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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總是要有武林盟主,還有魔教教主的。 …… 三年來,季修和武林盟的聯(lián)系一直沒有斷掉,兩家人甚至還見過幾次面。 季子安突然成了魔教的教主,這件事可大可小,季修特意去了一封信,給正在滿天下抓魔教余孽的傅盟主,告知他揚州的情況。 幾日后,傅盟主就帶著兩個兒子來了揚州。 “我一早就猜到了,人是在揚州死的,那就肯定是你做的!”傅盟主拍了拍季修的肩膀,“為民除害,干得好!” 季修苦笑:“現(xiàn)在我兒子成了這群害之首?!?/br> 傅盟主被噎了一下,沒話說。 季子安那個小孩,他到現(xiàn)在也沒看懂,總是做一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還好是季修的兒子,季修脾氣好,不管他。 現(xiàn)在季子安成了魔教的教主,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季子安骨子里帶著邪性,只在父母面前,有一點孩子的樣子,對待外人的時候,時常讓人看著害怕。 要是季修做了魔教教主,他都沒有什么想法,偏偏是季子安,這魔教說不定會往好的方向走,還是會變本加厲,越來越不容于世。 傅盟主拍了拍季修的肩膀:“還要你多費心了,千萬千萬,別讓季子安一個人瞎來?!?/br> 季修哭笑不得地點頭:“我知道錯了?!?/br> 兩人在這邊聊天,另一邊,季子安和傅長安也沒閑著。 這兩位小朋友,年齡相仿,按理說,應(yīng)該說可以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結(jié)果卻出乎人意料。 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曾經(jīng)重來過,留下過上一世的痕跡,季子安對傅長安一直看不上眼,傅長安對季子安,也有幾分爭鋒相對的意味。 兩人見面,經(jīng)常散發(fā)著濃厚的火-藥味。 大概是因為傅洛陽始終記著季子安的救命之恩,對季子安特別看重,回回來揚州都帶禮物,還對季子安特別親厚吧。 有一點隱形兄控的傅長安,眼紅心酸,不好和兄長說,只能欺負(fù)欺負(fù)季子安。 就是季子安不太好欺負(fù)。 傅長安每次看見他那副冷冷淡淡、滿臉冷漠的樣子,就恨得牙癢癢。 這會兒功夫,兩人又鬧上了。 季修回頭看了一眼,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主角和反派,果然天生是對頭。 一個未來的武林盟主,一個現(xiàn)在的魔教教主,天生就合不來。 …… 季修認(rèn)為兩人是天生死對頭,所以處不來。 但是沒幾年,事情的變化證明,這都是他想太多。 十年后,傅洛陽繼承了武林盟的盟主之位,成為了新任盟主。 他天性忠厚善良,充滿正義,就算偶爾粗心了一點,也不礙事,所以傅盟主十分放心地將武林盟交給了他。 反倒是小兒子,因為夢想著闖蕩武林,靜不下心,被他剔除在外。 季修:“……” 季修有點驚訝,但是想想上一世,傅長安就表示過,他少年時十分跳脫,要不是大哥出了事,父親傷心過度,他也不會逼著自己長大。 現(xiàn)在傅洛陽沒出事,他當(dāng)然也還是那個夢想著仗劍走天下的少年。 同一年,十八歲的沈冰瑤因為父親賭博輸紅了眼,將她也拿出來押注,被迫嫁給了父親的債主。 對方是揚州城內(nèi)的一位鹽商公子,聽說早就仰慕于她。 只是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以后她的境遇會如何,還要看她自己的智慧。 季修聽說這個消息之后,一度沉默,甚至認(rèn)為這個世界壞掉了。 他只不過是想要改變反派的命運,怎么會陰差陽錯地改變了這個世界所有主角的劇情? 他現(xiàn)在甚至都不確定,男女主角還是那個男女主角了嗎? 按理說,男主應(yīng)該是武林盟主,女主就應(yīng)該是武林盟主夫人來著…… 算了,想那么多也白想,反正他們幾個,沒有一個人死掉,這個世界是安全的,就行了。 季修爽快地將事情拋在腦后,繼續(xù)愉快地用余生教導(dǎo)著季子安如何為人處世。 這一世,季子安的身邊有家人,有朋友,會笑,會鬧…… 季修看在眼里,一顆老父親的心里充滿了自豪。 第46章 又是一年春光好, 插秧農(nóng)耕忙碌時。 一大早, 春溪村的村民就斷斷續(xù)續(xù)起床做飯, 準(zhǔn)備吃了飯去地里干活賺工分。村子里熱熱鬧鬧,到處都是炊煙。 村東頭的新屋里,門從里頭推開,一個身影匆匆進(jìn)了廚房。 先洗臉洗手,春日的水還有點冰冷,她的手被凍得微紅, 隨意搓了搓取暖,也沒太在意, 淘米開始煮粥。 米粒下到鍋里, 趁著水還沒開, 她繞到屋子后院的墻角下, 摘了一把小青菜, 洗干凈用米湯水燙熟,化開一點豬油和鹽巴,攪巴攪巴, 就是一道鮮嫩可口的配菜,再從地窖里,撈出冬天腌的咸菜, 一起端上桌。 稀粥和小菜, 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 做完這一切, 她回到屋里, 就著紗窗投進(jìn)來的光, 將床上角落里的一個小女孩推醒,低聲說:“英子,起床吃東西了?!?/br> “mama?”英子揉了揉眼皮,稍微有點糊涂,但是很快就清醒了,爬起來,坐到床腳,小腳一點一點的去夠鞋子,蹦蹦跳跳地下床,牽著mama的手,走出房間。 至于床上睡著的男人,英子倒是想叫,看了眼mama的臉色,還是老實閉了嘴。 等母女倆都走了,床上的季修緩緩睜開雙眼,盯著屋頂一動不動。 其實剛才他就被動靜吵醒了,但是沒有接收到原身的記憶,一直在裝睡,免得露餡。 現(xiàn)在四下無人,才有功夫整理思緒。 …… 這個世界,季修用的這個身體,是個渣男。 現(xiàn)在是一九七七年的春天,原身是崗子坡大隊春溪村的一個普通村民,身為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老來得子,從小被爹媽寵愛著長大。 長大后,不務(wù)正業(yè),游手好閑,成了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二流子。 沒做什么壞事,卻也沒做什么好事。 追雞攆狗,吹牛劃水,和幾個所謂的兄弟到處晃蕩,一事無成。 不過這些都是季家自己的事情,村里人指點兩句,不關(guān)自己的事,也就過去了。 原身長到二十二歲時,村里來了幾個知青。 有一個叫做李詩悅的女知青,十八歲,年輕漂亮,身上有一種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乖乖女氣質(zhì),讓人看了就覺得與眾不同,哪怕是城里姑娘,也沒幾個比得上她的。 原身對她一見鐘情。 單身多年不肯結(jié)婚的兒子看上了女知青,原身父母樂開了花,十分鼓勵這件事。 原身也難得靠譜了一回,天天追著李詩悅跑,甜言蜜語,細(xì)心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