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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前有次與遼軍在峽谷中相遇,我們被困了整整十六天,那時候連樹皮都吃!”唐慎心道我還是問你怎么親自烤牛,你怎的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不是每個人都有榮幸吃李景德親自烤的rou,他用匕首削下一片流油的腱子rou,撒上鹽粒,遞給唐慎。唐慎嘗了一口,rou質(zhì)鮮滑美嫩,雖說口味淡了點,但也別有風(fēng)味。他認(rèn)真道:“將軍烤得極好?!?/br>李景德哈哈一笑:“那便多吃些。”兩人就著烤rou、喝著烈酒,唐慎喝了兩口就道:“我不勝酒力,怕是不能陪將軍繼續(xù)喝了?!?/br>李景德:“那可千萬別再喝了,萬一喝醉了,豈不是壞了我的事。”唐慎心里一愣,他悄悄地打量著李景德,思索著這位李將軍居然還真是有事找他?不像啊,李景德是個直來直往的武夫,他的心中向來藏不住話。要是他真有什么事想找自己商量,有必要這樣拐彎抹角,遲遲不說?下一刻,李景德便用行動證實了唐慎對自己的評價:“其實這次本將軍請?zhí)拼笕藖?,是想與你說說遼國的事?!?/br>果然,這才是李景德嘛!唐慎聞言,先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中元帥府上的人都離開了這座小院。李景德竟然還是有備而來。唐慎:“下官不懂將軍的意思?!?/br>“你竟然不懂?你怎么會不懂。你們這些文官啊,整天肚子里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話也總扯些亂七八糟的。比如那個蘇溫允,討厭本將軍就討厭唄,他討厭老子,老子還能少塊rou不成?老子當(dāng)著他面,敢直接罵他小白臉,你瞧瞧他會當(dāng)面罵老子不。”李景德吃了口rou,“嗨,又給扯遠了。我本來以為你和王子豐、蘇溫允他們那些家伙不同,沒想到你唐慎怎么也學(xué)他們?!?/br>唐慎本來還有些自持慎重,聽到這,他終究哭笑不得地說道:“將軍,下官是真不懂將軍的意思?!?/br>“真不懂?”“不懂?!?/br>李景德?lián)蠐项^:“那就說得再簡單點,什么時候能把遼國的那群王八羔子給弄死?老子想打他們很多年了?!?/br>唐慎默了默,道:“不可急于一時。”李景德瞪大眼:“還急于一時?這都多少年了!”唐慎:“將軍,遼國之事并非下官一人的差事,下官經(jīng)驗尚淺,并無行軍打仗的經(jīng)歷。但連兩國的平民百姓都知曉,宋人富庶,遼人粗獷。遼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全軍皆兵。這二十二年來,我大宋在西北戰(zhàn)事上屢次打了勝仗,可這并不意味咱們就打得過遼人了?!?/br>李景德咬著牛rou,沉默不語。“欲要其亡,必從其內(nèi)?!鳖D了頓,唐慎覺得自己說的似乎不大妥當(dāng)。事實上,以大宋如今的兵力,至少二十年內(nèi),很難看到遼國滅亡。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大宋占盡了上風(fēng),一旦遼國回過神,兩軍形勢就會大有不同。唐慎補充道:“收復(fù)失土,還差這幾年嗎,將軍?”李景德狠狠地咬下一塊帶著筋的牛rou,又喝了一口烈酒:“敬你,唐景則,老子信你了?!?/br>或許是這烤rou的烈火燃著了自己的眼,唐慎心中一熱,他提起酒壇:“敬將軍。”唐慎萬萬沒想到,李景德的酒量居然如此一般!是李景德主動提著酒壇,說要和他喝酒的。誰知道他喝了兩壇后,就醉得開始說胡話。他勾著唐慎的肩膀,和他稱兄道弟,又喝了一點后,他一抹眼淚,開始訴苦起來:“老子不容易啊,唐景則,老子不容易啊你知道不!你師兄,那個一肚子壞水的王子豐,你回京城后勸勸他啊,多給老子一點錢好不好。我好苦啊嗚嗚嗚……”唐慎一慌,手忙腳亂起來:“將軍您別哭啊?!?/br>李景德哭個不停:“你們這些文官,就會欺負(fù)人。我們這些打仗的多老實啊,就被你們可勁欺負(fù)嗚嗚嗚……”說著說著,李景德越哭越起勁,等他哭暈過去后,唐慎才找著機會脫身。然而唐慎剛離開元帥府,剛才醉暈過去的李將軍就直起身,伸長脖子往門外看:“唐慎走了吧?”小廝拿著熱巾帕遞給李景德:“將軍,走了?!?/br>李景德用熱帕把臉上的眼淚擦干凈,他動作粗暴,擦完后嘆氣道:“嗨,本將軍真苦,要點錢還得裝哭。幸好在大元帥面前哭習(xí)慣了,眼淚說來就來。你說本將軍剛才裝得像不,唐景則沒看出來吧?”小廝:“……”將軍,您是真的一枝獨秀!另一廂,唐慎回府后,感慨萬分:“西北大軍這么不容易,李景德就這么差錢?”唐慎也十分懷疑李景德是真醉假醉,十之八|九他是裝醉。但是能讓一個大將軍當(dāng)著別人面掉眼淚,哪怕是裝的,唐慎都覺得非常心酸!“師兄這么過分的?等回盛京后,還是和他提一提吧!”唐慎哪里曉得,李將軍在西北軍營里是三天一小哭,十天一大哭。不哭不行,要是不哭,就他干的那些事,周太師能把他從二品正西元帥直接貶成一個士卒小兵!八月底,唐慎回到盛京。盛京不同西北,驕陽似火,酷熱難耐。唐慎剛回家中,傍晚,姚大娘切了一桌寒瓜,招呼他來吃。這寒瓜與后世的西瓜很像,應(yīng)當(dāng)是未經(jīng)培育過的古品種。眾人吃了幾口寒瓜,正在說話。忽然,唐璜面色一變,說了聲“我竟然忘了”,接著趕忙放下寒瓜,不敢再吃。唐慎和姚三都是一頭霧水。姚大娘卻捂嘴笑了笑:“我給阿黃煮點紅糖水去?!?/br>姚三仍舊聽不明白,唐慎畢竟是后世人,有些生理常識,這下反應(yīng)過來。入夜,因為吃了兩片寒瓜,唐璜果然身子不適,在床上下不來了。唐慎原本晚上打算去尚書府過夜,見狀也沒法走了,留在府上陪自家meimei。唐慎進門后,站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唐璜。“可好些了?”小姑娘羞赧極了,用枕頭捂著臉:“好多了好多了。哥,你怎么就進來了。姚大娘前幾天還說,我都十七了,哪怕是兄妹,你、你也不能直接進來的好么?!?/br>唐慎無語道:“你也知道我們是兄妹?”唐璜理直氣壯:“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