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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的經(jīng)歷。 原來馬菲菲剛剛得了國際鋼琴比賽的銀獎,而且熱衷慈善,是位很了不起的女孩,迎接這么優(yōu)秀的同學加入我們,用上全校大會,似乎也勉強說得通。 馬菲菲仿佛不受絲毫影響,繼續(xù)開始了她的自我介紹,她說了足足四十分鐘,最后充滿自信地停止了發(fā)言。 場面瞬間變得很尷尬,因為無人為她鼓掌。 我也不想鼓掌,她耽誤了所有人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如果說全校歡迎大會她無法拒絕,那至少可以精簡發(fā)言,而不是讓她的學長、學弟和未來的同學們瑟瑟發(fā)抖地受凍。 她介紹自己的時候,我一直在低頭背單詞。等她講完了,我抬起頭,恰好與她的視線相對。 她又盯著我看了,依舊是那種很讓人不舒服的視線,隔著很遠的距離,讓我如坐針氈。 冗長的會議終于結(jié)束了,我們開始按照班級陸續(xù)返回教室。 當我們坐在教室里屬于自己的位置上,擰開瓶蓋準備喝熱水的時候,班主任臉上有些尷尬地進了門,而他的身后,跟著的竟然是馬菲菲。 馬菲菲原來是轉(zhuǎn)到我們班——這是什么運氣。 我后桌,也就是張鵬,戳了下我的后背,說:“那女生盯著你看呢,你怎么得罪她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她了,干脆就不說話。 老師把馬菲菲安排到了三排靠窗的位置,表情依舊不太好,但攤開書本就開始講課了。 我也打開了筆記本開始記筆記,一時之間,教室里只有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第2章 現(xiàn)在是高二上,老師正在講高二下的內(nèi)容,臨水一中一直是三個半學期上完高中三年的課,以確保有盡可能充足的時間,重新開始一輪二輪和三輪復習。 我們對此習以為常,但老師講了五分鐘,馬菲菲就舉起了手,老師中止了講課,問她:“什么事,說?” 馬菲菲站了起來,說:“老師,我們?yōu)槭裁床恢v高二上的內(nèi)容,這塊我都沒學過?!?/br> 臨水市絕大多數(shù)的高中和臨水一中都是一樣的節(jié)奏,馬菲菲要么不是臨水人,要么就是之前的高中比較差。臨水的中考是省內(nèi)最嚴格也最公平的,幾乎不存在暗箱cao作的可能性。 同樣的,臨水的高中間轉(zhuǎn)校也非常困難,曾有富翁拿了五十萬,找到我們校長,卻被我們校長客客氣氣地送走了。 老師用警告的視線掃了我們一眼,轉(zhuǎn)過來和緩了表情,對馬菲菲說:“你在晚自習的時候來辦公室找我,我和幾個老師幫你補補課,你私下里也多努力,臨水一中的課程進度比較快,你要加油?!?/br> 馬菲菲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快得以為是我的錯覺,但她笑著說:“謝謝老師,我明白了。” 馬菲菲重新坐回到座位上,老師繼續(xù)講課,因為上課的插曲,她很自然地延長了五分鐘,留給了我們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教室里很安靜,大家都在攤開習題冊做題,偶爾會有桌椅碰觸——那是出門去洗手間的聲音。 臨水一中的時間表是早上六點半到晚上十點半,六點半到七點十分是晨讀時間,之后上午四節(jié)課,午休一小時二十分鐘,下午四節(jié)課,五點二十放學,六點繼續(xù)吃過晚飯回來,會安排一門老師講一節(jié)課,再上三大節(jié)自習課,十點半再放學。 高一生每周有一天休息,高二生每周有半天休息,至于高三生,則是兩周有半天休息,我們額外每個學期會交300的補課費,價格便宜得仿佛是白菜價,而家庭情況比較困難的,學校會干脆減免了一筆費用。 記得有一回,有膽大的男生問班主任老師,這么點錢是不是太少了,我們都心知肚明,外面補課的價格。 班主任抬起手指,點了點他的額頭,說:“我活了這么多年了,差你們這些學生的錢了?好好學習去,別瞎想一通?!?/br> 那男生嘿嘿地笑,在班主任背過身后,偷偷地舉起了大拇指。 我們都很習慣了緊湊的節(jié)奏,在學校食堂里吃完午飯,回到班級繼續(xù)打開卷子做題,教室里幾乎沒有一人休息,只除了馬菲菲。 她趴在桌子上,很疲憊的模樣。 我同桌王娟是個熱心腸的姑娘,她一邊抄寫單詞,一邊說:“咱們習慣了還好,剛來可能真的不太適應,估計得緩幾天?!?/br> “嗯?!蔽野咽掷镒鐾甑木碜臃旁诹擞沂诌?,從左邊高高的一摞書里翻出一本新卷子,開始刷刷地寫。 “五三的卷子越出越爛了,上回一道題答案還和標準的答案不同,那編輯也逗,竟然強行解釋了一波?!蓖蹙昕旎畹赝轮邸?/br> “校門口書店新上的卷子還不錯,難度適中?!蔽页榭栈亓司洹?/br> “早賣沒了,那店長太機智了,見人就說你買了那套卷子,200套,半天就沒了。除了一中的,三中和五中的還打車過來買。” “我說她怎么總給我打折,原來在這兒等著呢?!?/br> “嗨,都是套路?!?/br> 十二點半,物理老師推門而入。 物理老師是我們教導主任,是個加課狂魔,他進屋后掃視了一圈,點了點馬菲菲的位置,說:“把她叫起來,我講個課?!?/br> 馬菲菲的同桌就輕輕地推了推她,但沒推醒。 物理老師抓了個粉筆頭,直接投向了她的后腦勺,馬菲菲人醒了,反射性地問:“誰打我?” 物理老師擰著眉,說:“我打的,怎么了,清醒清醒上課?!?/br> “這是午休時間——” “臨水一中沒有午休,年輕人,睡什么覺,多睡一會兒,高考少得幾分,就是幾千人?!?/br> “你神經(jīng)病啊——” 馬菲菲氣呼呼地瞪著物理老師,拎著包直接沖出了教室。 物理老師也楞在原地,他或許是從來都沒碰到過這樣的學生,臉上有些無措。 他抹了一把臉,低頭發(fā)了兩條短信,又把手機放下了,重新拿起了粉筆,說:“來,我們上課?!?/br> 馬菲菲一走就是一個下午,晚自習的時候也沒來,有個自稱是她家里人的年輕男人過來取走了她放在學校的所有東西。 張鵬和王娟都跟我八卦說,馬菲菲應該是不準備來了吧。 我的心情沒有什么波動,她同我又沒有什么關系,這是當時我以為的。 但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我錯了。 因為第二天,市教育局的人來了,他們來了之后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我們班級消息比較靈通的人遞來了消息,有人舉報了臨水一中大規(guī)模補課和體罰學生。 大規(guī)模補課的確有,但學校不是為了盈利,而是為了讓我們能更好地學習,300塊錢一學期,讓一群特高級教師補那么多節(jié)課,幾乎是在做慈善。誰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