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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沈瑯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怕相公覺得受了委屈。 季修一笑,表示沒什么。 不過這一趟上門,倒是有個意外之喜。 離開的時候,夫婦倆路過側(cè)門長廊,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牽著一只狗崽,在奶娘和丫鬟的簇?fù)硐拢瑥拈L廊經(jīng)過。 管家連忙讓開路,并躬身行禮,口中叫道:“孫小姐。” 季修掃了一眼,孫小姐? 那不就是沈家大少爺唯一的女兒,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沈冰瑤? 沈冰瑤現(xiàn)在還是個奶娃娃,季修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跟著管家離開。 劇情開始的時候,是十六年之后。 他們應(yīng)該還會有再見面的機會。 …… 季修一家人跟著車隊離開三日后,另一邊,張鵬的傷口好了點,始終不死心,想要抓住那天埋伏他和張父的賊人。 某天夜里,他又去巷子,想要模擬當(dāng)時發(fā)生的情況,找出一點線索。 這一模擬,還真的有點感覺。 那天,對方是從下往上打的,說明對方比他矮,是個少年或者孩子。 而和他有仇的,也就只有白天剛打了一架的季子安了。 張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怎么也想不通,自己都沒找上季家的麻煩,季子安竟然還敢伏擊他。 不行,他要回去和家里人說,讓他們上門去說理。 這樣想著,張鵬轉(zhuǎn)身要走,一個麻袋從天而降。 一盞茶時間,拳打腳踢之后,對方壓低聲音:“把錢全部交出來!” “季子安,是你是不是,你又來!”張鵬憤怒得發(fā)抖,拼命掙扎要出來,和季子安不死不休。 張鵬話沒說完,又迎來一頓揍。 “少廢話,把錢交出來!” 他咬牙屈服了,將身上的錢交了出來。 又挨了一頓打。 “你身上的長命鎖呢!” 張鵬這兩天總是受傷,家里人覺得是他撞了小人,特意將他小時候的長命鎖拿出來鎮(zhèn)一鎮(zhèn),沒想到帶出門的時候,晃了別人的眼睛,被盯上了。 不過張鵬并不知道這些原因,還以為是季子安,心里罵罵咧咧,將長命鎖扔出來。 對方這才滿意離開。 等人走掉之后,張鵬從麻袋里掙扎出來,渾身狼狽地跑回家,和家里長輩告狀。 張家人一聽,這還行? 連夜敲了衙門的鼓,要告季家的孩子打人并搶劫。 官府派了人,隨他們?nèi)ゼ炯以儐柷闆r。到了季家院子外面才得知,季家人三天前就走了,去徽州探親。 張鵬呆?。骸霸酰趺纯赡?,明明就是他打的……” 衙役滿臉不爽地看著張家人:“一而再,你們這些刁民,竟敢戲耍我們!” 張家人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還被敲詐走了不少銀錢,這才僥幸過關(guān)。 這時候,季修一家正在客棧里,睡得香甜。 第37章 商隊出發(fā)第十天, 到達(dá)徽州。 進(jìn)城前最后一晚上, 商隊駐扎在野外,季修找準(zhǔn)了時機, 借口要去接受, 離開營地兩個時辰, 帶回來了秘笈。 睡在同一架馬車上的沈瑯被驚醒, 看他滿身狼狽,嚇了一跳。 “你去哪里了?” 季修壓低聲音,笑笑道:“沒什么,起夜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 掉到坑里?!?/br> 沈瑯擔(dān)憂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和草根:“你怎么不叫人, 自己爬上來了嗎?” “嗯?!奔拘奘掷镞€捏著秘笈,無意多說, 輕聲道, “先睡吧, 明天還要趕路。” 沈瑯點頭,也怕打擾了營地里其他人, 給他整理好了衣衫, 便繼續(xù)睡去。 季修看著她睡著,又爬起來, 借著月色看起了秘笈。 秘笈破破爛爛, 藍(lán)色的封面上依稀可見四個字——。 原世界線里, 這本秘笈占有非要重要的地位, 但是寥寥幾句的劇情, 并不會描述秘笈里的內(nèi)容,所以在看到秘笈之前,季修對這本秘笈并沒有什么期待。 這本秘笈再厲害,也不過是這個武俠世界的頂級心法。 拿到修真界去,說不定還不如一些二流仙門的外門心法。 可是打開之后,季修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修仙的心法,再厲害,沒有充沛的靈氣,也就是一本廢書。 而這本秘笈,竟然可以在這個靈氣微薄,近乎沒有的武俠世界里,攝取另一種名為先天之氣的能量為己用。 這是不可思議的創(chuàng)新。 毫無疑問,寫出這本秘笈的人,若是在修真界,也是一位萬年難遇的天才人物。 他甚至已經(jīng)觸碰到了修真的一絲可能。 不過在這個世界,卻是可惜了。 對方能創(chuàng)造出先天功法,已經(jīng)很厲害,再想突破,幾乎不可,所以他停留在先天境界百年,始終沒有能更近一步,只能在壽元將盡的時候,無奈地寫下遺書,將秘笈封存,希望有一個天賦同樣出類拔萃的人,能繼承他的遺愿。 季修沉思許久。 如果世界沒有崩塌,毫無疑問,季子安就是這個能繼承他遺愿的人。 除了他,甚至連主角傅長安都不行。 傅長安的武學(xué)天賦上佳,但其實并不算頂級,在這個武俠世界,他甚至不是天下第一,只是憑借人品和家世,才能當(dāng)選武林盟主。 而季子安,才是那個真正靠著武力,一統(tǒng)魔教,威懾四方的人。 要是入了修真界,季子安應(yīng)該是那種無數(shù)門派爭搶的單靈根天才了…… 季修一時想多了,很快回過神,將秘笈收好。 這時候正是路上,不方便修煉。 等他找到地方安頓下來,再來修煉也不遲。 …… 第二日,商隊進(jìn)城。 季修一家辭別商隊,繼續(xù)趕路,用了一天時間,趕到績溪縣城。 績溪是個小城,以出產(chǎn)徽墨而聞名于世,城中大半百姓,都以制墨為生。 沈瑯的外祖家姓王,也是如此。 因為長途跋涉,形容狼狽,季修沒有立刻帶著沈瑯去找人,而是在城中客棧先暫時住了一天,沐浴休息,然后才拿著沈瑯母親留下的地址到處打聽王家的情況。 制墨是一樁苦差事,為了方便,制墨人都不住在城里,需要住在城外荒野山間,才好采集必需的松油。 王家小門小戶,沒什么名氣,所制墨條,都要賣給當(dāng)?shù)厥召彽拇箐佔?,家里才能勉強維持生計,更是如此。 季修和沈瑯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方找到地方。 王家在一座偏僻無人煙的山腳下搭了屋子,總共三間,破破爛爛,屋頂仿佛還會漏水。不過院子倒是極大,用籬笆圍住,空地上是一盞盞燃燒的松油,上面覆蓋陶器,用于收集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