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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醒了他,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沉迷其中了。 他深呼吸,靜下心,將答到一半的考卷收了起來,從考籃里拿出干糧和清水,填飽肚子,接著翻出短衣和白棉布,將號房整理了一下,鋪上棉布,閉眼休息。 第二天,他精神奕奕,繼續(xù)答題。 而昨夜熬夜的那些考子們,這個時候卻在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季修不甚在意,繼續(xù)埋頭寫自己的。 如此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季修早早就寫好了整張考卷,坐在號房里閉目養(yǎng)神,等著衙役收卷。 考卷交上去之后,考生們擁有半天自由活動的時間,這段時間可以去外面透透風,遠離狹小如麻雀窩的號房,免得讓考生在里面待久了心理出毛病。 這可不是夸大之詞,歷年來在號房里發(fā)瘋,或者是抬出考場后發(fā)瘋的考生,不在少數。 還有一些因為落榜傷心到顛癡,或者因為中舉而喜極而瘋的考生,也是流傳甚廣。 連季修都有些受不了連續(xù)三天待在一個小房間里,何況其他考生呢。 出去后,季修在院子里散步,抬頭看著天空,忽然思念起遠在上廊縣的家人。 這個時候要是在家里,他應該正陪在蘇靈兒和蘇湘玉的身邊,看著這對母女吃飯,陪著她們說笑聊天。 他深呼吸一口氣,希望盡快考完,能夠早點回去吧。 …… 九天時間一晃而過,季修上交最后一份考卷,提著考籃,腳步略微有些搖晃地走出號房。 長時間待在一個狹小的地方不能活動,兩腿腫脹,幾乎麻木。 手臂也因為不斷地寫字,加上休息的地方太過粗糙,而變得有些僵硬。 好在,他可以離開這里,以后再也不用來了。 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季修看著站在外面,跳起來揮手打招呼、滿臉擔憂的兩個下人,沖他們笑了笑。 他忽然無比地同情原身。 整個蘇家,也只有這兩個每次都要陪原身來參加鄉(xiāng)試的下人,知道鄉(xiāng)試有多痛苦了。 這個破地方,他來了一次都覺得厭惡,而原身可是實打實地來了四次,關鍵每次那么辛苦,卻都沒中舉,回到家還要忍受蘇家人的冷嘲熱諷,真的是苦了他。 原身迷戀煙花女子是事實,季修也不否認,不過,原身有錯,和原身辛苦,是兩回事。 他不贊同原身的行事,卻也同情原身的經歷。 好在,原身去投胎了,以后再也不用受這份苦,季修會用他的名字和身份,一步步走到那個無數考子心里最神圣的太極殿。 “爺,你累了吧,快,我們叫了馬車,就在外面等著,我們扶你過去休息?!?/br> 兩個下人十分知情識趣,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見到季修出來,立刻接過考籃,扶著季修要往外走。 季修松手,讓他們拿走了東西,卻沒有讓人扶,自己走到馬車邊上。 這點余力,他還是有的,沒必要弄得和快死了一樣。 下人有點吃驚:“爺這次出來好像比以前的情況好一些,竟然還能走路。” 季修無奈:“少貧嘴,回客棧,我要好好沐浴休息。” “放心吧爺,這都是我們做慣了的,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毕氯嗽谕饷娴臅r候從來沒有叫過季修姑爺,不知道是不是原身交代過,他們才會如此,但是一路上倒是免了不少異樣的目光。 這年頭,贅婿總是受人輕視的。 回到客棧,季修沐浴休息,大睡了一天一夜,才有了精神,起床吃了點東西。 兩個下人一直守著季修,見他清醒,一個推一個地慫恿對方上來說話,可是自己就是不敢出頭。 季修放下筷子:“你們跟我這么久了,主仆情分深厚,有什么話直說就好,不用避諱?!?/br> 性格較為活潑些的徐安打量著季修的表情,大膽開口:“爺,我們什么時候回上廊?” 季修一愣,隨即哭笑不得。 他們倆真是…… 好吧,看樣子原身的信譽實在是太差了,連最貼身的兩個下人都不相信他這次能中舉。 他剛剛休息好,就催著他回上廊縣。 季修知道他們是怕結果出來,他又落榜,會受不了刺激,所以想要早點離開,至少回到上廊縣,情緒能穩(wěn)定些。 可是這次不同,季修自身強大,對鄉(xiāng)試有十二分的把握,他的目標從來不是中舉,而是第一名。 真要提前離開,等榜單出來,豈不是會讓主考官們面上無顏? “等榜單出來再回去。”季修不好直說自己的狂妄,語氣淡淡,點了點另一名下人黃虎,“你平時幫爺管著銀子,記得準備好十兩的紅封銀子,等到官府來報喜的時候,多多地賞?!?/br> 黃虎愣住了,徐安也愣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心情那叫一個復雜,可是又不敢再開口破壞季修的興致,只能在私底下抓耳撓腮,挖空了心思思考放榜當日,該如何轉移姑爺的注意力。 就這樣,時間一晃,到了放榜之日。 季修在客棧二樓靠窗的桌子吃飯喝茶,讓徐安去看放榜,神情淡然,一點也不著急。 這番作態(tài),無疑讓兩個下人松了口氣,沒有那么擔心了。 可是徐安一去不復回,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回來,黃虎忍不住著急起來。 “爺,會不會出事……”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徐安從遠處街道狂奔而來,鞋子都跑丟了,一只腳穿著鞋,一只腳光著,偏偏他好像還沒發(fā)現(xiàn),臉色狂喜,雙手揮舞,沖著這邊大喊:“大喜,大喜,中了,中了!” 黃虎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瞪著眼,愣了足足三秒鐘。 回過神,不等徐安過來,他倒比季修還要激動,直接沖了出去,抓住徐安的手臂,不可置信又生怕失望,壓抑著情緒嘶啞地問:“你說什么?中了,什么中了?是不是爺中了?” “中了,中了!”徐安激動得滿臉通紅,豎起一根手指,一邊喘氣一邊興奮地說,“爺,爺,爺是第一名!” 黃虎呆住,轉頭看向窗口邊那個云淡風輕,漫不經心的修長身影,心里有片刻的空白,隨后涌出無限的狂喜和不可思議。 終于,終于中了…… 陪著季修走過五次鄉(xiāng)試,整整十二年,他們爺,終于中了! 黃虎和徐安都激動得有些失態(tài),跑回季修身邊,膽大包天、以下犯上地抓住季修的手臂,一人一邊晃著他,給他洗腦:“爺,你中了!你是第一名!太好了!這次回去我們總算有交代了……” 季修被晃得有些無奈:“中了中了,我知道了……” 過了足足一刻鐘,這兩人才冷靜下來,開始張羅著要準備紅封。 “我聽爺的話準備了十兩銀子,可是爺這次是第一名,十兩銀子可不夠,得多賞點,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