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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王溱低下頭,才唐慎的耳邊輕聲說道:“原本是早就想出來的。只是見你尋我的樣子,急切而俏麗,看得我移不開眼,就多藏了一會兒?!?/br>唐慎:“……”用力掙開對方的雙手,唐慎板著一張臉,王溱卻大笑起來。唐慎故作深沉:“自從我與師兄說開后,師兄就變了?!?/br>王溱疑惑不解:“說開什么?”“……就是說開了。”王溱恍然大悟:“說開你心悅于我嗎?”唐慎咬牙切齒,自認自己不是王子豐的對手,只得硬著頭皮轉(zhuǎn)移話題。他佯裝不屑和嫌棄:“師兄在我心中曾是個謫仙人,如月宮中的仙子,可望而不可即。如今師兄總是這樣破壞氣度,哪里還有曾經(jīng)飄然若仙的模樣?!?/br>王溱長嘆息:“原道小師弟這般喜歡我,竟覺得我是仙人。這樣說來,或許是你先喜歡于我的也說不定?!鳖D了頓,王溱肯定道:“定然是如此了?!?/br>唐慎:“……”王子豐你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到底跟誰學(xué)的!瞧著唐慎又氣又惱,偏偏還說不過自己的模樣,王溱心情大悅。他笑了一聲,直接伸手抱住唐慎的腰。唐慎拍了拍他的手,他驚訝道:“小師弟何意?”唐慎:“我會走路?!?/br>王溱:“也會偷偷親人?”唐慎:“……”唐慎再也不敢說話了,他被王溱帶著逛起整個流淇小院來。兩人初來宅院時,還是日落西山,天色未暗。待他們逛完一圈,只見月上中天,滿天地間的月色徐徐揮灑而下,映照在宅院中那片寬廣的大池塘上,映出一層輝光。“江南園林講究移步換景,小師弟是姑蘇人,應(yīng)當(dāng)也深諳此道?!?/br>唐慎家境貧寒,自己沒住過園林大院,但梁誦住過,所以唐慎對此也略有研究。王溱這個宅院雖說不大,可處處都是景。自園中任意一處看過去,每處的景致皆不相同,顯然是花了心思的。更難能可貴的是……唐慎抬起頭,看向池塘中這座小亭門上的匾額。撲石。唐慎:“壓松猶未得,撲石暫能留。連這字,都是師兄親手寫的?”放眼整個流淇小院,所有院落亭臺,每一處名字竟然全都是王子豐的手筆!其用心之至,隨處可見。唐慎忽然明白了流淇小院對王溱來說意味著什么,王溱卻什么都沒說,而是拉著他的手,來到撲石亭中。亭中的圓桌上已經(jīng)放上了好酒好菜,都是唐慎喜歡吃的。入座后,王溱道:“這亭子的出處,小師弟已然說出來了。那其他幾處呢?”兩人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唐慎閉上眼回憶了一下,就說出了其他幾個院落亭臺的名字出處?!蚌毖╅T,可是出自‘不見日月旋,但見霰雪俱’?香寒堂,應(yīng)當(dāng)是出自‘艷靜如籠月,香寒未逐風(fēng)’……”唐慎一字一句地說著,所謂花前月下,美酒與人。清風(fēng)一吹,王大人還未飲酒,竟有些醉了。等到唐慎說完后,王溱道:“幾乎對了大半?!?/br>唐慎疑惑道:“我有說錯什么?”王溱:“未曾說錯,只是最重要的那個,小師弟可是沒說?!?/br>唐慎想了許久,猶豫半天,終于想起自己沒說的是什么。可他思索一番,道:“流淇小院,流淇二字出自哪兒,并不難,但是……師兄怎么會用‘流淇’來為這個宅院命名?”毖彼泉水,亦流于淇。出自。這首詩本身沒太大問題,是首哀思深情的好詩??蓡栴}是,這詩寫的是一個衛(wèi)國女子遠嫁他鄉(xiāng),思念家鄉(xiāng)的詩!王子豐遠嫁他鄉(xiāng)?王子豐似衛(wèi)女一般閨怨切切?唐慎打了個寒顫。……這都什么玩意兒!王溱露出失意的神色,他似乎想說什么,可說不出口,于是長長嘆了聲氣。唐慎見狀,一下子明白“流淇”這兩個字背后定然有故事,他關(guān)切地問道:“師兄怎么了?”“流淇二字,并非我所取?!?/br>“啊?”“你猜得并沒有錯,我怎么會用‘流淇’二字給這座宅子命名,這是出自先生的手筆?!蓖蹁谟迫粐@息,道:“十?dāng)?shù)年前,先生得知我建了一座院子,興起來看,并主動為我命名。那時他揶揄我道,毖彼泉水,亦流于淇。子豐你身處異鄉(xiāng),因思念故土才建了這座宅院。思念之情,情真意切,就叫它流淇吧!”王溱看向唐慎:“長者賜,不敢辭,我如何敢推辭?”唐慎心道:你要真不想要,傅先生還能怎么你不成?但王溱這番悵然若失的模樣卻是百年難得一見,唐慎舍不得移開視線,被美色所迷,一直盯著看,于是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王溱指向池塘中一塊碩大的太湖石:“所以前幾個月我尋得一塊上好的窟窿石,一點也不敢透露半絲風(fēng)聲,只怕被先生瞧見。這石頭至今都未曾命名,小師弟為它命名可好?”唐慎回過神:“我?”王溱笑了,他這一笑滿心愉悅,整個人都悅朗了起來。他溫柔地問道:“可吃飽了?”唐慎一怔,抬頭看他。良久,他道:“吃好了?!?/br>王溱拉起他的手,領(lǐng)著唐慎走過九曲十八彎的回廊,走在這碧波蕩漾的池水之上,繞開那塊窟窿石,來到池塘邊的一座屋子里。這屋子一半架在水上,撐開窗戶,便能見到一池水色,連天而碧。窗戶旁是一張長長的書案,上頭擺著琳瑯滿目的筆墨紙硯。王溱牽著唐慎的手,來到桌子旁。他細心地鋪好宣紙,又研起墨。“小師弟,為它命名?”唐慎望了他一會兒,又轉(zhuǎn)首透過窗戶,看向那塊嶙峋的太湖石。許久后,他提筆寫下兩個字。溫玉。字是王子豐親手教的,雖說走出了自己的風(fēng)骨,但深處卻無一不是王子豐的味道。王溱看著這兩個字,心頭大震,他研墨的手停住了,抬頭問道:“溫玉二字,出自何處?”唐慎望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