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5
了想,從衣服里掏出一張褶皺的紙和一支筆,在那個藏族孩子面前蹲下身,將紙的背面翻出來指給他,耐心道:“和爺爺說,讓大家算清楚自己家里以前有多少頭牛羊,現(xiàn)在又有多少頭,全部記在這張紙上。我們保證現(xiàn)在的牛羊,一頭都不會少?!?/br>孩子聽懂了,高興地遞話過去,老者激動地握住他的雙手,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話,徐偲雖然半個字沒聽懂,可還是不妨礙他弄懂了老者的意思。他有些赧了,哭笑不得道:“您別激動,這都是我們該做的,局里對這種情況也有預案?!?/br>藏民們大呼小叫地登記去了,徐偲終于脫出身來,松了口氣。他四下環(huán)顧一會兒,終于找著了那個淺栗色的身影,笑著走過去。吉茜趴在大廳的一角,靜靜看著不遠處熱鬧的人群,身旁還緊挨坐著一個好奇的藏族娃娃。“小茜到哪里都很受孩子歡迎啊。”徐偲笑著道。他挨著吉茜靠墻角坐下,手搭在曲起的膝蓋上,另一條腿舒服地抻了抻,緩解連日奔波的酸麻。“累死了。”娃娃一邊捏著吉茜的尾巴,一邊謹慎又好奇地打量著徐偲。徐偲對她笑了笑。“小娃娃,喜歡尾巴。”吉茜淺笑著,擺動尾巴尖逗逗娃娃的小鼻子,惹出一串清脆快樂的孩子笑聲。徐偲哼笑出聲來,輕輕搔了搔吉茜的下巴,溫柔道:“這個也是小孩?!?/br>“我不小?!奔缬行o奈,“結婚了,不小了?!?/br>徐偲樂呵呵像個傻子,托起美洲獅的腦袋親昵蹭了蹭鼻子:“等我們去超市的時候,你可以熟練運用手機支付,就長大一些了。”一個吻輕輕落在美洲獅的額上,徐偲滿意揉揉她的耳根后邊,忽然又似反應過來什么,對正咬著吉茜尾巴的寶寶嚴肅道,“小孩子不要學這個?!?/br>藏族寶寶一臉單純無辜:“?”徐偲悶聲笑著,將腦袋靠在墻體上,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緩解連日來的勞累。他已經(jīng)連軸轉了兩天,現(xiàn)下一閉上眼睛,就有股巨大的力量將他往混沌深處拖,要他休息。吉茜看出了他的疲憊,舌尖舔了舔他搭在膝上那只手的手腕,輕聲道:“睡一會兒吧,有事叫你。”“好,有事叫我?!毙靷埔膊欢嘌?,靠在她身邊放松,不一會兒就打起了盹。他總是這樣面面俱到,為了將所有責任擔起來,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吉茜將頭枕在爪子上,靜靜望著他。卓越的干員,負責任的領導,愛cao心的師兄,溫柔的丈夫,他完美承擔著這許多重身份。吉茜卻覺得他也是個小孩子,總喜歡變著法子逗自己笑,無論晃到了哪里都要找回來。這個人呀。吉茜往前挪了挪,將頭拱進他的臂膀下,鉆進懷中。溫暖極了。.“疼么?疼就說出來,免得我下手重了?!备对茡牡卣f。他手上正扯著繃帶的兩端打結,但付沉就仿佛沒感覺似的,一聲不吭。他就只顧著乖巧呆愣地坐著,目光直勾勾追隨著付云,好似長在了他身上。付云暗暗嘆了口氣,沒想到才僅僅過了十個小時,貓咪就被嚇成了傻貓,身上還添了一大堆新傷。他有心把貓咪的注意力從戚戚苦苦里轉移出來,于是隨口夸道:“貓咪真厲害,單槍匹馬殺進去,重傷一道都沒有,怎么做到的?”“……不記得了?!备冻恋痛怪^,眸間流轉著心緒。他只記得自己在看到那段腿骨上血跡斑駁的布料時,腦袋里轟一聲,眼前一花,差點從崖壁上摔下去。隨后他整個人大腦都是木的,就像在觀看電影一樣,透過自己的雙眼,茫然地看著視角轉換,鮮血飛濺,皮rou綻裂,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身體好似有另一套動力在驅使,叫他以牙還牙。以為再無顧慮,故而令獸性完全掙脫解綁,就如瀟灑地潑出盆中最后一點水。“我……沒想過活著出來?!彼溃凵駸o措而茫然,卻下意識地避開了同付云的對視。付云嘆了口氣。這只貓咪呀。鐵殼里的水差不多了,付云將那只圓柱形鐵殼自火堆上取下來,放在貓咪腳邊,往里面扔了把雪,將一方被血染紅的紗布放進去清洗,擰干,帶著余溫的紗布覆上傷口,付沉悶哼一聲。“萬一真有那么一天的話,阿沉要保持清醒,不可以沖動,知道么?”付云專注擦拭著他的傷口,淡淡說道,“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鼓起勇氣去面對。甚至是逃避很久之后才敢正視事實也可以。”“即便死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被救贖的希望,明白么?”“不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來陪我,一定不要,否則我為你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我的愛沒能讓你堅強起來,我會覺得它是失敗的?!?/br>付沉在他說出那個字的時候抖了一下,付云知道自己說重了。可即便說出來會讓貓咪更難受,他卻還是逼自己狠了狠心。他的心肝寶貝應該因愛而自由,而非束縛。“可要是我比死了還痛苦地活著,沒有意義,沒有未來,你也忍心么”付云親了他一下,“我忍心,痛苦難以避免,但時間會把一切都淡化掉。”付沉抬頭,安靜認真地看進他眼睛里。“換作是你,看到我死無全尸,連骨頭都被扒干凈了。你還會對未來,甚至說是下一秒,抱有期待么?”付云一下子頓住,拿著紗布的手僵成了石頭。貓咪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說了重話,垂著眼眸道歉:“對不起,我說重了?!?/br>“好問題。”付云撂下紗布,傾身抱住了他。氣息溫暖熟悉,付沉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而后閉上眼睛,認命地投身進那安全的港灣里。良久,付云輕拍著他的后背,好似輕哄一般,在他耳邊低低道:“哥道歉,沒有下次了。”他松開付沉,將身上最后一處傷口包扎完畢。貓咪幾乎被纏成了端午節(jié)粽子,又被他把住洗了臉。……手法太嫻熟,付沉幾乎生出一種他們在家里的錯覺。“爪子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