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懂看氛圍的年輕人，許照一時難堪無言，郝現(xiàn)連忙道歉并且努力打圓場：“你瞎說什么？那些沒根據(jù)的流言能信不？許老師都說那是虛構(gòu)的故事，有完沒完了？”



    



    程煜撇了撇嘴：“我就是聽到相關(guān)論調(diào)，想要證實(shí)一下而已，況且我也是很期待許老師根據(jù)真實(shí)故事再出續(xù)作?！?/br>


    



    郝現(xiàn)氣急：“人許老師都說不是了你還問個毛線，再說我剛中了一臺手機(jī)，你這么說很恐怖啊，就跟要拿我祭天一樣?！?/br>


    



    兩人鬧了幾句，看許照面色有些尷尬，郝現(xiàn)也頗為誠懇的為自己同伴道歉，三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要了簽名，郝現(xiàn)和祁野打完招呼就離開了。



    



    看兩人走遠(yuǎn)，許沉風(fēng)咂舌：“眠眠辦事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讓這些消息流傳開。”



    



    黑黑：“也不能怪許少，這次調(diào)查范圍大涉及人員多，難免會有走露些風(fēng)聲?！?/br>


    



    許沉風(fēng)沉吟片刻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起來你們來鬼市，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查錦鯉那事吧？”



    



    黑黑：“說不上查，就是過來看看，畢竟書里的情節(jié)是這樣的，來看看比較安心。”



    



    許沉風(fēng)不以為意：“嗯你們逛逛吧，我給眠眠阿照他們五折，你們的話，三折?！?/br>


    



    說著，許沉風(fēng)就離開去自己攤位了，轉(zhuǎn)身前還意味深長的叮囑了一句：“祁野，好好考慮我的話?！?/br>


    



    待許沉風(fēng)走遠(yuǎn)，黑黑質(zhì)問：“他說了什么？”



    



    祁野：“…沒什么?！?/br>


    



    黑黑挑眉：“沒關(guān)系，讓我知道知道，好有心理準(zhǔn)備。”



    



    祁野深深的看他一眼，語氣是輕描淡寫的：“他說，讓我先和陰偶練好…那啥…技術(shù)…再和你…”



    



    “……”



    



    “和你，真槍實(shí)彈。”



    



    黑黑：“去他媽的許沉風(fēng)！”



    



    祁野黑黑在鬼市逛了一圈，許眠和寧驍早不知瘋哪兒去了，保護(hù)許照周全的重?fù)?dān)就落在了祁野黑黑身上。



    



    因?yàn)槭占夭?，許照逛得很慢，好處是仔細(xì)，幾乎所有攤位的貨物都被他記錄下來，一圈下來完全不存在什么歐氣倒賣交易，倒是各種稀奇古怪的、類似陰偶的用品比比皆是。



    



    彼時東邊的天空已經(jīng)隱隱泛白，天要亮了。



    



    祁野打了個哈欠，一直專注蹲在攤位邊的許照終于站直伸了個懶腰，還疲憊的揉了揉眼睛。



    



    “差不多了，回去吧？”祁野實(shí)在是困了，想早點(diǎn)回去在暖氣房里抱著養(yǎng)靈墜睡大覺。



    



    許照點(diǎn)頭，手上還在整理一晚上收集的寶貴資料：“這一晚上辛苦你們陪我逛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



    



    “沒事，我也買了不少東西?！贝藭r祁野手上大包小包的拎著，都是養(yǎng)靈護(hù)靈的小物件，從許沉風(fēng)那三折買過來的，雖然知道用處不大，但勝在安心且便宜。



    



    用黑黑的話說，先低價買入到時候再高價倒騰出去，說不定幾百萬就賺出來了，許六爺?shù)腻X不掙白不掙。



    



    “我剛給眠眠發(fā)了信息，他可能還要逛一會兒，要不你們先跟我的車回去？”



    



    在祁野黑黑答應(yīng)之后，他倆同時被一陣sao動吸引了注意，人群中一個青年橫沖直撞的，撞到了別人的鬼侍，這會兒正在道歉。



    



    很巧，這青年正是剛才的程煜。他幾乎也是同時睹見祁野和許照，忙逆著人群跑過來：“你們看到郝現(xiàn)了嗎？”



    



    他不住的喘氣，臉因?yàn)閮龅募又畡×疫\(yùn)動浮起一層紅，嘴唇卻干裂發(fā)白微微顫抖。



    



    祁野黑黑疑惑的對望一眼，心里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沒有，不見了嗎？”



    



    他們想到了一件事，不久前，郝現(xiàn)提到過自己中了一臺手機(jī)！



    



    青年焦躁的舔了舔發(fā)干的嘴唇，皺眉：“對，先前他說去衛(wèi)生間，我等了半小時不見人出來，進(jìn)衛(wèi)生間看鬼影都沒有，后來又找了半小時，整個集市都找遍了。”



    



    許照：“會不會先離開了？或者到別的什么地方去了？”



    



    青年搖頭：“不可能！荒郊野嶺的他能去哪？再說郝現(xiàn)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會開車，附近又沒公交地鐵更打不到車，怎么可能…”



    



    他急得聲音發(fā)抖：“我再去找找，你們?nèi)绻吹娇梢愿嬖V我，我的微信…”



    



    他剛掏出手機(jī)還沒來得及打開應(yīng)用，一聲女人驚慌的叫喊劃破山間黎明的霧嵐，所有人幾乎都停下腳步，同時望向集市的西面，聲音所在之處。



    



    只停頓了一秒，祁野黑黑飛速趕了過去，許照和青年緊隨其后，他們趕到時，賣陰偶的姑娘被嚇得坐倒在地，她用手捂住嘴巴額頭直冒冷汗，身子抖如落葉一時半會說不上話。



    



    黑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原本裝陰偶的‘容器’棺材被掀開，里邊的陰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郝現(xiàn)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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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然是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黑黑，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祁野同樣如此。



    



    祁野和郝現(xiàn)算不上熟絡(luò),除了出鏡和對臺詞,他們私下話都沒說過幾句,可驟然看到平日在眼前活蹦亂跳的青年躺在棺材里,臉色發(fā)白發(fā)灰,全身浸泡在殷紅的血中，祁野的胸口被一股沉悶又強(qiáng)烈的無力感填滿。



    



    太囂張了,在御靈界能人云集的鬼市,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



    



    “他的魂被抽空,連碎片都沒有?！焙诤诹⒖踢M(jìn)行靈查,發(fā)現(xiàn)除了這具泡在血水里的尸體,別的什么都沒剩下。



    



    他的視線移到郝現(xiàn)幾乎被割斷筋rou露出骨頭的左腕上，而尸體的右手握著一把鋒利的刀片。



    



    看起來很像是郝現(xiàn)在施咒者的cao控下，自殺了。



    



    這會兒許沉風(fēng)許眠等人早趕了過來，猩紅的血水已經(jīng)浸出棺材，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而僵立在一旁的程煜看到這個景象,眼中的神采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面上原本的焦急與不安都褪得干干凈凈,只剩漆黑的眼珠子空洞洞的睜著。他像木偶般一步步走向棺材,在距離一步之遙處停下，似不敢走近,更不敢看清。



    



    他被密不透風(fēng)的悲傷包圍著，突然雙膝一軟，整個人如失去了所有支持般跪倒在地。



    



    許沉風(fēng)后來有提到,這個程煜是程家根正苗紅的小公子，但是和許照一樣自小不沾惹圈子的事，這次也是第一次參加鬼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