧?” 趙默有些沉默地看著雨幕中高舉的雙手的男子,發(fā)現(xiàn)對方看起來十分狼狽,頭發(fā)、衣服全貼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