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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休息?!卑组T對阿滿說,帶著一身的疲憊,轉(zhuǎn)身上了樓。事已至此,說什么都是徒勞,也罷,就當是還了這一師之恩。第二十八章染上煙癮這一切并沒有因此結(jié)束,恰恰是一切才剛開始。白門染上了煙癮,深入骨髓,無法自拔。僅僅是斷了鴉片一日,那種從骨子深處癢到心里的疼,反反復復的折磨著白門。決不能,決不能再碰鴉片,否則這一生都要被鴉片控制。白門將自己關(guān)在房里,不吃不喝,不準任何人出入。此時的他,狼狽的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餓鬼,血紅的雙眼,掙扎不已的雙手,因貪婪而大張的嘴,那還有以前高高在上的模樣。鏡子里的人,眼窩深陷,身形消瘦,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白門終是看不下去了,怒砸了鏡子,倒在身后的貴妃椅上,慢慢的閉上了眼。走了很遠,白門才走出了那一片茫茫迷霧,他又重新回到了王府,阿瑪還在,額娘還在,而他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世子。唇角的笑還未展開,眼前的畫面又驟然一轉(zhuǎn),入耳是額娘的哭聲,入眼是阿瑪慘死在貴妃椅上的死不瞑目。“阿瑪,額娘。”白門從夢中驚醒,他痛苦的屈膝抱著自己的頭,那種的嗜骨的痛又襲了上來。“啊?!卑组T痛苦的大吼出聲,他不停的抓扯著頭發(fā),不斷的撓著全身,可是卻怎么也緩解不了分毫。抓心撓肝,就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撕咬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一小口一小口,密密麻麻,無處不在。白門承受不住了,他無所顧忌的向著柱子撞了去,一次又一次,似乎這樣就能緩解那從骨髓深處涌出的痛。“爺,爺。”鄭遠等人一直守在門外,聽見屋里傳來的聲響,在門外焦急的拍著門。“還愣著干嘛,直接把門給我踹開?!蔽堇锏乃缓鹱矒舻穆曇粼絹碓酱?,老班主狠狠跺了拐杖幾下,讓鄭遠趕緊把門撞開。所有人都退了開來,鄭遠一腳就將門給踹開了,眼前的景象連他都不禁酸了眼角。白門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十指死死地扣著木板,頭不停的磕在地上,血流不止。“爺啊?!卑M哭著蹲下身體,一把抱起在地上蜷縮成團的白門,鄭遠則將他扣在地上,血rou模糊的十指一個一個扳開。“這是造的什么孽啊,這些日本人簡直是畜牲啊?!崩习嘀鞑粩喽逯照龋鞘撬钐蹛鄣耐降?,不可一世,而今卻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去,拿繩索,把人給我綁了?!?/br>老班主雖心疼白門,卻也知道這鴉片害人,就算再心疼,也要把這煙癮給戒了。手指一般粗細的麻繩,一圈又一圈的將白門捆綁起來,可是白門掙扎的太厲害了,不一會就將手腳都給磨破了,血不斷的流。又是一陣折騰,拿來了柔軟的帕子把手腳被捆的地方都給包裹了起來,白門的眼淚一直流不停,痛啊,恨不得就此終止了生命。“快,把他的嘴給扳開,”老班主急吼出聲。鄭遠丟了手里的東西,急忙上前扳開白門的嘴,血水從嘴角流出。白門還在死死地想要合攏牙關(guān),阿滿眼疾手快,拿了干凈的帕子塞進白門嘴里,才避免了白門再次咬傷自己。第二十九章戒煙癮整整兩個時辰,待那煙癮褪去之時,白門整個人就昏沉的昏睡了過去,汗水將衣裳浸濕,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出來一般。阿滿的兩個眼睛都給哭腫了,尤其是在給白門換衣服時,看著那身上深淺不一的抓傷時,更是怎么都止不住眼淚。這還是第一次犯煙癮,就把人折磨成這樣,這以后還有多少次煙癮等著他,才能把這煙癮給戒了。沒人知道,只能一步一步往后走。夜里白門才清醒了過來,阿滿呈了人參湯喂給白門,可是白門一口也喝不下去,就算強迫著喝了下去,最后都給吐了出來。吃得少,吐的多,請了大夫來,也只是搖頭說,沒法子,只能硬撐著。人都還沒有恢復元氣,白門的煙癮又犯了,甚至比上次還要嚴重,一個沒看住,白門就拿了刀,狠狠的朝著大腿刺了一刀。鄭遠一邊奪過白門的刀,一邊強按著白門坐在木椅上,阿滿想給他包上帕子,被掙扎的白門一腳踹開,泣不成聲。往后的日子,白門的煙癮越來越嚴重,人都消瘦的沒了氣力,可一到煙癮復發(fā),他總有使不完的力氣,折磨著他自己,折磨著所有人。“煙,給我煙,給我煙啊?!卑组T的嗓子都出了血,可還是一聲又一聲的喊著,無法停下。阿滿真的看不下去了,短短幾日,白門的身上已經(jīng)沒了一塊好rou,活的就像見不得陽光的鬼魅。“師傅,你放過師兄吧,這么大一個廣和樓難道還養(yǎng)不起師兄嗎?”阿滿跪在老班主腳下,抓著老班主的衣角,哭的都喘不上氣了。“婦人之仁,”老班主仰起了手中的拐杖,卻又在看見白門的時候放下了拐杖,老淚縱橫。“再這樣下去,沒等到把煙癮戒了,師兄他就沒命了,師傅你看看,你看看師兄啊?!?/br>是啊,再這樣下去,白門還有命留嗎?老班主妥協(xié)了,他說:“抽吧,抽吧,諾大一個廣和樓難道還能被鴉片掏空了不成?!?/br>等了老班主的話,不一會就有人拿了鴉片回來,白門的眼睛一下亮了,不顧身上還捆著繩索,不斷的向前蠕動著身體。待鄭遠把繩索解開,白門直接撲了過去,奪過煙桿跪倒在地上,任誰都扶不起來。大口大口的吸食著鴉片,直到骨子里那股舒癢退了下去,白門才神情陶醉的癱倒在地上,如獲重生。明明骨子里的痛已經(jīng)退了下去,可眼角的淚,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流的多。眼前看不見光,那黑暗深處,白門似乎看見了他阿瑪,是來接自己的嗎?阿滿不忍,抱起白門的頭,遮住他滿眼滄桑無神的淚,哭著說:“爺,您要怪就怪我吧。”“造孽啊,造孽啊。”老班主背過了身,他此刻恨不得,搭上這條老命,去將那日本人千刀萬剮。第三十章回城待奉天城的一切都蓋棺定論時,沉雷霆才收到了楊副將的加急密信,而此時已經(jīng)過去了兩月有余。當?shù)弥獱I城的情況,和白門深陷煙癮無法自拔時,沉雷霆怒掀桌子。向二公子借了兵馬,沉雷霆日夜兼程趕回了營城,連督軍府都沒有回,直接帶兵去了廣和樓。如此大的陣仗,驚的大街上雜亂無章,沉雷霆的兵馬包圍了廣和樓,有人敢攔,直接開槍。鄭遠帶了人手趕來,見來人是沉雷霆時,簡直是怒火中燒,直接拿槍指著沉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