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9
曜眼中是悲憫,他對戊野雖說已冷了心,也很不解戊野的行為。他不明白,戊野即便要奪他的位,即便要與妖界勾結(jié),又為何要因?yàn)橐粋€妖怪如此?他站在開曜身邊,等待將要降下的神罰,也有些替兄長不忍。他永遠(yuǎn)記得小時候,戊野撲過來替他接受神罰。卻未料到,神罰降下來前,戊野要求單獨(dú)見他,說:“你記得小時候,我曾幫你擋過神罰?!?/br>泱微怔,點(diǎn)頭。戊野深吸一口氣,對他說:“我們是兄弟?!?/br>泱不明他的目的,卻因?yàn)檫@句話心中情緒萬千,是的,他們是兄弟。戊野這才說出目的:“幫我救他。”“誰?”“南星?!?/br>他尚未來得及說“好”抑或“不好”,開曜神君已經(jīng)來了,將他請出去,單獨(dú)與戊野說話。他在外覺得不對,又返回,恰好聽到開曜神君與戊野說:“何必?!?/br>戊野問開曜:“喜歡,有罪?”“他是妖界的妖,你是神界的神,天道不允?!?/br>戊野笑出聲,又問:“神君,天道是什么?”開曜則道:“戊野,為他,你與泱反目,這就是罪,他就是罪?!?/br>戊野狂笑出聲,后來的話,泱沒再繼續(xù)往下聽。他離開,忽覺無處可去,直到神罰降臨,他聽到聲音。他又想到很小時候,戊野帶他去九天外看星空。九天外也不是誰都能去,他們龍族可去,他如今已經(jīng)大了,不需要戊野帶領(lǐng)他,給他指路。他獨(dú)自飛到九天外,站在星河邊,想起小時候的他們。他問戊野:“大哥,天道是什么?”戊野告訴他:“天道孕育我們,我們生于天道,自要忠于天道。為天道治理這片天下?!?/br>小時候的他很不滿:“那我們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天下,豈不是很無趣?”戊野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告訴他:“這是我們龍族的職責(zé)。”幾千年后,他們都長大了,他在忠于天道。他的兄長——泱也不禁想問自己:那么,什么是天道?他也想問戊野:值得嗎?三日后,他再去人間,與往常一樣,站在云端,他便看到小妖怪的銀色龍角。千年將過,他給予的,獨(dú)屬于小妖怪的謊言也將要碎了。他原是打算一直、一直騙著小妖怪,讓小妖怪以為自己就是天上地下最厲害的龍。他原想一直關(guān)照著這個極為有趣的小妖怪,他可以常來看他。如今——他慢吞吞降到湖邊,金光微閃,“哥哥?。?!”,小妖怪從水里跳出來,伸手往他撲來,“哥哥你昨天沒有來!你前天沒有來!”泱不知不覺伸手,接住他,小妖怪撲進(jìn)他懷中,委屈抬頭看他,“大前天也沒有來!”泱不覺就笑了,問他:“想我了?”“是啊!”小妖怪不開心,“你給我買的好吃的,全吃完啦!你給我買的書,看完啦!我還想去皇宮玩!書里說,皇宮里有漂亮的公主,我要去看公主!”泱抱著他到水邊,就著石頭坐下,小妖怪坐在腿上,他幫小妖怪整理長到快要拖地的銀發(fā),輕聲跟他說:“公主沒有你長得漂亮的?!?/br>“我當(dāng)然知道啊!”小妖怪得意。泱再笑,小妖怪道:“我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龍!”小妖怪手一伸,手心多出一本書,他翻到一頁,指著問泱:“什么叫作成親?”“唔,成親便是一個人與一個人,他們共同完成一個很熱鬧的儀式,之后他們便是一家人。”“一家人,那這個人和那個人就可以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每日都能看到彼此?”泱點(diǎn)頭。小妖怪低頭想想,怯怯抬頭看他:“那,一個龍,和一個神仙,可以嘛?”泱沒有給出答案,他給不出。這一日似乎變得格外短暫,幾乎是眨眼間,夜色便已降臨,泱還不忍離去。天上現(xiàn)出小妖怪最喜歡的月亮,月亮倒影在小妖怪的湖面,小妖怪在水里跑來跑去地抓星星。卻捉不到,他生氣地伸手拍那些水,回眸看湖邊坐著的泱:“我捉不到!”泱看不得他這樣,便道:“你再捉一次試試?!?/br>小妖怪獨(dú)自氣了會兒,再撲過去抓星星,他雙手用力一攏,再張開手掌,原是不抱期待,未曾想到,在他手心,一顆五角形狀的星星閃閃發(fā)著光。他張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看了許久,他撲到水邊,小心給泱看:“哥哥,我捉到星星了!”“真漂亮?!毙⊙滞吧焓?,“送給哥哥!”泱拿到手中,情緒難言。“我好厲害??!”小妖怪則是自夸,又回頭看月亮,思考道,“我也喜歡月亮!”“那就捉?!?/br>“可是……月亮只有一個,我捉掉,就沒有了……”“月亮有時候會有許多個的。”“真的嗎?”小妖怪不信,“可是我一直看到的,都是一個月亮!”泱往水面一指:“你看?!?/br>小妖怪,回頭看,水面上,竟然真的有了三個月亮!!?。?!他興奮地聲音都抖了:“三,三個月亮!”泱笑:“月宮里的仙女喜歡你,特地送給你的禮物?!?/br>“那,那我去捉他們!”“好。”他更小心地伸手去攏月亮,將兩個月亮都攏到手中,漾在他手心的水中。他喜得不知該怎么好了,他問泱:“哥哥,月亮?xí)兂善羓iejie?書里說,月宮里住的都是漂亮jiejie!”“當(dāng)然可以?!便笞哌M(jìn)水中,走到他身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過了片刻,再松手,“你看?!?/br>小妖怪低頭看看,手里的月亮不見了。他再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水面上兩個少女深深蹲下:“見過公子?!?/br>“………………你,你們是仙女jiejie嗎。”小妖怪澀澀地問,還有些不好意思。兩位少女抿嘴一笑:“我們往后陪伴公子?!?/br>“啊!”泱伸手?jǐn)堊⌒⊙值募绨颍骸敖o她們?nèi)€名字吧?!?/br>“哦!”小妖怪激動壞了,努力地想著名字,可他想不出來,他求救地看泱,“哥哥……我不知道叫什么?!?/br>泱想了想,說道:“你覺著她們倆長得好?”“漂亮!”泱面色含笑:“如今正是四月天,夭桃秾李,她們倆生得華如桃李,又是自月宮來,不如就叫秾月、夭月?”小妖怪連連點(diǎn)頭:“好好好?。?!”“奴婢,秾月夭月見過公子!”兩位少女再行禮。小妖怪羞澀上前,與她們說話。泱站在身后,靜靜看著。往后,小妖怪有了人陪伴,這對姐妹也能夠保護(hù)他,帶他去一切想去的地方,給他買想要的一切東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