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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課余時間都能自己支配,她經(jīng)常在體cao館訓(xùn)練, zhouzhou又怕生,不會來主動找她。 后來稍微熟悉一點了,她打算邀請他去看自己的第一次比賽時,他就轉(zhuǎn)學離開了。 零幾年的通訊不像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而且她家里窮得連座機都沒有,唯一能留下的只有地址。 zhouzhou那時候說,等自己安定下來,搬進新家,會給她寫信。 她就每天等啊等啊等,從夏天等到了冬天,也沒有等到那封信,再后來,她考進省體校,離開了林水鎮(zhèn),從前的家也沒了,更不可能再收到他的信。 可能那封信真的存在,只是路途遙遠,送到她這里太難,也可能是他們的緣分只有這么多,早晚會消散在人海中。 拗不過命運就順其自然,有些人只能留在記憶里。 當然,這個道理她是在很久以后才明白的,在這之前,她還是偷偷埋怨過zhouzhou好一陣。 現(xiàn)在冷不丁被問起這么感性的問題,邊慈想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回答:“感激吧。雖然他以前總是謝謝我,說我給他撐腰什么的,但我感覺他帶給我的正面情緒更多,到現(xiàn)在都受益?!?/br> 邊慈感覺自己表達得不夠清楚,停頓片刻,換了個說法:“我看過一部動漫,里面的男主角說過這么一句話,他說‘我想成為一個溫柔的人,因為曾被溫柔的人那樣對待,深深了解那種被溫柔相待的感覺。’zhouzhou帶給我的正面情緒就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這種正面情緒的影響有多大,但我知道,如果我沒有感受過,我不會成為現(xiàn)在這樣的人?!?/br> “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他被那幫男生鎖在教室,鎖到了大半夜,又冷又黑,我和老師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全身都在發(fā)抖。事后我提議用小聰明也惡整那幫男生一頓,讓他們常常在黑暗中呼叫沒人應(yīng)的感覺,結(jié)果zhouzhou讓我算了,不要這么做,我問他為什么,你猜他怎么說?” 言禮緩緩松開邊慈的手腕,啞聲問:“他說什么?” “狗咬我一口,我還狗一口,狗和我都覺得已經(jīng)兩清。我不要兩清,我要等他們長大了,想起我、想起對我做過的事,那份發(fā)自內(nèi)心卻不能再彌補的懺悔?!?/br> “我問他,要是他們壓根不會懺悔怎么辦?” “他說,那就真的當被狗咬了一口,過去那么久,我早就痊愈了,但如果他們會懺悔,懷揣著對我的愧疚,以后不會再這樣傷害別人,就不會有第二個我。” “我小時候沒有同理心,做事全憑自己爽,誰討厭我,誰傷害我,我自損一千也要傷他八百。那次之后,我才明白,別人給你的傷害只能自愈,無休止的報復(fù),只會讓自己越傷越重,心永遠被困在那間寒冷不透光的教室里,得不到解脫?!?/br> 言禮聽完,一方面覺得欣慰,欣慰那么不起眼的自己,竟然還能帶給她一些有用的東西。 一方面又覺得悵然若失。感激,再真情實感的感激,它也不是喜歡啊。 老天爺好像聽到了他的心里話,借邊慈的嘴說:“所以我很感激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br> 言禮:“……”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 言禮本來還想跟邊慈坦白他是誰,聽完這番話,他反而不敢說了。 萬一她再把對粥粥的感激,嫁接到他的身上來,那他不是被徹底發(fā)好人卡了嗎? 不,可能比好人卡還慘。他大概會變成人生啟蒙導(dǎo)師吧…… 言禮光是腦補了一下,頭就開始疼了。 他只是一個對她肖想許久的俗人,配不上粥粥這么高尚神圣的身份,他還是暫時不要上趕著認領(lǐng)了。 這回輪到他來看掛鐘:“十點五十了?!彼媾逻叴鹊膬A訴欲上來了,還要繼續(xù)懷念粥粥,提醒不夠還催促了一番,“不能再耽誤了,我去洗個臉,你先進屋寫作業(yè),我馬上來?!?/br> “好好好?!边叴冗B聲答應(yīng),還不忘對言禮抱歉地說,“讓你聽我說這么久的話,不好意思啊?!?/br> “沒什么,我本來還以為你喜歡你那個朋友?!?/br> 還是試探了??俊?/br> 邊慈失笑:“怎么會,那時候年紀那么小,還沒開竅呢?!?/br> 這話言禮就不樂意聽了:“你這句話讓那些青梅竹馬情何以堪?” “青梅竹馬不一樣,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友情變成愛情很正常啊,我和粥粥一開始就是友情,沒等轉(zhuǎn)變就斷了聯(lián)系,關(guān)系自然只能停在這里了?!?/br> “……”言禮臉色一僵,感覺有被冒犯到,轉(zhuǎn)身往自己的房間走,“我洗臉去了。” “好的粥粥。”邊慈記得之前的話,主動叫了他的小名表示友好。 然而言禮聽完只覺得心塞,甚至有種又被發(fā)了一次感激卡的錯覺。 “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彼嘀杧ue說。 邊慈偏頭,不接地問:“為什么?” 聽你叫我名字,我感覺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言禮當然不能這么說,繼上次抹黑自己是啞巴之后,他又自黑了一把:“小名太娘了,名字更好。” 娘嗎?不是挺可愛的嘛。 邊慈不是很懂大男生的想法,既然言禮這么說了,她也只好照做:“好的言禮?!?/br> “嗯。” 四舍五入這就是重生了。 他不叫粥粥,他不是什么人生導(dǎo)師,他還有被邊慈喜歡上的可能性。 言禮苦著臉默默安慰自己。 - 邊慈本來以為第一次在自己房間補習,氣氛會比較尷尬,結(jié)果并沒有。 可能拜之前在走廊的談心所賜,給了她一種“言禮連我的小秘密都知道了,進我房間有什么大不了”的錯覺。 面對面補習的效率確實比線上更高,同樣的時間,他們完成了比平時更多的課程量。 新知識講完,邊慈還能順便問問作業(yè)里不會的難題,這樣一來,寫作業(yè)的速度也提高了。 補習結(jié)束,言禮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邊慈起身送他到房門口。 老毛病犯了,她又不自覺地沖他說了聲謝謝。 說完,言禮的臉色以rou眼可見的程度垮了。 邊慈暗叫不好,以為他是在生氣自己還是那么客套,不拿他當朋友,趕緊解釋:“你不要誤會,我是真的覺得受益良多,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激你,不是跟你客氣,你以后有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M管開口,嗯,就這樣。” “……” 言禮面無表情地說:“不用等以后,現(xiàn)在就有一個忙要你幫?!?/br> “什么忙?”邊慈滿眼期待望著他。 言禮深呼一口氣,決定心平氣和地提醒一下她。 “我不是你的老師,也不是你的長輩,你不要對我懷揣著尊敬、感激這種情緒。我是個有七情六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