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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野自己卻手心發(fā)冷發(fā)潮,這是失血過多的危險信號。 被封閉的井口突然傳來咚咚的聲響:“喂!祁野!黑老弟!你們還好嗎?!” 出乎祁野的預料,來人竟然是許沉風。 興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聲音傳到祁野耳中似隔了很遠,飄飄渺渺的聽不真切,隨即砰的一聲巨響,封住井口的咒文被人從外解開了,月光落入井底,石室內驟然顯得亮堂堂的。 祁野在明晃晃的光線里明明白白的看了一眼黑黑的臉,隨之為他戴上面具。 整整齊齊端端正正就跟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臥槽!挖出這么多嬰蠱,這是要發(fā)財了??!”許沉風平日里看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模樣,真下井來動作倒是麻利,他看到祁野挖出來的九具嬰兒尸體橫陳在大缸一旁,由衷發(fā)出感嘆。 許沉風并非一人前來,不多久窸窸窣窣一陣聲響,另一人也從井口順著固定好的繩索攀爬至石室,竟是徐放。 “臥槽!祁野你沒事吧!”許沉風看了眼面色難看嘴唇蒼白的祁野,驚呼一聲,此時祁野的模樣和缸中女尸的氣色沒什么差別。 祁野依舊保持著跪地的姿勢抱著黑黑,他不是不想起身,而是膝蓋已經麻木到失去了知覺,身子也不爭氣的發(fā)抖發(fā)軟,能跪在地上依靠著黑黑沒有倒下,已經需要很強的毅力支撐了。 徐放也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人一鬼在尸體橫陳布滿祭文的暗室跪倒相擁,半明半昧的月光在沉悶冰冷的空氣里浮動,此情此景讓他不敢貿然上前扶起祁野。 “我沒事,黑黑可能…”祁野的聲音虛飄飄的,哪里是沒事的樣子,他確認了一遍狐面好好的戴在對方的臉上,抱著黑黑試圖站起來,可惜腿完全使不上力氣,失敗了。 許沉風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淡的嘆了口氣,伸出手拉了祁野一把:“你黑哥暫時也沒事了,放心吧?!?/br> 他看著祁野大冷的冬夜打著赤膊,心口處觸目驚心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血窟窿,這會兒還沒止住往外滲著血,突然苦笑:“你趕緊止止血,把衣服穿上,你黑哥又不會冷,給他披衣服做什么?” “……”祁野默默的點了點頭,站起來的一瞬間天旋地轉,差點又栽了下去,好在許沉風穩(wěn)穩(wěn)的扶住了他。 不知是不是許沉風強行動用了什么術法,黑黑的身形一閃,直接被吸入養(yǎng)靈墜中:“你黑哥喝了心頭血暫時是穩(wěn)了,讓他到養(yǎng)靈墜里養(yǎng)一養(yǎng),你自己也歇一會兒吧?!?/br> 在御靈風月界混跡多年的許沉風,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不管不顧往自己心口扎刀子,就為了給自己鬼侍喝一口新鮮的心頭熱血。 “我是沒想到,你小子狠到直接將那厲鬼的腦袋給砍了,不過因為是在幻境里,他沒魂飛魄散,剛在井外被我捉住了,巧不巧?”許沉風從兜里拿出一只玲瓏剔透的小匣子晃了晃,示意那施了輪回咒的惡鬼已經被他捉了起來關在匣中。 祁野漫不經心的答道:“一時情急,不小心就切了腦袋?!?/br> 許沉風:“……” 一旁的徐放算是回過了魂兒:“祁野,六爺把情況同我說清楚了,你先歇一會兒,待會兒我把這幾個嬰尸縫回女尸的肚子里,六爺來度化?!?/br> 看黑黑暫時沒事,祁野也不打算逞強了,他握著養(yǎng)靈墜深吸一口氣,靠在石室冰冷的、滿是祭文的墻上坐了下來:“那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頓了頓,他突然回過神直直的望向許沉風:“六爺怎么來了?” 這鬼地方完全沒信號,許眠不可能聯系到他六叔,而且許沉風帶著補魂師徐放,顯然是有備而來…… 許沉風不要臉一笑:“這個…我其實早就曉得雪禮溝有個煉蠱的遺址,只不過…”說著他又晃了晃手中匣子,“這個鬼太厲害,我暫時找不到人手去解決他,只能眼巴巴的等著,這不,把你和黑哥等來了嗎?” 祁野明白了,這個令人捉摸不透的許六爺,連自己侄兒都坑。 許沉風早就清楚這鬼村莊的情況,但是不敢貿然行動,從許眠那得知了祁野他們接單的事兒,便不聲不響的觀察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對何夫婦那十萬以及村里人的兩百五十萬完全看不上,他的目標是匣中的厲鬼,還有嬰蠱遺址里這幾口刻滿祭文的酒缸,甚至是度化后嬰蠱結下的蠱丹。 這些放在黑市上賣,至少能賺個千八百萬的。 許沉風邊將嬰尸歸類讓他們母子相認,邊信誓旦旦的保證:“等這些東西出手,給你和黑老弟一兩百萬不是問題,你放心好了。” 祁野聽到一兩百萬這個錢數,心中一點兒波瀾都沒有,買了養(yǎng)靈墜后,他瞬間對賺錢失去了興趣,如果說前兩日他的注意力都在黑黑對他的感覺上,那么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想怎么做。 畢竟現在,他對黑黑的存在本身都產生了懷疑。 可是…祁野握緊手中的養(yǎng)靈墜,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這邊徐放根據許沉風分好的嬰尸將他們仔仔細細的縫進女尸肚子里,女尸并非當年煉蠱時的容器,是被火化后厲鬼用她們的殘念煉化的,經過了百年的時間,竟然真真正正的生出實體來。 失血過多的祁野在一旁聽著針線穿透皮rou的細微聲響,竟體力不支沉沉的睡了過去。 …… 許沉風將祁野背回民宿時,寧驍嚇得冷汗都出了:“哥他怎么了?!” 趴在許沉風背上的祁野一臉蒼白的死相,身體也是冰冷的,真和尸體沒什么區(qū)別。 許沉風擺擺手,將祁野放在民宿邋里邋遢的床上:“沒事沒事,也就是他剛獲得力量身體承受不來,加上失血過多就暈了?!?/br> 寧驍不大信,這個樣子真的是沒問題?他慌張的摸了摸祁野的手腕,感受到強而有力的跳動才稍稍松了口氣:“失血過多?哥受傷了嗎?” 許沉風:“嗯,你看他胸口上的繃帶?!?/br> “啊——!”寧驍輕手輕腳的扒開祁野的上衣,就看到不省人事的哥哥胸口繃著白紗布,隱隱還有血滲了出來,忍不住驚呼出聲,傷在心口這個部位,怎么看都不可能沒問題吧! 許沉風苦笑:“他自己扎的,知道輕重,不要擔心?!?/br> 已經知道真相的許眠微微皺眉:“自己扎?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