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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咔嚓”的快門聲響,我偏過頭,正好看見他放下了手機(jī)。 “拍張你的照片?!?/br> “還要再拍么?” “不了,一張就夠了。” 我收回了視線,繼續(xù)洗碗,每次換水后,宋東陽都會拎著暖壺,給我兌一點熱水。 我們配合默契,很快完成了這項工作,回到了宿舍,春晚依舊在繼續(xù),離十二點還有幾分鐘。 我編輯好拜年的短信,并設(shè)置定時,社交軟件也打開了群發(fā)功能,檢查了零錢余額是否充足。 宋東陽坐在我正對面,我忙完后,正好捕捉到他冷漠的眉眼。 我脫口而出:“不開心么?” “沒有不開心,”他答得很認(rèn)真,甚至有些板正,“過一會兒,你給我發(fā)拜年短信,不要這種統(tǒng)一模板的。” 我忍不住笑,同他說:“我們面對面,我可以親口送你祝福的。” “我要拜年短信,”他卻很固執(zhí),那模樣甚至像是在撒嬌了,“也要你親口祝福?!?/br> “好?!边@種小事,我是愿意慣著他的。 電視上開始播放倒計時,宋東陽把自己的椅子向我的方向湊了湊,又很自然地攬上了我的肩膀。 我瞥了他一眼,并沒有拒絕他的親近。 “五、四、三、二、一!” “新年大吉!” 電視里一片載歌載舞,窗外無數(shù)煙花綻放,宋東陽的聲音就在耳畔,他說:“新年快樂,遲睿。” “新年快樂,宋東陽,”我頓了頓,說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祝福,“愿你在新的一年平安喜樂,諸事順?biāo)?。?/br> 宋東陽緊緊地抱了我一下,又松開了我,坐直了身體,說:“還有短信祝福?!?/br> “可能要等一會兒,現(xiàn)在的短信通道不夠暢通?!?/br> 我一邊編輯短信,一邊同他說。 我發(fā)送了短信,果然,過了兩分鐘,宋東陽那邊才收到了信息提示。 他劃開了手機(jī),竟然開始讀我發(fā)給他的文字:“宋東陽,新的一年希望你更加英俊帥氣,聰明機(jī)智,愿幸運(yùn)和快樂與你常相伴。你的朋友遲睿?!?/br> 我寫的時候倒不覺得什么,但宋東陽就這么讀出來,我偏偏覺得有一點羞恥了。 “遲睿,”宋東陽放下了手機(jī),話語中難掩喜悅,“你的祝福我收到了,謝謝你?!?/br> “嗨,這有什么可謝的。”我故作鎮(zhèn)定。 “這或許是我今天收到的唯一的一份祝福了……” 宋東陽的聲音很輕,像是不想讓我聽見,我也配合地裝作沒聽見的模樣,又向他提議:“我們?nèi)ハ窗涯槹伞!?/br> “好?!?/br> 我強(qiáng)行把自己從過年時的記憶中扯了出來,房卡的邊緣挌著我的掌心,我也不再猶豫不決,轉(zhuǎn)身走向了電梯。 我沒有多少牽掛的人,宋東陽在我心中占據(jù)了很重要的位置,為他冒險,我可以。 我進(jìn)了長期為我保留的客房,心里并不怎么緊張,甚至還洗了個澡,然后平躺在了床上。 我閉上了雙眼,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以前宋東陽總會站在我的床頭,抬頭看我的模樣,一開始我總被他嚇到,慢慢地,也就習(xí)慣了。 我放緩了呼吸,聞到了橙子的香氣,房間里放了香薰么? 我迷迷糊糊地想著,很快在近乎甜膩的氣息的包裹里,陷入了夢鄉(xiāng)。 我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里有無數(shù)我和宋東陽過往在一起的情景,他的表情一直在變,時而冷漠,時而溫柔,時而沉思,時而懵懂…… 我緩慢地睜開了雙眼,眼前卻不是昨晚入睡前的場景,我低垂下眼,看到了蓋在自己身上薄被,被單上繪制著陌生的金絲圖案——我極有可能在睡夢中,被人直接帶走,到了這里。 我回想起昨天入睡前聞到的香甜氣息,更加確定了這個猜想。 室內(nèi)的布置偏向北歐的性冷淡風(fēng),地面上鋪著厚厚的灰色毛毯,我掀開了被子,并沒有找到拖鞋,只好踩在了毛毯上,向門的方向走。 我的身上穿著灰色的長袖睡衣,應(yīng)該是我昏睡后,有人幫我套上的,但我沒心思去揣度是誰幫我換了衣服。 房門并沒有鎖,我很輕易地推開了它,室外是長長的走廊,走廊里卻安靜得可怕。 門外不再有柔軟的地毯,我猶豫了一瞬,還是踏出了門外,腳下的地面卻是溫?zé)岬?,有些像國?nèi)的地?zé)幔磺宄唧w的原理是不是一樣。 走廊兩邊是一模一樣的緊閉的房門,門上卻有不同的文字——這種文字我完全不認(rèn)識,也判斷不出屬于哪國的語言。 我走到了走廊的盡頭,那里是個不同的門,門上有窗戶,能透過窗戶看到電梯和樓梯,但當(dāng)我伸手試圖推門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我并不能打開那扇門。 我握手成拳捶了下門,扭過頭向上看,正好對上了一個攝像頭。 攝像頭底下的指示燈閃爍著光亮,我沖它說:“不管是誰,來個人告訴我,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作者有話說: 第章 我說了這句話,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紅色的光線,紅線指向了走廊一側(cè)的一扇門。 這是所謂的提示么?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了那扇門前,但門上沒有窗戶,我湊近了,也沒有聽到什么動靜。 銀色的門把手閃著獨(dú)屬于金屬的冰冷光芒,我抬起手觸碰到門把手,才發(fā)覺門把手也是溫?zé)岬摹?/br> “咔噠?!?/br> 房門被我輕易推開,熱氣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棟屏風(fēng),說是屏風(fēng),但,幾乎將屏風(fēng)后面的景色遮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有細(xì)碎的聲響從屏風(fēng)后傳來,我站在了原地,不再向前。 紅色的光線卻如形隨形,直直地射向屏風(fēng),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我猶豫了一會兒,揚(yáng)聲問:“有人在么?” 無人應(yīng)答,細(xì)碎的聲響卻驟然變大,我聽到了屬于人的呻吟聲。那聲音似痛苦,似歡愉,我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了這些聲音相近的來源——青春期沉迷的A片和G片。 有人,在屏風(fēng)后面做//愛。 意識到這一點,我尷尬極了,向后退了一步想要離開這里。 但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身后傳來了非常熟悉的腳步聲,“噠、噠、噠”,由遠(yuǎn)及近,那是宋東陽的腳步聲。 我沒有回頭,盡管屏風(fēng)后傳來的呻//吟聲越來越大。我站在原地,聽著身后人靠近我,他停下了腳步,他的手環(huán)繞上我的腰,他從背后抱緊了我。 我沒有多么激動,甚至也沒有多少喜悅,相反的,我的情緒平緩而穩(wěn)定,我說:“你抱得太緊了。” “你來了?!?/br> 宋東陽的聲音在我的身后響起,我的后脖頸處貼上了一塊溫?zé)帷H吻了我。 “你在做什么。”我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