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賀冉點頭。

程瞳有些吃驚，劉曦看上去斯斯文文，又是醫(yī)學(xué)界大佬，去酒吧就夠崩人設(shè)的了，居然還會動手打架。

“我還是把你放在春江路交叉口吧?！辟R冉說。

“不用?！背掏栈厮季w，甩了甩頭，“直接去酒吧?！?/br>
“嗯？”賀冉回過頭，疑惑地眨眼睛。

“去劉教授所在的那間酒吧。”程瞳重復(fù)了一句，認真地看著賀冉，“我陪你。”

第19章

車子駛上高架，向著B市的酒吧街開去。

賀冉在一家叫“撩火”的酒吧門外停下車，看了眼程瞳，問：“你方便嗎？”

程瞳從口袋中拿出口罩，戴上，說沒問題。

他開門下了車，剛要走，便聽見賀冉在他背后喊了一聲，程瞳回頭，賀冉跟過來，將一頂鴨舌帽扣在他頭上，而后才說了句：“走”。

程瞳愣了愣，心里暖烘烘的。跟在賀冉身后，進了酒吧。

未等服務(wù)生開口，賀冉開門見山地問：“剛剛在這打架的那個人呢？”

服務(wù)生頓定半秒，緊接著指了指里面的某個卡座：“那里?！?/br>
程瞳跟在賀冉身后走過去，劉曦正趴在桌上，滿身狼狽，他臉上帶傷，rou眼可見淤青，領(lǐng)帶散亂地蕩在脖子上，白襯衣皺成一團，胸前沾著些許酒漬。程瞳眼里閃過一絲驚詫，這和白天那位文質(zhì)彬彬的劉教授，也差得太多了吧。

劉曦身邊還站著倆人，高個子的那個英氣逼人，相當(dāng)亮眼，正一臉怒氣地瞪著劉曦。旁邊那個比他矮了不少，年紀(jì)看上去挺小，打扮得有點女氣。

見賀冉來了，高個子帥哥轉(zhuǎn)身拿了外套，準(zhǔn)備走人。

賀冉拉住他，沉聲問：“怎么回事？”

那人一臉厭惡地盯著劉曦：“誰知道丫抽什么風(fēng)了，突然找到這來，上來就跟我投資人動手，瘋狗一樣?！彼橇税穷^發(fā)，沒好氣地沖賀冉道，“你管他吧，我得走了?！?/br>
語畢，他不耐煩地招呼著身后的小男孩：“走了，走了，等著打賞呢你?！?/br>
這時，原本趴在桌上的劉曦突然抬起頭，伸出胳膊，拽住高個兒帥哥的手：“陽陽，別走，你要去哪里……”

“我他媽去給你訂副棺材，給老子松手……”

程瞳看著那個憤怒離去的背影，又看著醉爛如泥的劉曦醫(yī)生，逐漸琢磨出了這倆人的關(guān)系。

“他們是……一對？”他轉(zhuǎn)向賀冉求證。

“以前是?！辟R冉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劉曦：“能幫我把他弄起來嗎？”

程瞳點點頭。

劉曦的公寓離酒吧街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進門之后，賀冉出去買解酒藥，讓程瞳在劉曦家稍微歇一會。

等賀冉走了之后，程瞳就后悔了，他應(yīng)該出去買解酒藥的。劉曦雖然醉得厲害，卻也沒一刻安靜的時候。他躺在床上，不住地哼哼，那聲音實在羞恥，程瞳不得不努力用強大的意念屏蔽。

沒一會兒，劉曦又鬼叫著喊熱，折騰地昏天黑地，活像一只癩皮狗。

程瞳實在受不了了，他推開他臥室門，幫他解開了衣服。扣子還沒解到底，劉曦突然睜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陽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哎，你認錯人了?！背掏槌鍪?，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不是你的陽陽，我是程瞳?！?/br>
劉曦抻著脖子抬了抬頭，半瞇著眼睛看了程瞳半天，又倒回到枕頭上：“昂……你是那個……我記得你……你是……我表弟的小男友……”

程瞳一驚，大眼睛直直瞪圓了：“小什么？”

“小男友。”劉曦一字一頓地重復(fù)了一遍。

這回程瞳聽清楚了。

“別瞎說。”他輕咳一聲，別過臉，耳根染起一抹紅。

劉曦瞇縫著眼睛，瞅著程瞳，大著舌頭自說自話起來。他說得東一句西一句，程瞳卻都聽進去了。聽完之后，他大致拼湊了一下，然后忽然明白了劉曦為什么會說他是賀冉的小男友。

那一刻，他震驚，不解，難以置信。

不多時，賀冉回來了，他進臥室看了劉曦一眼，此時劉曦已經(jīng)睡著了。賀冉放下藥，又接了杯水放在他床頭，便和程瞳離開了。

車上，賀冉說劉曦明天上午不一定能準(zhǔn)時上班，讓程瞳下午再去他醫(yī)院治療。

程瞳點頭，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

片刻后，他側(cè)過身體，盯著男人的側(cè)臉：“賀冉?！彼_口道。

賀冉一愣，記憶里，程瞳似乎還沒喊過他名字，通常都是跟別人一樣，叫他賀老板或者賀總。

“劉教授醫(yī)院的FXT面神經(jīng)治療設(shè)備，是你全款從國外市場引入的？”

賀冉看了他兩眼，反問：“劉曦說的？”

“嗯?！?/br>
從劉曦的那堆醉話里，程瞳得知，F(xiàn)XT面神經(jīng)治療設(shè)備引入劉曦的醫(yī)院，原本可以走合作立項流程，時間雖然長了點兒，但費用低。只是賀冉突然改變了主意，改為從市場引入，放棄約翰霍普金斯醫(yī)院神實驗室的立項資金支持。也就等同于自掏腰包，花了八位數(shù)的人民幣，購入了FXT設(shè)備。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dān)?！辟R冉像是看出了程瞳所想，平靜道：“新設(shè)備上市，自然要搶占市場，我不缺錢，不需要立項資金支持，醫(yī)院是我和劉曦共同投資的，我純粹從商業(yè)角度做的決策?！?/br>
程瞳看了他半晌：“真的嗎？”

賀冉點點頭。

“那就好?！背掏p聲道，“我最怕欠別人什么，更何況，你之前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br>
同賀冉聊完，程瞳的心，漸漸平靜下去，剛剛從心尖溢出來的悸動，也隱去不見了。

是他想多了，自作多情了吧。又或是劉曦的醉話太具蠱惑力，他也跟著一同醉了。

——

第二天，程瞳去了節(jié)目組。

最后一場的劇本，是網(wǎng)友選取的。節(jié)目組在一周前，選了十幾本劇本放在官微，組織微博網(wǎng)友投票，選出冠軍夜最想看到的競演影片。

就在昨晚，投票截止，競演劇本全部出爐。

三個人，一共兩本劇本，第一場先由三人共同完成，現(xiàn)場大眾評審?fù)镀贝蚍郑蕴幻?。然后是雙強巔峰之爭，現(xiàn)場大眾評審和專業(yè)評委共同打分，決出本屆總冠軍。

程瞳翻了翻第一本劇本，看到自己在首場三人戲中，飾演一個反派。緊接著，他又翻開第二本，當(dāng)看到角色后面標(biāo)注的自己名字時，他使勁揉了揉眼睛。

不會是看錯了吧，或者說是節(jié)目組弄錯了。

他皺了皺眉，站起身來問黃煦：“黃統(tǒng)籌，我這角色，是弄錯了吧？”

黃煦瞥了眼，一臉平靜地擺擺手：“沒錯，這是節(jié)目組特意安排的。”

“……”

胡井頌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