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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女人說:“夜路危險讓我送你吧”,仁賀奈卻被笑了?!吧眢w虛弱的人就好好的躺回床上去吧?!北贿@樣溫柔地拒絕,臉紅到了耳根。女人走出去,玄關(guān)的門剛關(guān)上,屋里就被沉重的氣氛包圍。仁賀奈泄氣地垂下肩膀,步履不穩(wěn)地回到房間,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女人打算洗了再回去,想她快點走的福山就說:“還想再喝點茶,就由我來洗吧”,茶杯就這樣放著了。仁賀奈拿在手上的茶杯,沾有淺淺的紅色。一注意到仁賀奈拿著女人用過的茶杯,就勃然大怒地把茶杯搶了過來。“請、請還給我?!?/br>“我拿去洗?!?/br>“不用洗了,把那個還給我!”“你真惡心!”怒吼出聲,仁賀奈的身體僵硬地挺直了。“那只是臟了的餐具吧,你打算一輩子都不洗放在那兒嗎?”福山不管他的抗議就把茶杯洗了。洗干凈后,放在一起的茶杯已經(jīng)分不開哪個是誰用過的。收拾好后轉(zhuǎn)過身,仁賀奈已經(jīng)鉆進(jìn)了被窩里。女人來的時候一直坐在餐桌旁,但對自己好像并沒有用那份心。福山冷冷地俯視床上隆起的被褥。“曾經(jīng)是兩情相悅的,真遺憾?!?/br>沒有回答。“要是喜歡上的時候就表白了的話,可能會進(jìn)展不錯。可是現(xiàn)在也沒辦法了。什么都沒說出口的,是你自己?!?/br>“……請你回去,我已經(jīng)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了?!?/br>胸口被那虛弱的聲音勒緊了。“真是直接啊。仁賀奈先生已經(jīng)沒有給我遞拖鞋、沒有送我到車站了。你對那個女人卻體貼得我看到都覺得扎眼?!?/br>仁賀奈從被褥里露出臉,盯著福山的雙眼充滿了怒氣。“你為什么要告訴她?我喜歡她這種事……事到如今已經(jīng)……”福山聳了聳肩,歪著頭。“不為什么?!?/br>看到他裝糊涂,仁賀奈猛地坐了起來把右手按在左邊胸口。“我一直一直最珍惜的思念,為什么要由你跟她說?”“那你自己說了嗎?看到了自己的立場不是更好嗎?對那個女人來說你只不過是個普通朋友,她沒把你當(dāng)男人!”“那種事我一開始就知道了!”仁賀奈用沙啞的聲音怒吼。“為什么一定要由你說出來!我是已經(jīng)什么都無法做了,但是這為什么要由你來提醒我?”“你啊……”福山指著仁賀奈。“你是不是覺得沒有rou體關(guān)系只有思念的感覺就是干凈又純粹的?”福山嘲笑語塞的男人。“你這不是在自我陶醉嗎?要讓我說的話你簡直就是自我陶醉至極了,真煩人。”仁賀奈兩手緊緊握著拳,劇烈顫抖。臉上的紅暈絕對不是因為發(fā)燒。“要讓我說的話,煩人的應(yīng)該是你!”通紅的雙眼直直盯著福山。“我已經(jīng)說過不喜歡你,你卻把自己的愛強(qiáng)加在我身上,跟你說過會給我添麻煩你也不聽。你這個人一直、一直都只考慮你自己!”胸口被沉重的疼痛扎入,雙手汗?jié)窳恕?/br>“究竟要我說多少次討厭你才會明白?我不喜歡完全不為他人設(shè)想以自我為中心的男人、也不喜歡那種不正常的性!你問我一個人不會寂寞嗎,但我并沒有感到寂寞,因為我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寂寞的其實是你自己吧?”已經(jīng)無限接近要害。仁賀奈輕輕嘆氣。“我已經(jīng)后悔過不知多少次,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后悔過。要是那一天沒覺得向我表白得你可憐就好了!”仁賀奈小小的雙手掩住了臉。“跟像你這樣的人,我一輩子都不想扯上關(guān)系?!?/br>從掩住臉的纖細(xì)手指指縫中,水珠淅瀝瀝地掉落。聲音也開始哭泣的男人,小幅度弓著背,嘴里泄漏出嗚咽聲。想靠近,卻不能靠近。想觸碰卻無法觸碰。他覺得仁賀奈的全身簡直宛如被細(xì)小的針覆蓋了一般。“請回。”聲音顫抖的仁賀奈訴說。“那個啊……”“滾!”第一次聽到了仁賀奈的怒吼。福山像被聲音震懾了一樣后退,出了公寓。應(yīng)該是走過商店街坐上電車的,但卻完全記不起自己是怎樣回到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房間里面,坐在沙發(fā)上。逐漸地,連用憤怒和悲傷都不足以形容的情緒洶涌而上。但是那已經(jīng)無處可逃,集中在淚腺里逼出了眼淚。說出真話有哪里不對了,說那像亡靈一樣的愛情惡心有哪里不對了!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一邊把自己的所謂正當(dāng)化,另一方面,對傷害了仁賀奈最珍惜的東西也有了自覺??墒钦娴暮苌鷼?,對他態(tài)度的差別,也對他的輕視生氣。要是忘記那種大叔就好了。但還是不接受教訓(xùn)一再出手,明明都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為什么他還是不喜歡自己?明明是個勃不起的大叔,床上功夫又差,又只會講鳥的話題……還是喜歡。就連呼吸,心里都覺得痛。累了,已經(jīng)太累了。不想再期待,也不想再努力。但還是想要,想要那個男人。幫幫這樣的我……低聲說著,卻沒有能救他的聲音。煩惱到無法入睡,早晨還是會來。福山整晚沒睡就去了上班。昨天感冒請假了的市之瀨回來上班了。比起剛病愈的市之瀨,福山的氣色更差,要是不說出來福山還更像大病初愈。對工作也沒有干勁了。剛到休息時間,就到了吸煙室。吸著煙也還是感到不變的空虛,血流凝滯的感覺讓思考也多少變得遲鈍了。市之瀨一走進(jìn)來便把口罩拉到下巴,咳嗽著叼起香煙。那是典型的即使身體怎么差,剛病好還是抗拒不了香煙的尼古丁中毒者。“你啊,這個時候就節(jié)制點吧。”用看不下去的語氣說。市之瀨苦笑:“戒不掉?!?/br>“隨便你吧?!?/br>福山吐出些許白煙。“現(xiàn)在這個天氣,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好像很多人都垮了。會計部好像也終于有人住進(jìn)醫(yī)院了?!?/br>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問道:“是我認(rèn)識的人?”“是仁賀奈部長。好像從昨天開始就請病假了,晚上還緊急入院了。聽說是肺炎。都上年紀(jì)了,又那么瘦弱,看上去就像沒什么體力。”不自覺地探出身子。“那么嚴(yán)重?”“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小鯰說下班后會計部幾個人一起去醫(yī)院探望?!?/br>市之瀨置身事外地呼出煙。回到辦公室后,比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