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總啊，好久不見了！您也來了節(jié)目現(xiàn)場嗎？”芝亞見了賀冉，立馬猶如變魔術(shù)一般換了一幅嘴臉：“我助理去開車了，賀總，您怎么來的，外面下雨了，要不要我……”

“沒問你……”賀冉打斷芝亞的話，目光直視程瞳，絲毫未偏。

程瞳愣了愣，扭頭向外面的雨幕揚了揚下巴。意思是：雨太大，我被困在這啦。

賀冉微微挑眉，很輕地點了下頭。

程瞳：“？？？”

這位高冷霸總，您這是幾個意思啊！

賀冉走出幾步，轉(zhuǎn)過身，沖著樓梯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不跟我走嗎，車在負二層……”

作者有話要說：

程瞳：賀總裁就是我的司機～

第10章

賀冉是自己開車來的，車內(nèi)飄著一股蔚藍淡香，是程瞳最喜歡的味道。

“謝謝賀總讓我蹭車?！背掏M副駕，系上安全帶：“我家在春江路，不過不敢把賀總當(dāng)司機，你看在哪順，放我下來就行?！?/br>
賀冉頓了下，微微偏過頭：“春江路？”

他也住在春江路。

程瞳點頭：“對。我和我父母都住那。不過我單飛了。自己有間小公寓?！?/br>
賀冉嚴(yán)肅的下顎線柔和了些許，程瞳說話隨性自然，即便倆人之前沒有過多接觸，也不會覺得尷尬和不適。

“我們順路?！彼喍痰卣f。

“cool！”程瞳打了個響指。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側(cè)過身，看著賀冉說：“對了，我還沒跟你說聲謝謝呢。謝謝你塞我進節(jié)目組?！?/br>
賀冉的唇角動了動，有那么一瞬，程瞳覺得他好像笑了。他眨了眨眼，又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高冷霸總，哪那么容易笑，崩人設(shè)的好伐。

“我，今天看了你競演?！辟R冉目視前方，長長的眼睫眨動，給完美的側(cè)顏增添幾分明朗。

“演得如何？”程瞳挑眉。

“可以?！?/br>
這話說得含蓄了。剛看完程瞳的表演那會兒，賀冉恍惚了一陣。倒不是因為程瞳逆襲，事實上他演技到底怎樣，他壓根也沒關(guān)注過。他的震驚在于，他和艾盛有著相同的感受，季豪是眾多演技派大佬中，最擅長用眼神詮釋人物的，而剛剛那一場，他卻能從菜鳥程瞳的眼神里，看到季豪的影子。

這太不可思議了。

程瞳笑了笑，沒再說什么。他將座椅挑了個舒適的角度，在霸總標(biāo)配的豪車上放松身心。忽然他猛然想起上次在電梯里偶遇賀冉的那件事。

這么多天過去了，也不知，他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那次在電話里，他說他會聯(lián)系季豪之前的經(jīng)紀(jì)人和助理，也不知道順不順利。

程瞳抿了抿嘴唇，思考片刻，側(cè)過身體，小心翼翼地問：“賀總，上次在電梯里，你講電話，我都聽到了。我能問問，季豪那件事，你調(diào)查的怎么樣了嗎？”

賀冉偏過頭，臉色微變，一抹詫異在他的黑瞳中一閃而過。

他有些吃驚，程瞳居然也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程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拿出了看家本事，在他面前演戲：“我愛豆，曾經(jīng)那么光芒萬丈，卻在最當(dāng)紅時遭人惡意黑，這事現(xiàn)在想想，我都堵得慌。我想為他做點什么，可我終究力量太薄，什么都幫不了……”他邊說邊偷偷揣摩賀冉的情緒，步步推進，“但是你不一樣啊，你是大佬，我想如果你那邊調(diào)查有了什么進展，能不能也讓我也知道……畢竟我……”

“畢竟你是季豪的粉絲。”賀冉一臉平靜地補充上了后半句。

“對頭！知我者賀總也?！彼俸僖恍?。

賀冉抿著嘴唇，臉上略過一抹猶豫。他其實并不想太多人參與這事。

“你放心，我發(fā)誓絕對不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背掏袷遣碌搅速R冉的顧慮，他在嘴邊做了一個封拉鏈的動作，眼波里流轉(zhuǎn)著無限祈求。

賀冉忍不住看了他幾眼，他隱隱覺得這個少年似乎有著很多個面兒。現(xiàn)在的他，柔柔弱弱，就是個天真的小迷弟。和今天在舞臺上見到的那個不太一樣，和那天在墓園見到的那個也不一樣。

然而不管怎樣，面對程瞳提出來的要求，他卻莫名其妙得拒絕不了。他垂下眸子，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聲音輕的不能再輕，但程瞳還是清晰地聽到了。

“太感謝了，賀總，你也是我偶像！”程瞳泛著水汽的眸子瞬間燃起一片爍光，仿佛是揉碎的星辰和銀河。

賀冉輕咳一聲，眸中似染了淡淡的笑意。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打在車窗上，已然是細碎的聲響。程瞳的手機震動幾聲，他低下頭，在屏幕上戳了兩下。幾乎同時，賀冉的手機也響了，他帶上藍牙耳機，接了電話。

程瞳看著打在玻璃上的水花，由著賀冉低沉又平靜的聲音飄進自己的鼓膜。似乎是他經(jīng)紀(jì)公司臨時出了什么事，需要趕回去處理。

前方再拐過一個路口，就要進春江路。掛上電話，賀冉開口道：“我，就送你到春江路交叉口吧。”

程瞳點頭：“沒問題?！?/br>
他從車窗外收回視線，轉(zhuǎn)過頭問：“一會兒還要趕回公司加班？”

“是?！辟R冉打了右轉(zhuǎn)向。右臂抬起，繃緊了襯衣，顯露出緊致結(jié)實的上臂線條。

程瞳看了眼手表，說道：“一會兒能在春江路的路口停個車嗎？等我三分鐘就好?！?/br>
“可以。”

車子停下，程瞳從包中掏出雨傘，下了車。幾分鐘后，他再次拉開車門：“這個給你?！彼p手拎著一份包裝精致的外賣，將其放在了副駕座椅。

車內(nèi)頓時芳香四溢，賀冉不由愣住，詫異地動了動唇角：“這是……”

“蹭車費?！背掏粗R冉，笑意深了深，“我特意囑咐了店長加了兩層包裝，不會弄臟座椅的。放心?！?/br>
賀冉的雙眸垂下又抬起，目光凝在程瞳的臉上，微愣一瞬，大雨過后，少年白凈如瓷的臉和墨染般的黑瞳都罩在外面朦朦朧朧的世界里，好看得竟然有些夢幻。

“謝謝。”他的喉骨滾了滾。

賀冉將車子掉了個頭，返回公司。有好幾次，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副駕那份“蹭車晚餐”上瞟。包裝很嚴(yán)實，但LOGO完全能夠看得清。他也住春江路，路口那家網(wǎng)紅餐廳，他去過不止一回。

那是B市專煲特色海鮮粥的一家餐廳，非常有名，每天都人滿為患。如果訂外賣，至少要提前一天預(yù)約。

看樣子，程瞳，是把自己提前預(yù)定的晚飯，轉(zhuǎn)讓給了他。賀冉抿了抿嘴，唇角不著痕跡地淺淺一勾。

到了公司，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晚風(fēng)吹拂，空氣中帶了絲絲涼意。那份海鮮粥依舊溫?zé)?，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混合了清涼，讓人心神清爽。

倏然，賀冉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