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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br> 劉小白總這樣,絲毫不死板苛刻,甚至,某些時候能夠十分縱容別人,他仰起臉再一笑的時候,張念忽然沒忍住,也笑了。 “笑什么啊……”劉小白一雙漆黑水潤的葡萄眸,被一簇簇睫毛掩映著,忽然就瞪圓了,他訝異于張念突如其來的笑。 張念轉(zhuǎn)臉過去,說:“沒什么。” 晴朗的天幕被城市燈光染上清透的白霧,張念很快又恢復(fù)了常有的表情,他想了想,終于說:“我和她,在一起了?!?/br> “看出來了,”劉小白像是在回應(yīng)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招呼,甚至,語氣中帶著撫慰,他說,“你肯定是那種喜歡了就會去說的人啊,我那天說話太沖了,給你道歉啊,不應(yīng)該說你吊著別人?!?/br> 張念獨自眨了眨眼,眼睛在看著前方,他說:“沒什么好道歉的。” 忽然,就沒話可說了,兩人并肩默契地行走,穿過廣場的時候還看得到大屏幕上劉小白設(shè)計的海報;今天眾多的同學(xué)被繁瑣的正裝包裹,因此,這一個回響著樂聲的夏季夜晚,更燥熱了。 劉小白咳嗽了兩聲,他此時才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張念和滕溪交往的事實,原因應(yīng)該是,自己不喜歡滕溪。 “好甜蜜哦,果然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在一起了。”劉小白才不想給張念挑刺,他總很溫暖周全,盡力讓別人高興有面子;張念冷不丁地回他: “你也好看啊?!?/br> 張念越發(fā)地心焦了,他深吸一口氣,再暗自地吐出,他錯覺得自己在這個普通的夜晚里,產(chǎn)生了一種荒唐到難以辨析的情緒。 他的心臟,在跳動后帶著酸麻又微癢的顫意,無法在瞬間里止住,快活到想再來幾次;不明了是專心演奏之后的反應(yīng),還是天氣太熱,亦或是因為滕溪。 劉小白很重地拍了拍張念的肩膀,他說:“別夸我,真的不準(zhǔn)夸?!?/br> 他甚至在假裝暴躁,可仍舊遮掩不住滿臉的可愛表情,指著張念的時候倒是強硬的,可沒幾秒,忽然就松懈下去,好好走路了。 劉小白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的胸腔中,忽而漫開一種細小又強烈的疼,可過后,是甜的。 第21章Chapter21 穿著吊帶夏裝的張奇,被掩埋在舞池中央了。 她剛吸過煙,褐紅色唇膏在嘴角處蹭開,沾染上了泛著光澤的皮膚;彩色眼線和卷發(fā),像正把她描繪著的墨線,在閃眼的燈光里,張奇變了個人,她穿最暴露的衣服,露出了后腰上黑色的簽名紋身。 伙伴在不遠處,舉著酒杯,像在恭迎張奇;她露著白皙的脊背,上挑的眼妝在深凹的眼窩中展現(xiàn),是冷酷的,倒與張奇的性感不同。 “啊——”張奇尖叫著撲進女生懷里,她的下巴正落在對方頸窩里,說,“親愛的,今天謝謝你陪我?!?/br> “沒關(guān)系,我慈悲為懷。” “有沒有帥哥?。俊睆埰鏉M身是舞動后輕微的汗?jié)?,她和伙伴去往舞池的另一邊,在震耳的音樂里湊近了講話。 可是伙伴忽然勾住了她的脖子,語氣中帶著戲謔,說:“我覺得你的搭檔才帥啊,我至今對他念念不忘,我怎么就睡不到這樣的男人?他分手了沒,分手了通知我啊。” 張奇有些頭暈,她是酒后了,遲疑了幾秒鐘才明白伙伴的話,激動之下忽然喊了大名,說:“馮世佳!” “說啊,說。” 倆人找了吧臺前的座位,張奇點了一杯酒來,她捏著馮世佳的手臂,牙關(guān)顫抖著,幾秒鐘之后才說:“他可不是你能得到的人?!?/br> 醉意里的張奇難以忽視徒增的熱源,當(dāng)她回頭,就看見了站在身后的、金發(fā)微長的男孩;他一張精巧深邃的亞洲臉蛋,穿著襯衫和短褲,忽然乖巧地靠上吧臺,問:“jiejie能不能要個聯(lián)系方式?” “幾歲了?看著好小,”張奇忍不住想摸摸他的頭,可斗爭之后作罷,她笑出一排漂亮的白牙,說,“點個喝的吧,我買單。” 男孩不會曖昧逾距,可也不靦腆內(nèi)斂,他說起話還是低沉中帶著青澀的少年音;他在張奇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 “我十八歲?!彼f。 馮世佳訝異地捂嘴,半天才驚嘆出一句:“好可愛,像十五歲!” 男孩黑色眼瞳,在一張冷白皮膚的臉上卻不刻板,他太清透稚嫩了,舉止中卻完全像個大人。 柔軟的金色頭發(fā)掃過腮邊,男孩說:“我偷偷跑出來玩的,爸媽今天很晚才回?!?/br> 張奇為男孩親點的一杯蘇打水買單,也給了他微信號,馮世佳看著男孩清瘦挺拔的背影,忽然感嘆:“還是沈晨陽最帥?!?/br> “他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更不會跟別人搭訕的,木頭一個?!?/br> 張奇仰起頭將酒吞下,輕笑著,評價沈晨陽。 馮世佳立即擺了擺手,她的頭發(fā)單扎起馬尾,露出一張小臉上的全部表情,高聲說:“這種最帥了好嘛,能讓禁欲系瘋狂,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看起來內(nèi)向吧,說不定內(nèi)心戲很多,我真的好想認(rèn)識他啊,男一號?!?/br> “閉嘴吧,”張奇立即反駁道,“你mama簽的那些一線小鮮rou,哪個不比他強???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br> 馮世佳正歪著頭,薄嘴唇彎了起來,她一字一句,說:“那些可不止入你我的眼,誰知道爬過誰的床?。考兊挠痔兞?,我喜歡看著干凈的,不喜歡一笑都讓我覺得臟兮兮的,不喜歡窮的,不喜歡被老男人老女人睡過的。” “要求還挺多……” “所以如果他分手了,和我的見面是不是可以安排上了?” “你滾開,別煩我?!?/br> 張奇在酒精的刺激中更無措,可仍舊把杯子里的喝干了,她不去看馮世佳,似乎覺得這樣就可以逃避不想迎接的質(zhì)問。 馮世佳火上澆油,又來了句:“我下次還跟你飛啊,去看他。” 張奇正慢悠悠吞完最后一口酒,她握著杯子的指頭泛白,然后,抬起頭來看向了 馮世佳,忍不住了,忽然就用很響的聲音,說:“我愛上他了,沒錯我就是愛上他了,我是不是很賤,我是不是該去死啊……馮世佳我勸你,認(rèn)清楚你自己,他不是我的,也不會是你的!” “停,”張奇話音剛落,馮世佳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在一秒鐘的冷漠之后,臉上掛起了了然的笑容,說,“不逼你一下,你要跟我裝到明年了……憋著好受嗎?我小馮就是你的垃圾桶,你說說會死啊?!?/br> 張奇逐漸睜大的眼睛,在僵持的幾秒鐘里逐漸泛紅,接著,她閉上了眼,身體開始抖了,她不說什么,忽然就跳下吧椅,將臉埋在了馮世佳的肩膀上。 她擁抱著馮世佳,像是在瀕死時抓住了浮木,咬住嘴唇再說了一句:“我該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