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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獄,就屢教不改地堅持下去。 這股撞到南墻都不回頭的少年氣,也算是他身上的一種特質了吧。 不過,在面對他和云依依的時候,甚至在面對季文成這個便宜庶弟的時候,他又護短得可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們。 容妃上門來無理取鬧,被他毀了容。 容家人上門來耀武揚威,被他甕中捉鱉痛打一頓。 都不是狠辣手段,甚至有點可愛。 季修想縱容他。 在每個世界,季修對自己的孩子永遠有一種濾鏡,不管他們做什么,都覺得他們是情有可原。 這個世界自然也不例外。 他走過去,拍了拍季盼春的肩,讓下人送大少爺回院子看書,然后才轉過頭,掃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下人。 下人們臉上都是看天神般的表情,受寵若驚。 就算是南陽侯府的下人,也不是每個都能天天見到季修的。 他們作為門房、護院和婆子,地位底下,連季修的院子都進不去,每次只有季修坐馬車出門的時候,可以隔著車廂見季修一面。 頭一回這么光明正大地看季修,每個人都盯著他看,生怕少看一秒吃了虧。 季修笑了笑,溫聲細語道:“今日的事,你們不會說出去吧?” “不會不會!”一群人瘋狂搖頭,露出諂媚的笑,“我們生是侯府的人,死是后福的死人,我們都聽侯爺?shù)摹!?/br> 季修滿意點頭,再看向地上昏迷的容昊然,隨口道:“派幾個人將他拉回容家,也不用送進去,在附近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扔了就行,別被人發(fā)現(xiàn),送完就及時回來?!?/br> 護院聞言眼睛一亮,立刻站出來想攬活,被聞訊而來的侍衛(wèi)擠開,氣勢如虹道:“屬下遵命!” 護院蔫蔫地放棄了爭寵。 季修心里失笑,微微頷首,負手身后,又交代了兩句,便一派輕松寫意的樣子轉身離開,竟然絲毫不在乎容昊然身上的傷口如何。 侍衛(wèi)們倒是盡忠盡責,將容昊然扛起來,裝在一輛下人出行的馬車里,運到了容家附近。 “砰!” 他們齊力將容昊然推下車,接著,馬車揚長而去。 容昊然在外面整整昏迷了三個時辰。 直到夜深了,容家人發(fā)現(xiàn)容昊然還沒回來,著急地要出去找人,才在距離大門口不遠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 感謝雙十一,我入了一架看中好久的鍵盤,日六手腕不疼了 第167章 容家燈火通明, 一夜未熄。 丫鬟捧著一盆又一盆的溫水,在房間里進進出出,大夫滿頭大汗, 凝神給病人上藥包扎。 容夫人和容老夫人相互攙扶著, 滿面淚水, 看著床上昏迷的容昊然, 哭得差點厥過去。 可憐的孩子, 就出了一趟門,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回來? 容家其他男人坐在外室, 面沉如水,也在擔心里面的容昊然。 過了兩個時辰, 大夫總算將全部傷口都清理一遍,又上了藥,開了方子留下來,自己告辭離開。 容老夫人松了口氣,剛才的擔憂褪去,變成了怒火,想到容昊然身上的傷, 恨恨地一砸手杖:“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內(nèi)安靜,氣氛沉重。 容老夫人擔心容昊然,氣得臉色發(fā)白,見無人應答自己,看向自己的兒子容老爺。 “老大,你知不知道然哥兒今天去了哪里, 是在哪里受的傷?” 容老爺和兩個兒子知道內(nèi)情, 臉色難看, 卻不敢說什么。 容昊然今天去的地方, 是南陽侯府…… 如果真的是南陽侯府做的,那他們對上南陽侯府,還真不一定能討到公道。 南陽侯府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光憑一個春日宴,就能拉攏無數(shù)人心。更何況,歷代南陽候都有一張好面孔,數(shù)代娶妻皇室貴女,比如說季修的母親上一任南陽候夫人就是一位郡主。 南陽侯府世代和高門大戶聯(lián)姻,暗地里的關系網(wǎng),不是他們這種書香家庭能想象的。 就像當年,覺得季修平平無奇,除了臉沒什么價值,答應女兒入宮。 結果進了宮,才知道宮里艱難,全靠南陽侯府的關系,女兒才能一路走到妃位,還撫育了一位皇子。 這南陽侯府,真得罪不起。 當然,如果容昊然的傷口不是南陽侯府做的,那就更糊涂了,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只能等容昊然醒過來才能決定下一步。 容老夫人不管那么多,她最喜歡的就是容昊然這個小孫兒。 “你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我們?nèi)菁业娜?,不是好欺負的!?/br> 容老爺嘆了口氣,摸了一把最近猛掉頭發(fā)的腦袋,想想宮里可能毀容的女兒,想想床上滿身傷口的兒子,再想想蠻不講理的老娘,只覺得本就不多的頭發(fā)掉得更快了。 …… 容昊然第二天才醒過來。 他醒來后,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全身是傷、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事實?;叵胱蛱熘?,他神色驚怒憔悴,對著下人大發(fā)雷霆。 容老爺帶著兩個兒子過來,問他情況。 容昊然眼里閃過一點淚光,看起來悲憤又委屈:“爹,是南陽侯府那個小兔崽子做的!” 容老爺臉色微變,沒想到會是最差的猜測。 若是沒有季修授意,小兔崽子怎么敢動手,所以這件事等于是在季修的默許下發(fā)生的。 憤怒,卻又無力。 他拍著容昊然的手臂,眼睛發(fā)紅:“這件事,爹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你暫且忍一忍,等你meimei的臉好了,我們再從長計議?!?/br> 容昊然全身都在痛,心里恨極了季修父子,恨不得南陽侯府下一刻就倒霉,瞧見容老爺?shù)哪樱а傈c點頭,心里卻有一絲不甘。 他知道爹的意思。 容家斗不贏南陽侯府,這件事,看似說從長計議,其實很可能就這樣若無其事地過去了。 至少,在meimei成為太后之前,他們都動不了南陽侯府。 容家聽起來很厲害,其實早就漸漸沒落。 十幾年前過世的容老爺子,是清談大家,素有賢名,曾任皇帝太傅,名聲和權勢缺一不可;容老爺差一點,為御史中丞,名聲猶在,權勢遙遠;到了容昊然這一輩,又更差一點,兄弟三人最高者,也不過是長史。 當年容妃和季修兩情相悅,傳為京城佳話,全要歸功于文人的念舊。 越是盛世,越是重文輕武。 容家雖然世俗地位一點點下降,可是在文人心中,依舊很受追捧,地位清貴。也多虧這個原因,容妃與季修走得近了,才沒有人說她貪慕虛榮。 只是賢名換不來權勢,也換不來供養(yǎng)容家一家老小的銀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