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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地牢入口進來一人,著青色侍衛(wèi)服,這侍衛(wèi)進來便對那幾個同蘇謹云一同進來的牢頭道:“皇上有令,將幾位大人都放了,好生送回府中。”話音未落,又對蘇謹云抱拳道:“蘇將軍,皇上有請。” 魏亭冬一聽這話,便直覺似的一把捉住了蘇謹云的小臂,張口道:“別去。” 說完自己十分疑惑的放開了手,仿佛十分不理解自己為何要說出這句話,他皺皺眉,勉強對蘇謹云解釋道:“不知圣上所為何事,貿(mào)然前去似乎過于唐突?!?/br> 蘇謹云卻笑了,他道:“總歸不是為了我想讓他在乎的事?!闭f完嘲諷般地笑了笑,又反過來安慰似地拍了拍魏亭冬的手臂,大步離去。 那背影堅決冷漠,帶著一去不歸的蕭瑟,讓魏亭冬沒由來的一陣不安??商K謹云卻在兩步后停住,道:“我將虎符交與趙思章大人代為保管,哥哥若有時間便替我取了回來吧?!闭f完也不顧魏亭冬何等反應(yīng),便揚長而去。 那邊魏亭冬一聽這個名字,整個頭就像猛地炸開了一般,怎么又是他?!他一臉愁眉苦臉,想起自己前幾次記憶猶新的痛苦遭遇,哪還有心情擔心自己弟弟。 ———————————— 寢宮內(nèi)未點晨燈,帷帳曼舞,在微弱的晨色中如鬼魅一般飄忽。他站在帷??捎|的地方,站在他的面前,半低著頭,忽隱忽現(xiàn),忽明忽暗。 洛席遠說出了第一句話,他道:“徹夜疾馬,可累?” 蘇謹云道:“不及皇上日理萬機之辛勞?!?/br> 洛席遠又道:“晨光才出,你穿的太少了?!?/br> 蘇謹云道:“多謝皇上關(guān)心,微臣向來體健,不畏晨風?!?/br> 洛席遠止語,他半倚在空蕩蕩的龍床上,側(cè)過身來看著帷幔里模糊的他。忍不住伸出手撥開了帷帳,將他包進帷帳里,雖然,不過是更加地昏暗。 蘇謹云咧開嘴笑了,他道:“你怎么不問了?” 洛席遠道:“你若不愿意說,我問了有何用?” “好說,你不問,我問便是?!碧K謹云伸出手,手里握著那顆從內(nèi)里碎了的夜明珠道:“是你將它送到我手里?” 洛席遠伸出手想要將它拿回去,誰知剛剛觸及他的指尖,蘇謹云就握緊了掌心,那原本觸到了指尖的手指便只能觸到空氣了,潮冷的空氣。 于是他放下手來,收進了身側(cè),握緊了拳頭道:“它被偷了,真巧了,竟被你拾了去?!?/br> “呵,”蘇謹云輕笑一聲,轉(zhuǎn)眼這聲輕笑就消融了。他收回手心,將懷里的信遞給他,道:“這字跡像極了你?!?/br> 洛席遠接過那輕飄飄的信,掃了一眼后道:“是很像,卻不是我寫的。”語氣中仿佛有些委屈,卻被強自壓下。 蘇謹云道:“皇上與二殿下當真兄弟情深,沒想到為了皇上,尋遍天下名醫(yī),且當真不求回報?!?/br> “究竟為的哪般私心,你到如今還不知?”洛席遠冷冷說道:“我竟不知聰慧的蘇將軍會不知事情來龍去脈。” “知道又如何?知道就該原諒你?知道就該讓你毀了我們的約定,從此對你退避三舍?”蘇謹云突然大聲起來,他怒道:“這是你要的嗎?洛席遠!” “謹云,你......”洛席遠從未見過如此狂怒的蘇謹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哪知蘇謹云一步向前,一個翻身便將洛席遠圈在了身下,他跨伏在那人聲上,卻不將全身貼近那人,只將上半身微垂,貼近那個原本側(cè)躺的人,將那人翻過來,與他正面相對。 他凝視他如夜色一般深沉的眼眸,那雙讓他一眼便墜入愛河的如璀璨星河的雙眼。 他溫柔地問他:“席遠,你還愿意與我走嗎?” 洛席遠并未回避那雙滿是期待的雙眼,他亦凝視他,只是沉重地道:“謹云,你要我放下百姓,與你逍遙一生?” “你莫要提百姓!我且問你,你要坐在這個位置上,為百姓謀利,勢必要做一個好皇帝。你要將軍、要臣子、要妃嬪、要子嗣......你要的太多了......那么,你將我放在什么位置?” 仿佛時間停止了行走,但他打破了這寂靜。他偷將右手捏得猙獰,卻還是在最后松下拳頭,道:“你做你的將軍,護百姓安康;我做我的皇帝,君臨天下,為百姓謀利。我們可以叫他們不遭侵掠,不受饑餓,天下安泰,四海升平!”最后一字仿佛帶著他不屈的吶喊,將胸口完全撕扯開。 蘇謹云想好好望進他的眼眸,他卻閉上眼不再看他,只留給他微顫的眼睫。 他不怒反笑:“呵呵呵呵,果真是皇家的血脈,洛昕那廝說的沒錯,你確實與大殿下留著同樣的血。”他起身而去,不再與之前那般悄悄碰觸那人的衣襟與發(fā)絲,他自言自語道:“原來百姓與我,孰輕孰重,你早有分曉,不過是我癡心妄想,要在你這再傷一次心罷了?!?/br> 他背對他,還是不甘心,還是要再賭一把,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 他說:“微臣一路奔波,只為護得皇上周全,不知皇上如今登得大位,是否應(yīng)獎賞我這個功臣?” 洛席遠睜開眼睛,盯著頭頂白色的帳頂,眼神清明地問他:“你要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一章~ 朝中巨變不由己 “我要什么你知道?!?/br> “我給不了你?!彼穆曇衾飵е鴿庵氐钠v。 “我要你。”蘇謹云又道。 洛席遠卻笑了出來,仿若趕在日出前最后一刻,錯失了夜晚卻放手一搏而綻放光芒的螢火。 他道:“也許這個我給的了你?!?/br> 他解開衣服,露出瘦的可憐的胸膛,又散落發(fā)冠,放任涼如水的長發(fā)泄落在胸膛上,等他除下僅剩的長褲而向蘇謹云張開雙臂時,那人已做好了擁抱他的準備,他將一絲不gua的席遠擁在懷里,壓抑地哀求他:“和我走吧,席遠,這天下,如此冷漠,這皇位,如此孤寒。我又怎么能將你留在這。” “說那些作什么?良宵苦短。”洛席遠笑著吻他,蘇謹云心中大痛,這才明白,洛席遠果真心如磐石,意志難改。 他向來喜怒無常,方才還是心痛到欲要落淚,一聽他如此說,轉(zhuǎn)眼怒氣直沖心頭,將懷中那人強自按倒在床榻上,冷道:“你說的對,良宵一刻值千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