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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yōu)雅的燙氣,王展顏一瞬間縮起了脖子。 他的耳朵被啃得又癢又熱。 王展顏掙脫不了了,他隱約記得,昨天夜里男孩說過關于動心的話,他沒想過要和本該一面之緣的人糾纏太久。 他們會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室友是個北方人,沉默又靦腆的性格,他沒有意圖地推開了廚房門,僅僅是覺得客廳里光線太暗了。 廚房里的蒸氣和室外霧天一樣,王展顏穿著睡衣,右手上還握著菜刀,他正在被身后年輕的男孩攬住,仰起流暢的脖頸,漂亮的嘴巴里發(fā)出了輕嘆。 兩個人穿得完整,可冉元超像沒成年的小獅,他金色的頭發(fā)有一邊垂下來,擋住了狼行中有些發(fā)暗的眼睛。 室友和王展顏面面相覷。 室友將門關上了。 “算了吧,我先走了,來不及?!比皆焓株P了燃氣灶,他裝作什么都沒做,轉身前吻了一次王展顏的臉頰。 粥可以喝了。 王展顏還像平時那樣沖著室友微笑,他把粥放在他面前,說:“我和他不是情侶,他以后也不會來了?!?/br> “了解,”室友點著頭,他似乎不敢直視王展顏了,忽然咧著嘴角笑,說,“但我得走了,不能和你合租了,下個月我們的租期到,我就不續(xù)了?!?/br> 王展顏系著圍裙站在餐桌前,一動不動。 他隱匿去了臉上大部分的笑,忽然就面無表情,他看著室友從眼前到門外的背影,一瞬間,淚從眼眶里滑到了地上。 第45章Chapter45 天繼續(xù)冷下去了。 時間又過去不久,在經歷了奄奄一息的晴天之后,灰綠色的落葉被雨水粘貼在柏油路上。 劉小白打了個噴嚏。 他特意準備了這天的裝束,一件灰藍色的毛衣和牛仔外套,他又在出門前臨時地換了一條黑色褲子。 小雨也是需要打傘的,劉小白的身上是雙肩背包,里面裝了錢包和水杯,他透過地鐵的車窗,看到了相互擁擠著的、樣子各異的很多人;等車的隊伍太長了,在墻壁前拐了個彎,劉小白舉起手機再次確認了去往目的地的路線。 身后的人越來越多,因此越來越有壓迫感,劉小白在等待第二班地鐵進站之前,被擠到站不穩(wěn)了,他不得不在前方找個空隙,調整腳的位置。 手機上在播的視頻是靜音,劉小白只能盯著字幕看,他被人潮推動著上了地鐵。 視頻里的女生穿了吊帶背心和短褲,沖著鏡頭很熱情地笑,她說:“……我第一次來還是蠻緊張的,雖然只是陪朋友,不過我很期待認識新的朋友,或者見證別人的故事……” 劉小白開始面無表情了,他抓著地鐵上很細的扶手,手腕上還掛著裝雨傘的塑料手提袋;他用另外一只手,將耳機塞進耳朵里,關掉了剛才的視頻,又將音樂打開了。 一路上都在聽一首渾厚的催眠輕音樂。 “千載后……” 這是那間酒吧的名字。 劉小白沒預備說什么,他在三個字結束后,很快地抿住了嘴巴,身邊站著的女生可能吸過煙,身上的氣味有些嗆人。 她看了劉小白一眼,只是非常隨意又冷漠的,但不知怎的,劉小白削弱存在感的一切行為都不奏效,他只能深深地把臉埋下去了。 他變得不是他了;開始沮喪和憂慮,開始莫名其妙的焦灼,開始沉默和自卑。 這些變化都是不由自主的,劉小白又在到站后消耗了大量的時間擠出地鐵站,他站在路邊的樹下,舉著雨傘不知所措。 酒吧在很老的巷子盡頭,劉小白的傘被低矮房檐上的水珠敲打著,發(fā)出“嗒嗒”的聲音,他很快到了,站在那門前。 時間還早,甚至有些人的早餐都沒結束,有些人沒有起床,有些人已經上完一天的班了。 酒吧是兩層的,門現(xiàn)在緊閉著,誰也窺探不到里面的景象,劉小白買了路邊的雜糧煎餅來吃,他站在酒吧對面的路沿上,又重新把耳機塞進耳朵里。 舊手機的音質越來越差了。 身后的水果攤占用了矮樓一層凹陷的一塊墻壁,老板腳下蹦跳著一只黃白相間的小狗,劉小白轉過身細看,發(fā)現(xiàn)老板也有擦鞋的營生。 她捧著一只茶杯,悠閑地靠在椅子上,問:“擦不擦鞋子?” 劉小白搖頭,繼續(xù)咬著手上的煎餅,可他還是扯掉了耳機,問:“阿姨,這家酒吧一般幾點上班???” “下午才上班哦?!?/br> “哦……謝謝?!?/br> 小狗忽然跑了過來,蹭了蹭劉小白的腳腕,有些癢。 老板看起來比汪艷雯年紀大,她穿著牛仔褲和半舊的襯衫,黑色的卷發(fā)簡單地束著,她忽然問:“你這么小進酒吧?” “不能進嗎?” 雨似乎小了一些,劉小白把傘收了起來,他思考著,坐在了老板面前的小凳子上。 “成年人才能進的,你知不知道這是男同性戀才去的地方,他們在里頭交朋友……要是你知道的話,那也得成年了才可以去?!崩习鍝炱鹗诌吇@子里洗干凈的、帶著水珠的黃桃,她咬下一大口,不經意地說完了這些話。 劉小白忽然就低下了視線,他很遲疑,過后,把腳伸出去,說:“我擦鞋子?!?/br> “好。”老板不逗狗了,她又拿起一個桃子,塞進劉小白手里,然后站了起來,把高的椅子給他坐。 劉小白捧著黃桃,他想了想,很輕聲地說:“我快成年了。” “看著好小哦,像初中生……個子是高的,臉上年紀小。” 劉小白被逗得直笑,他說:“我也不是要去酒吧,我就是好奇?!?/br> 老板手上是擦鞋的軟布,她一邊做著事,一邊說:“什么人都有啊,沒什么奇怪的,那種拎著公文包的,還有一米九幾高很壯的,或者是五十多歲的……外面的人可能不了解,但我覺得,你是看不出來誰是不是同性戀的,又不是寫在臉上。” “嗯,”劉小白點了點頭,說,“我表哥是的?!?/br> “哦——”老板的嘴被發(fā)音撐成圓形,她拿了刷子出來,笑著念叨,“我還以為你是?!?/br> “我不是。” 這三個字從劉小白喉嚨里跳出來,仿佛還泛著余溫,他眨著眼睛,還算自然地俯**,看著自己的鞋尖。 他還捧著手上那只不大不小的黃桃,忽然問:“為什么這些人會有專門的酒吧呢?既然大家都是平等的,那就一起玩啊。” “現(xiàn)在還不平等……”老板聊著,手上擦鞋的動作熟練利落,她很瘦,頸部的骨頭凸出來圓潤的幾塊,她笑著說,“在一起比較放松吧,畢竟不是全部人都有條件結婚的,要躲著別人的時候,就到這種地方來,覺得高興;是有不好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每個人都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