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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如何討好女郎。原霽和趙江河兩個臭皮匠琢磨半夜后,從典故中尋到了可用計策—— 張敞畫眉,傳為佳話。 趙江河振振有詞:“古人既然憑著一手畫眉術(shù),討得夫人喜歡,為何你不可以?何況你總比張敞那時候英俊瀟灑吧?” 相貌這方面,原霽從小到大沒煩惱。涼州女郎們,至今見到他都會偷看。原霽遲疑的是:“我不會啊?!?/br> 趙江河目光炯炯地看他。 原霽便擼袖子,舉一反三,意氣澎湃:“不會我就去練唄。只要畫眉畫的好,夫人就會高興,我懂了?!?/br> 趙江河:“呃……” 他想說也許原霽并不懂,但是原霽已然興奮起來。興奮上頭的狼崽子是聽不進去人話的。原霽起身便翻窗出門,滿意而歸:“好兄弟,多謝了,改天請你喝酒?!?/br> 當(dāng)夜,原霽回去軍營,看了番兩方戰(zhàn)事。確定如今他們和漠狄的戰(zhàn)事各有勝負(fù),與往年無差。之前梁王搞出的事,也并沒有影響到他們,原霽放下心。 也許是他多心了。也許漠狄真的只是看中青萍馬場,并非在玉廷關(guān)搞出什么事來。 只是李泗去玉廷關(guān)守關(guān),至今未歸。原霽暗自提醒自己等李泗回來時問問。 在軍營消磨了許久,又用了早膳,原霽才覺得自己做足準(zhǔn)備,大咧咧地回府去了。原霽站在自己的寢舍外,別扭地問了一番姆媽,知道關(guān)幼萱這個時辰了還在睡著。原霽更憂心忡忡,覺得她必然是生他氣生得厲害。 沒關(guān)系,等他畫個眉。 原霽轉(zhuǎn)身就向窗口走去。 姆媽在后面咳嗽:“小七,回自己的家,不必總翻窗。你是夫君,不是jian夫?!?/br> 原霽當(dāng)即滿面尷尬,回頭呲牙:“我當(dāng)然知道!” 原七郎光明正大地推門回屋,他大搖大擺地進里舍后,怕吵著關(guān)幼萱,才腳步放輕。掀開芙蓉帳,原霽趴在床頭觀看關(guān)幼萱半天。小美人眉秀唇紅,粉腮香肩。她這般好看,純?nèi)粺o辜地睡在他的床上,讓人不忍心打擾。 原霽伸手戳了下她的臉。 他為自己指尖的觸覺新奇,心中癢癢,便再次戳一下。 這次力氣大了,睡著的關(guān)幼萱被戳得擰了眉,“啊”一聲。原霽被唬得連忙蹦起,他躲開三尺遠(yuǎn),見香帳垂落,小女郎并沒有吵醒的架勢。原霽松口氣,這才走出內(nèi)舍,卻也后背出了一層汗。 原霽坐在了關(guān)幼萱平時梳洗的擺著銅鏡的案幾前。小案上林林總總,盡是各種大小不一的匣子。原霽好奇地一一打開,便見到各類大大小小、時粗時細(xì)的筆,還有花瓣,粉末,胭脂,發(fā)釵…… 原霽便在這些東西里扒拉來扒拉去,心中回憶著自己偶爾看到的家中嫂嫂們梳妝的模樣。片刻后,他恍然大悟,準(zhǔn)確地從各種筆中,找出一只被他認(rèn)為是眉筆的筆。 原霽嘟囔:“不就畫眉么?多簡單?!?/br> 他指尖輕輕一彈,那筆在他手中輕松轉(zhuǎn)開。原霽無聊打哈欠,用筆去蘸顏色深淺不一的胭脂玩。他想了半天,拿筆在自己臉上輕輕點了一下。原霽揚起下巴,拿起菱花鏡欣賞自己。 鏡中的原七郎的眼尾,被他自己點了一個紅點,看上去像一點痣。這一點痣,還沒有他眼睛下面的兩道疤痕深。原霽盯著自己眼睛下的疤看半天,第一次覺得,也許這兩道疤有損他的“英俊”。 應(yīng)該用什么遮一遮。 關(guān)幼萱這里,必然可用的工具極多。 原霽放肆地挑挑揀揀,對著自己的臉涂涂抹抹。他時而不滿,時而擦拂去,又時而驚奇地翻出一盒嶄新的、好似從沒用過的胭脂。他還從屜中找出一個小瓶子,打開來,鼻間盡是香甜的氣息。 原霽嘀咕:“這什么?好喝的么?關(guān)幼萱為什么梳洗的時候還藏好吃的?真是小孩子?!?/br> 自覺成熟的原霽好奇之下,將小瓶子里的水往口中滴了一滴。他不敢多喝,怕被關(guān)幼萱發(fā)現(xiàn)。誰知喝了這一滴,也并不覺得好喝,實在奇怪。原霽對此失了興趣,重新去研究那一盒盒被他打開的胭脂了…… “阿嚏——”原霽被一大片白色粉末嗆得打噴嚏,他連打了數(shù)個噴嚏,忙去捂嘴,怕吵醒里面睡著的人。而這一抬手,一大片乒乒乓乓聲,他掀翻了無數(shù)盒胭脂…… 原霽當(dāng)即施展自己絕高的靈巧和柔韌,四肢舒展開扭出奇怪的動作,交替地將那些被他撞倒的瓶瓶罐罐接住。小七郎剛松口氣,就聽后面?zhèn)鱽砗?、軟弱的女聲:“你在干什么呀??/br> 原霽本就身子搖擺,被關(guān)幼萱一驚,他噗通摔了下去,趴倒在了地衣上。同時間,他本可以挽救的瓶瓶罐罐們,摔了他一頭一臉。白色的、紅色的、煙綠色地粉末在空氣中揚起,原霽被蓋在粉末下,又開始打噴嚏。 關(guān)幼萱睜大眼睛,吃驚至極。她再討厭和原霽說話,此時也連忙過來蹲下,幫他揮開那些粉末:“夫君——” 粉末終于消停,全落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的原霽抬起臉,他的發(fā)帶和烏發(fā)間紅紅綠綠一片,秀氣的睫毛、唇瓣,都沾著嫣紅和乳白色。他眼珠漆黑,茫然又不安地仰望她,張口又抿唇。 關(guān)幼萱蹲在他面前,蹙著眉,伸手擦去他臉上的粉末。她驚訝地看著自己夫君本來一張英氣勃勃的臉,如今五顏六色、狼狽無比……關(guān)幼萱喃聲:“你到底在做什么呀?!?/br> 原霽尷尬至極。 她柔軟的手托著他的臉,也讓他臉頰guntang,分外不好意思。 原霽翻身盤坐,甩甩頭,將一頭一臉的粉末甩掉一些。但他睫毛上還沾著金色和紅色的粉,一眨一眨的,晃在關(guān)幼萱的眼睛中。原霽看看周圍亂象,再仰頭看看被他推倒的銅鏡……他淡定道:“弄亂了你的東西,但你別生氣,我會賠你的?!?/br> 關(guān)幼萱嬌聲:“我不生氣呀?!?/br> 她睜圓眼睛,只是好奇地望著他。她蹲在這里看他,心中砰砰跳,呆呆地看著他的模樣。她不好意思說,但是原霽這個、這個……亂七八糟的樣子,分明比他臭臉傲慢的時候好看得多。 她伸手幫他拂他臉上的粉,他不適地扭臉。但他不敢拒絕,因他做了錯事很心虛,更怕關(guān)幼萱生氣。關(guān)幼萱看他一眼,再看一眼,在他迷惘的眼神中,她噠噠噠起來,跑出去找了一條巾子來給他擦頭發(fā)。 每次扭臉,少年濃長的睫毛都顫一顫,金亮色的粉便如搭著秋千一樣輕輕地晃。原霽無辜又不安地偷看她的樣子……就像一只闖了禍的大狗。 而關(guān)幼萱在給自家闖了禍的大狗擦臉。 小女郎眉目展開,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看到她笑,原霽就跟著放松下來。他心中贊嘆她脾氣真好,為了獎勵她,原霽大手一揮:“你這些東西,我一會兒就讓姆媽幫你重新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