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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見到雪了,以前住在卓瑪家倒是每天都能見到;上一次去滇西,也沒碰上下雪?!?/br>付云唔了一聲,沒有接話。.車內靜悄悄的,但誰都不想打破這種寧靜,只有車外的世界偶爾有喧囂聲一晃而過。當然不是因為仍然在冷戰(zhàn),冷戰(zhàn)那點溫度在離別面前顯得微不足道,付沉只是想享受一下兩個人難得的相處時光。“下雪了。”付云低低地說。他往車前窗看去。那里細細密密降下星點雪花,一開始只如錯覺夢幻,而后逐漸變得真實、清晰,不知不覺間,就在車前蓋附上一層靜靜的白。老宿舍樓底下路燈也是一樣年暮,鐵柱上漆的白皮早已如落葉嘩嘩剝落,只剩一根光禿禿的柱子和一盞昏黃老燈,佇立在孤獨的夜里,聆聽千家睡意。付云將輪椅塞到樓梯間,省去每天外出時搬上搬下的麻煩。方一轉身就看到貓咪裹著外袍立在雪里,身形微微晃動著,似在享受初雪。在樓下站著看總歸對大病初愈的人不好,付云還是將貓咪勸回了家里看雪。貓咪離家三個多月,東西仍放在原地沒有移動,但家里屬于他的氣味已經逐漸淡掉了。付沉坐在沙發(fā)上,目光在屋中擺設間流轉。付云可能感受不到,但他作為一只貓科動物,自然能嗅到自己在領地上做的標記,譬如他最喜歡躺的沙發(fā)位置,吃飯專用的椅子,付云床上的一方角落。現(xiàn)在這些地方氣味消散,有了些落寞的味道。盡管付云精心打理復原,也還是掩不去原主離開三個多月的事實。他忽然有些心疼。付云將家里所有屬于三口之家時期的東西全都保留了下來,還原度驚人,就算付沉有時候調皮玩鬧開了,他也能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回原處。舊物或許能被精心保留,可曾經得到的愛卻再也沒有辦法尋回了。它的孤魂只能寄存于某塊記憶的碎片,等待某天被無意中觸碰,然后如蛇蝎一般,跳出來對著rou做的心就是一口。付沉拉開陽臺的門,搬了張小馬扎坐出去。初雪靜謐素冷,紛揚間遠處燈光朦朧輕緲,他坐在昏暗的陽臺上,好似俯瞰著世間。付云尋了一圈屋子沒找到貓,最后在陽臺上找到一個安靜的背影。一件厚重大衣搭上肩頭,付沉回神望去,見付云也扯了張小馬扎坐在他身邊:“累了嗎?是不是該睡覺了?!?/br>付沉下意識往他那邊靠了靠,輕笑著低聲道:“在看一會兒嘛?!?/br>付云就回身把客廳的燈關了,周遭先是漆黑,而后在夜的背景下,飛雪如至天鵝湖的浪尖,旋轉跳躍愈發(fā)輕快明朗。“人類有個奇怪的傳聞,說初雪的時候和愛的人一起看,就能長久。”付云忽然道。而后又像陷入了回憶里,聲音在夜色中變得有些不可捉摸。“以前我媽還在的時候,就喜歡拉著我爸在樓下看雪,后來她走了,我爸就沒再安靜坐著看過雪?!?/br>“不過傳聞歸傳聞,寓意還是好的。”付沉低頭思忖片刻,又仿佛開玩笑似問:“和小寵物一起看,小寵物能不能擁有吃辣的權利?”付云被逗樂了,這只大貓雖然因為物種的關系一日三餐只吃rou,但口味在逐漸向人類特別是川蜀地區(qū)看齊。羊rou非烤不吃,不放辣椒不吃,嬌氣得很。但因為養(yǎng)傷忌辛辣重口,付沉已經饞了三個月沒能吃辣,柜子里藏了包辣條每天拿出來聞一聞,隨后苦著臉繼續(xù)吃養(yǎng)傷餐。“不可以,等你身體養(yǎng)好了才行。”付沉撇撇嘴,故作怨念道:“你不愛我。”付云被他強盜邏輯懟得有片刻說不出話,隨后將他從馬扎上拉起來:“行了,你得去睡覺了?!?/br>.晚上睡覺的時候,付沉照例在付云床上擁有了一席之地。并且因為他是手掌嚴重受傷的傷病號,被準許可以便成人睡覺,但必須蓋著自己的被子。只是睡到半夜,某只貓仗著自己前身為夜行動物,悄咪咪蹬掉自己被子鉆進旁邊地盤,鉆進某人趴著的懷里暖融融,舒服得不停發(fā)出嗚嗚聲,抱緊了不肯撒手。付云被折騰得醒過來,皺眉想將貓推開,卻聽到他似熟睡中疼痛難忍:“別動,我手疼……”付云頓時如xiele氣的皮球般宣告認輸,小心翼翼將貓的雙手挪到安全位置,隨后回身抱住他昏昏沉沉睡過去,手還下意識地輕輕安撫貓咪后背。付沉躲在臂彎和被子搭成的溫暖空間里偷樂,某只大貓打蛇隨棍上的能力真是一級棒。他趁著付云熟睡,悄悄在他胸口留下自己的氣味。三個多月后,這個總顯得暮氣沉沉的家里又有了嶄新的氣味標記。你放心,不論離開多遠,我都會回到你身邊。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一口氣將之前的文章都大修過了一遍,肩膀酸得不行辛苦各位看前面的文章時被辣到眼睛,我已經將文章格式調整過啦,大大們可以回頭看一看啦~再次感謝追文的各位,如果喜歡的話,就請點一個收藏叭~第22章【雪豹】官宣!越近年關,特控局里越是忙成一鍋粥。“猙”組全員返工后,就徹底回歸從前0-0-7的工作狂模式,甚至連付沉這種只負責打輸出的大佬都被迫營業(yè),去帶“刑天”的警體訓練。老杜很詫異:“霜青還會打拳摸槍?”“會一些?!备对茖⒁豁迟Y料重重放上會議桌,“以前在西藏時我教的,他天賦不錯,一學就會?!?/br>“他在西藏時是處于嚴管狀態(tài)吧,你還能教給他這個?”老杜吃驚。“……也就仗著官大一點,天天把他提拎出來他也沒鬧事,那邊的人就睜只眼閉只眼了?!?/br>會議室的桌上堆滿三樁不同案件的卷宗,離元旦還有一個星期,案子一下在三個偏遠地區(qū)炸開,就仿佛不想讓他們好好過年。“猙”組一貫的作風是沒日沒夜追完一個案子,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