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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懷瑾一愣,等他再看到封晏舟臉上的神色,就有些想笑,有點慌張,又有著心中大石終于落地的解脫。封大攝政王這是重生后的瘋狂debuff(負(fù)面效果)終于消退,人清醒了?632封晏舟此時雖然故作平靜,可莫說那張找不出半點平日里的溫柔笑意的臉,光是他那雙帶著血絲與隱隱煞氣的眼睛,就已經(jīng)將這人心中的山雨欲來顯露得分明。楚懷瑾就算是在前世做楚少帝的時候,也鮮少見到他的攝政王,是此時這般幾乎能稱得上猙獰的模樣。恐怕,就算是在前世被楚少帝下藥強(qiáng)睡了的第二天早上,封大攝政王都比現(xiàn)在更能收斂得住,心中的憤恨之意。不過,想來也是。封大攝政王那是才被楚少帝“白嫖”了一個晚上,而這一世的“封江遠(yuǎn)”雖然清白猶在,但可是被他白占了四年多、一千五百多個日夜的便宜。現(xiàn)在他人也清醒了,那不惱羞成怒才怪了呢!就是,他這顆白菜又不是自己主動申請,從京城冷宮移栽到他南郡的。封大攝政王現(xiàn)在腦子好了,覺得血虧了,想跟他算后賬……你就說,他冤不冤,冤不冤?!633楚懷瑾與封晏舟沉默對視了許久,感覺對方的眼神就似一把寒鐵做的利刃,要將他身上的皮骨、血rou都剝開,去看他這張白菜畫皮下究竟藏了什么玩意。還能是什么呀?你前世的“老熟人”楚少帝唄!634楚懷瑾慌了一陣,就又不慌了。反正封大攝政現(xiàn)在都?xì)獬蛇@樣了,讓他知道自己也是重生的,頂多不過是罪加一等,遭又能更糟到哪里去?大不了他打個GG,退了這一世的“大寧online”游戲唄。且不說,跟前世比起來,他這一次雖然活得更短了,但白占了人“封江遠(yuǎn)”那么多便宜,過得卻要舒心多了。更何況,指不準(zhǔn),他要是在這死了,就真能回到現(xiàn)代繼續(xù)去當(dāng)他的楚大少。喝奶蓋奶茶、吃紅湯火鍋、追偶像鮮rou、玩氪金手游……豈不美哉!635楚懷瑾的心放下了,反而比沉默著走近他的封晏舟,更先開了口:“你想問什么?我知無不言?!?/br>楚懷瑾的話,說得如此光明磊落又直白,封晏舟反倒是一愣,然后手一揚,就將一大摞書信丟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封晏舟死死地盯著楚懷瑾的眼睛,緩慢得像是從牙縫里逼出來話那般,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在壽辰那日說,你和溫四在信中提過‘西瓜’二字,那是哪一封信?”………………臥槽,封大攝政王這記性有點好,角度有點清奇?。?/br>636溫ACE那日失言叫出了“西瓜”,楚懷瑾當(dāng)時迅速圓場,還以為把事完美地揭過去了。誰曾想,封晏舟這一恢復(fù)正常,居然會最先從這件事情上開刀,而且……楚懷瑾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近百張白紙黑字,封大攝政王只怕是已經(jīng)把他和溫庭遠(yuǎn)三年多以來的書信,都過了一遍。砍頭不過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楚懷瑾現(xiàn)在把生死置之度外,已經(jīng)不帶怕的了。但是,要是把他家ACE也給牽連進(jìn)來,那就有點對不住他那位老鄉(xiāng)了。于是,楚懷瑾立馬把他之前的坦蕩態(tài)度又給吞回去了,努力瞪大眼睛裝無辜地說道:“大概是兩年前的事了,我怎么還能記得清。江遠(yuǎn)哥哥,你這是怎么了,突然問我什么西瓜不西瓜的?”看到他這副以往犯錯后哄自己時那般,嬌軟乖巧的樣子,封晏舟臉上的冷意卻是更深,聲音里似是結(jié)著冰霜,“你與溫四這些年來所有的書信,我昨夜反復(fù)看了幾遍,可從未曾看到一個‘瓜’字……就算你真曾經(jīng)寫信告知于他,可你,究竟又是從何處,聽到的‘西瓜’這東西?”楚懷瑾眨了眨眼,“我不是說過的嘛,我以前還在京中時,曾聽到宮人偶爾提起的。”封晏舟的右手死死攥緊,那手背上前一日留下的傷口又都崩開,往外流著血。但他絲毫沒去在意手上的傷痛,冷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諷刺意味地說道:“你那‘火鍋’是聽宮人講的,這‘西瓜’也是;甘蔗能制糖是,茶葉可以發(fā)酵還是!以前是我自己騙自己,才事事都信你……你還真當(dāng)我是傻子嗎?!”“是……啊,不是,不是,不是!”楚懷瑾在下意識地點了頭以后,立馬拼命搖頭否認(rèn)。他哪敢把封大攝政王當(dāng)傻子看啊,他分明是,把他視作瘋子嘛!637楚懷瑾把頭搖得都快暈了,這才繼續(xù)裝傻,像塊滾刀rou一般,緊咬著他以前閉眼編的理由不松口。“宮中人口混雜又來自五湖四海,我又善于聽墻角,奇人異事知道的多,這有何可奇怪?只可惜,我都是聽來的,你真要我給你證據(jù),我可拿不出來。你總不能讓我回京,把說的人給你找出來吧?!都這么多年了,那些人的樣子我可都記不得了哦!”封晏舟聽到這話,已是恨不得要將他面前這個,披著他的槐花仙皮囊的東西生吞活剝,但他還是忍住了要拔出腰間佩劍砍上去的沖動,繼續(xù)逼問道:“那你的算術(shù)與經(jīng)營之道,又都是從何而來?!”楚懷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把他現(xiàn)代各科老師們的功勞都攬了過來,睜眼說瞎話道:“大約是我在這些事上天賦過人吧……啊,還有些是皇帝哥哥教我的,經(jīng)營上又常是我就出個點子,實際上都是你的人來把我的點子實現(xiàn)呀!”楚懷瑾若是不提遠(yuǎn)在京城里的那位大寧新君還好……啊,不,是還是普通的遭,他這么一提,那可真是抱薪救火、火上澆油、遭上加遭了。封晏舟猛得把劍拔出鞘,抬起手,指在楚懷瑾的面前,幾乎是要沖他劈了過去。“你以為,你提楚懷宸,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嗎?!”封晏舟咬牙說道。宣武二十一年,他處理好父親去世后南郡遺留的各種事宜,趕到京中的時候,楚懷瑾就已經(jīng)是現(xiàn)在的這個“楚懷瑾”了。若這當(dāng)中,真是京城里的那位搞的鬼,他不但要讓他們整個楚家跟著陪葬,更要把龍椅上的那個楚懷宸拉下來,千刀萬剮!而被劍指著的楚懷瑾卻有點懵,他怎么可能會把他三哥當(dāng)做護(hù)身符?封大攝政王那是連他們父皇楚威帝都敢搞的人,他哥楚懷宸又能算個錘子?!638封晏舟的手臂微動,幾次都像是真要提劍割了楚懷瑾的脖子,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動手,而是劍花一轉(zhuǎn),反手將劍尖刺在了桌上的某幾頁信紙上。封晏舟將那幾頁書信挑起,伸到楚懷瑾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