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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一森甜品屋,請問有什么我可以幫您的?” “您好,我想預(yù)定一只6寸的抹茶草莓千層,明天下午五點來取可以么?” “沒問題的,先生還有什么需求呢?蛋糕上要寫什么字?” 祁野想了想:“寫…「祝我生日快樂」就行?!?/br> “好的,我明白了,先生請放心,”電話那頭的小jiejie沉默一瞬,用又甜又暖的語氣說:“先生,提前祝您生日快樂?!?/br> 祁野笑了:“謝謝你。” 掛斷電話后祁野靜默了許久,這是黑黑消失之后,他獨自給彼此過的第二個生日。 …… 22號這天早晨,天氣驟然轉(zhuǎn)冷,天空陰沉沉的壓在頭頂,預(yù)報說夜里有雪。 祁野完成了一單麻煩的除靈工作已是下午四點五十,他今天沒開車,從城東打車趕到城西的甜品屋大概需要一小時,于是提前打電話給一森甜品屋:“您好,我是昨天訂蛋糕的,姓祁,今天可能稍晚點過去,蛋糕您那邊幫我放著就成…” 電話那頭的小jiejie咦了咦:“祁先生,蛋糕已經(jīng)被人取走了,對方也姓祁,也給我們出示了提貨碼,而且手機號也對得上,所以我們就給他了?!?/br> 祁野的腦子嗡的一聲響,心臟在腔子里狠狠的跳了跳,街上冷風(fēng)呼呼的吹,卻把他吹得滿臉通紅,連帶著眼睛都紅了。 一瞬間,他錯覺身邊的人事物都消失了。 過了片刻,小jiejie看他沒言語,慌了:“抱歉我們沒確認(rèn)清楚就讓人提了貨,是我們失職了。” 祁野恍惚回過神,聲音有些抖:“他是我男朋友,我忘了…他說替我去取的…是我給你們造成困擾了,抱歉?!?/br> 他突如其來的出柜讓小jiejie有些震驚,卻也從內(nèi)心里真心誠意的祝福:“沒事沒事,希望先生您和男朋友能度過一個美滿的生日?!?/br> 小jiejie由衷感嘆,這位先生的男朋友可真好看,也真溫柔。 掛斷電話后,祁野火急火燎的攔了一輛計程車往貓兒胡同去。 如今他已替寧叔叔在新區(qū)添置了三室兩廳的公寓,老宅子閑置了下來。 雖然祁野忙得幾乎見不到人影,可只要回冬城,他一定回貓兒胡同隔音不好暖氣不靈的老房子住上幾晚。 至于原因…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也不關(guān)心。 正是晚高峰時候,計程車堵在了西二環(huán)上寸步難行,祁野一路上腦子嗡嗡嗡的無法正常思考,身體也因情緒激蕩在不停發(fā)抖,這會兒他盯著完全挪不動步的車隊,眼睛發(fā)紅布滿血絲。 他等了一年多,他等不下去了,再也不想等了。 祁野將身上的幾百現(xiàn)金都給了司機,火急火燎的在大馬路上下了車,他一路往貓兒胡同狂奔,不巧又遇上十字路口的紅燈。 這個紅燈特別長,運氣不好的時候得等上90秒,以前剛上小學(xué)時,祁野沒過世的mama每天都在這里等他,陪他一起過馬路。 mama每次都會從單位帶回來有些小零食糖果給他,那會兒他嘴里含著甜甜的糖果,覺得90秒很短很短,一顆糖沒化完就過去了。 而mama過世后,他總覺得這個十字路口的90秒漫長到令人絕望。 就在他等紅燈的時候,周遭的人群發(fā)生了輕微的sao動。 大家紛紛仰著頭驚呼:“下雪了!” 這是今年冬城的第一場雪,降臨在他生日這天的向晚時分。 冬天的夜來得急,此刻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下來,只有細(xì)碎的雪粒在暗淡的天光里飄灑著。 對面的紅燈明晃晃的亮著,紅光糊成一團模糊的影子。 等待過馬路的人越積越多,他們欣喜又忙碌的抬頭看這場遲來的初雪,祁野被氛圍所感染,也鬼使神差的抬起頭,冰冷的雪粒落在他睫毛、臉頰、鼻尖、嘴唇上,片刻就化了… 雪粒是冷的,他的臉從最初的guntang到漸漸變冷,他開始擔(dān)心,如果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猜測… 如果不是黑黑回來… 祁野打了個哆嗦。 紅燈開始閃爍,熄滅,綠燈亮起。 祁野第一步還沒邁出去,他的左手就被人從身后一把拉住,那人的掌心guntang,灼人的溫度隔著薄薄的單衣傳到他手腕上,一點一點溫度蔓延而上,幾乎要將他心里的積雪都融化了。 周圍等紅燈的人群開始移動,從他身邊匆匆走過,天上的雪也在飄灑。 這個世界,似只有祁野和他身后的人是靜止的。 祁野沒有回頭,那人也沒再上前一步。 祁野的肩膀抖得更厲害了,轉(zhuǎn)瞬間,一個溫暖的存在包裹住他整個肩膀和后背。 是身后那人把捂暖的風(fēng)衣披在他身上—— “大冬天的,怎么穿著單衣就出門了?” 那人的語氣捎著笑意,言語間不落痕跡的溫柔和關(guān)心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日夜一樣將祁野淹沒。 “出門太急,忘了?!?/br> 祁野覺得自己太丟人了,對方如此淡定,他的聲音卻似帶著哭腔,抖得厲害。 “真是的,生病怎么辦?” “像以前一樣唄,你照顧我?!?/br> 說著,祁野反握住黑黑的手,他暗暗使力似在確認(rèn)對方存在的真實性,黑黑也沒亂動,等他一點點自己去確認(rèn)去肯定。 直到十字路口的綠燈又變成紅燈。 祁野終于轉(zhuǎn)了過來,黑黑微笑著看向他,兩人之間隔著初冬的細(xì)雪。 黑黑看祁野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笑得更得意也更溫柔了:“久等了,二十歲生日快樂?!?/br> 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蛋糕盒子,那是他剛?cè)』貋淼哪ú枨印?/br> 祁野深吸了一口氣:“你也是,生日快樂。” 他抬起了頭,細(xì)雪落在眼角,融化成一串guntang的液體。 黑黑溫柔的將比他高大的青年攬入懷里,對方也很配合的,俯身低頭埋在他肩膀上,用他的衣服拼命擦眼睛。 “這么委屈?一見面就哭唧唧的,還長不大呢?” 祁野咬著唇?jīng)]說話,他當(dāng)然委屈,這一年多來他連辣椒都不敢沾染半分,就怕辣著辣著眼淚流出來止不住。酒也不敢喝一口,就怕醉了說出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rèn)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