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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手臂的溫度。 與此同時,他對我也越來越體貼,不再像最初時那么謹(jǐn)慎尷尬了。三月里的桃花漫山遍野,一樹一樹爭相怒放,遠(yuǎn)望山上如同云霓環(huán)繞,走近落英繽紛,香氣入魄,輪回不散。 我跟韓一辰策馬走在山間小路,我的頭上,脖子里,眼角在半柱香左右后全被鋪滿落花,桃花瓣撲朔了一下,我的眼睛竟卷了花瓣進(jìn)去被迷住了。 韓一辰焦灼地問:“怎么了?千星?” “眼睛迷住啦?!?/br> 他一著急從我右邊的馬上縱身一躍,抓著我的馬鞍子“騰”地一聲跳將了過來,在我身后牽過了我的韁繩,用雙臂把我攬在懷里,俯身低頭看我的眼睛,然后騰出一只手來撐開我的眼睛,把那片細(xì)小的花瓣用嘴吹了出來。 我望著他的雙眼,迷離萬千:“一辰……” “千星……”他的眼神里閃出了星星點點最后燎原的大火。 那天黃昏,黑水山深處的一堆篝火旁,我的生命因為韓一辰這個男人得到了嶄新的破損和缺失的完整。 他緊緊地?fù)碜∥?,用他的衣服把我包裹起來嵌在懷中。我靠在他胸口的位置,聽著他孔武有力的心跳,滿足地喟嘆了一聲問道:“所以,一辰,現(xiàn)在你可以說出你來黑水山的真正目的了嗎?” 韓一辰愣了一下:“千星?” “你剛才換馬的姿勢明顯是個練家子,你不是個文弱書生,若是我所料不錯,你的功夫遠(yuǎn)在我爹爹之上,這樣的你,除非自愿,是不會被綁來山里的?!?/br> 韓一辰用手輕撫我的腦后,然后稍一用勁,把我的頭扣在懷里,親了我頭頂一下:“我的千星伶牙俐齒,能謀善斷,真是我的福氣,好吧,我如實告訴你,只是你可不許生氣,得聽我說完?!?/br> 我抱緊他的后背,點了點頭:“嗯,你說?!?/br> “我是知州韓墨非的兒子?!?/br> 我從他懷里探出頭來驚訝至極:“什么?你是韓墨非的兒子?相傳你父親才智勇氣皆很平庸,就因為有一子而官運亨通,那一子說的就是你?” 韓一辰點頭:“嗯,我為了父親能夠青云直上,制定了黑水山剿匪計劃,可是你們黑水山的地勢過于復(fù)雜,易守難攻,朝廷幾次都攻不下來,已經(jīng)坐視成患,所以我是來摸清守衛(wèi)和地形的?!?/br> 我氣急敗壞地試圖推開他:“你這人,怎地如此直白,連個轉(zhuǎn)彎都不曾給我,既然是來剿滅我跟爹爹的,現(xiàn)在又算哪門子的事兒!” 其實我早就隱隱約約能猜出來韓一辰來者不善,但是我真的沒能想到他竟然是新任知州韓墨非的兒子,我做好了他委婉說出來意的準(zhǔn)備,甚至還想能不能找個理由幫他來圓滑地搪塞住爹爹,什么家國天下的反正也與我無干,我只要韓一辰和爹爹最終能好好的,就心滿意足。 韓一辰哪里容得我伸手推開,他愈發(fā)用力地?fù)砭o我,任憑我在他懷里拳打腳踹:“千星,你說好了聽我說完的……” “走開!我要回去告訴爹爹,有個小匹夫準(zhǔn)備要他的性……唔……”我的嘴被韓一辰堵住,輾轉(zhuǎn)纏綿,春色無邊。 韓一辰的呼吸急促:“有了你,我怎會胡來!這些日子我也想了許多,糾結(jié)了許久,這黑水山我定是無法剿滅了,所以得共同商量一個你爹和我爹都能接受的法子來?!?/br> 我仰臉問他:“什么法子?要我爹放棄不綁人,還是要你爹放棄剿匪,還是讓你呆了這一月有余回去跟你爹說你啥也沒查到?” 韓一辰點了一下我的鼻子:“這些我都得再想想,但是我會回家先跟父親說,有一位女子二九年華還未曾婚配,一直在等我,我先下婚帖把她娶了再說?!?/br> 我登時滿臉飛霞:“啐,誰一直在等你!” “就是你,先娶你,我們雙方的父親大概就都會各退一步了?!?/br> “知州大人肯讓你娶一個寇首的女兒?” “我就跟他說你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我爹對我的子嗣之事視如命脈,再不滿意也會妥協(xié)的?!?/br>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誰跟你……那個……什么暗結(jié)?!?/br> 韓一辰哈哈大笑,在桃花鋪滿路的黑水山,那個從黃昏到深夜的時間,就像是走完了一生。 若是能永遠(yuǎn)停留在幸福初露端倪的地方,人該有多么幸福,可惜世事無常,蕓蕓眾生都只是棋子。為了不入局而布局,卻不知早已經(jīng)深陷局中央。 第184章 孟串兒番外之決裂 我跟韓一辰騎馬晃晃悠悠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天nongnong擦黑的時候了,山上其實是一個寨子,周圍都有掛著鐵刺的木頭籬笆墻,正中央拱起一道巨大的木樁排成排的大門,門旁邊兩個長長的木桿,上面的旌旗迎風(fēng)獵獵,上書張牙舞爪的“黑水山”三個字。 而我爹和二叔還有幾乎全寨子的兄弟姐妹都拿著武器和火把嚴(yán)陣以待,火把上的火隨著夜晚的山風(fēng)不斷跳躍。 我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回家我就要跟爹爹說,我要嫁給這個人,任憑爹爹如何反應(yīng),縱使打我罵我,我也要嫁給韓一辰,想到這里,一股火熱的guntang的愛戀涌上心頭,呈現(xiàn)在臉龐。 我暗自慶幸此刻天是黑的,旁邊馬上的翩翩少年郎看不見我害羞的面容。 看到爹爹的時候我十分驚訝,但是我跟韓一辰都幾乎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爹爹擺出這種陣仗必是跟韓一辰相關(guān)。 韓一辰很鎮(zhèn)定,他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周圍火把的映射下他的眼睛深邃不見底,卻透著一種他想要傳達(dá)給我的安定和溫暖,他挺身下馬,走過我身邊拍了拍我的馬脖子,小聲對我說:“千星,你放心?!?/br> 韓一辰走到我父親身邊,朝他拱了拱手:“伯父,小生有一事容稟,我跟千星……” “韓墨非的兒子,這次來俺們黑水山蟄伏了一個多月,直娘賊,老子忍你到今天,甚至連你對我女兒眉來眼去老子都視而不見,今天終于可以做個了斷!” “伯父英明睿智,小生這點雕蟲小技瞞不過您老的法眼,但是小生今天的確要說的不是這個,我跟千星……” 二叔斷喝道:“韓一辰,你先看看我們?yōu)槟銣?zhǔn)備的大禮再說!” 兩個黑水山的兄弟把一個木頭盒子抬了過來——那是裝人頭的木頭盒子,從小到大見人頭見過無數(shù)顆,即使光線閃爍昏暗我也決計不會錯認(rèn)。只是我心里升騰出一種非常強(qiáng)烈的不詳?shù)念A(yù)感。 為韓一辰準(zhǔn)備的大禮,這盒子里若當(dāng)真為人頭,那定是韓一辰最親近的人……我拽著馬鞍子跳下馬來,大步朝著韓一辰走過去。 就在這當(dāng)口,盒子被旁邊人揭開,我爹拿火把湊了上去,韓一辰看向盒子的時候看了個仔仔細(xì)細(xì)。他再度抬頭,表情猶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呆呆傻傻地站在那里,我還差幾步就到他身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