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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期,肖明成肯定不這么想:無期徒刑好好改造還能減刑的,他這直接就是剝奪權利終身還不得保釋啊…… 太踏馬絕望了。 李嬤嬤和蓮葉還要再勸,卻聽她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你們讓我慢慢琢磨琢磨。對了,這幾天就別去打擾他了?!?/br> 從今天肖明成的表現(xiàn)和李嬤嬤她們的講述來看,此人固然有著政客的精明和果決,卻也難掩溫柔寬厚,單純從這一點來說,原主度小姐的眼光是真的不錯。不然換個略狠辣些的,她們主仆幾個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就拿原主今天尋死來說吧,別說忍著惡心過來探望了,只要他封鎖后院禁止出入,什么人磨不死?到時候隨便找個水土不服之類的理由糊弄,天高皇帝遠,哪怕度老爺再疼惜女兒還能怎樣? 度藍樺在心里暗自劃算,她欠原身度小姐,而度小姐又欠肖明成……這借尸還魂的恩情固然要報,可難度實在太大了點兒。 罷了,慢慢籌劃吧…… 于是接下來一連十天,度藍樺都在后院乖乖養(yǎng)病,就連李嬤嬤她們開小廚房做飯滋補也是從后門悄然來去,半點亂子都沒惹。 然后肖明成緊張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潑婦定在憋大招。 “老爺,或許夫人真的改好了呢?”管家周伯試探著道,“人都說鬼門關上走一遭,多有大徹大悟者,您看最近夫人不也挺好的嗎?” 肖明成捏了捏眉心,難掩疲憊地望了他一眼,幽幽道:“這話你自己說著都沒底氣?!?/br> 周伯語塞,撓了撓頭,索性勸道:“老爺連日來也忙得狠了,夫人肯安分守己還不好?何必多費心神,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吧?!?/br> 肖明成沉默半晌,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也罷?!?/br> 他出身寒門沒有依仗,幾年下來也只得管家周伯和隨從阿武兩個心腹,平山縣衙那以兩個捕頭為首的三班衙役見他年青,并不十分恭敬,總要想個法子殺雞儆猴才好…… 說曹cao曹cao到,一個衙役小跑著進來傳話,“大人,有人報案,說女兒失蹤了?!?/br> 這是肖明成上任以來的第一個案子,他頓時精神一振,“把人帶進來!” 來的是一對二十來歲的夫婦,男的叫張勇,女的姓王,家住本縣雙溪村。那張勇好歹還能撐著回話,王娘子卻只是哭,肖明成數(shù)次問話都被打斷,最后竟過分激動厥了過去。 肖明成立即吩咐人將她抬到后頭偏廳歇息,又打發(fā)人出去請大夫,自己則先找張勇問話。 另一邊,幾個衙役剛把王娘子送到偏廳,出門就碰見了聞訊趕來的度藍樺,忙請安問好,“夫人好?!?/br> 度藍樺先確認了下肖明成沒跟過來,“我聽說有人來報案?” 遠離京城之后,兩人之間的爛賬無人知曉,之前撞墻后負責診治的也是度家?guī)н^來的供奉宋大夫,對外宣稱水土不服,所以衙門眾人并不知道這對夫婦貌合神離,聞言忙答道: “擾到夫人了,有對夫婦的女兒失蹤了,當娘的哭昏過去,大人吩咐卑職去請大夫呢?!?/br> 度藍樺就笑道:“老爺也是急糊涂了,何必舍近求遠?我娘家?guī)У娜死镱^就有大夫,就請他來?!?/br> 誰都愿意偷懶,那幾個衙役面面相覷,明顯意動,“這?” 度藍樺笑笑,“就這么辦吧,你們大人在忙,先別去擾他,回頭我親自同他說。” 聽她這么說,那幾名衙役便都應了。 度藍樺忙讓蓮葉打發(fā)小丫頭去請宋大夫,自己則徑直進了偏廳,先觀察了王娘子的衣著:半舊的棉布衣裳,頭上只一支木簪、一朵邊緣微微起毛的紫色絹花,全身上下的首飾只有一對陳舊的素銀耳塞,面上沒有任何妝品,雙手因為常年做活粗糙異常,顯然家境非常一般,基本可以排除罪犯圖財?shù)目赡堋?/br> 不多時,宋大夫來了,先給王娘子把脈,“身子骨本就虧損,又過分悲痛,扎一針就醒了?!?/br> 度藍樺松了口氣,“有勞。” 宋大夫打開隨身針囊,聞言詫異地瞧了她一眼,旋即很欣慰地笑起來,“姑娘果然長大了,老爺夫人以后也該放心了?!?/br> 他子女緣淺,夫人逝后就沒有再娶,某種程度上把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小丫頭視為孫女,所以才愿意舍棄京城繁華,一把年紀還跟著來到這個偏僻的小縣城。 度小姐性格刁蠻,他也十分頭疼,誰知前些日子鬧了一場之后,竟大徹大悟起來,不光主動讀書習字,還親自寫了家書,雖然字跡十分難看……如今看來,果然是因禍得福。 度藍樺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以前是我不懂事,叫大家費心了?!?/br> 終究借了這位度小姐的身體活下去,替她還債也算公平。 宋大夫捋了捋雪白的胡須,滿意地點點頭,“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姑娘這樣就很好。” 蓮葉就在旁邊笑道:“姑娘如今成了親,以后該叫夫人了?!?/br> 宋大夫一怔,“是呢,叫了二十年,也該慢慢改過來了。”說罷,一針刺下,王娘子悠悠轉醒。 重新醒來的王娘子面對陌生的環(huán)境還有些懵,剛要開口就被度藍樺塞過來一杯熱水,“別怕,你已在衙門了,慢慢說?!?/br> 蓮葉就在旁邊小聲解釋說:“這位是肖大人的夫人,度夫人?!?/br> 微微發(fā)燙的觸感在掌心蔓延,溫聲細語令王娘子奇跡般地平靜下來,她本能地喝了幾口熱水,這才哆嗦著開了口,“民婦,民婦的女兒不見了,求大人和夫人做主?。 ?/br> 王娘子幾年前嫁給隔壁村的張勇為妻,進門三年后才生了女兒妞妞,今年五歲。公公是個木匠,平時爺倆就給人打打家具什么的,日子倒也過得去。昨天爺倆去別人家里做活,按規(guī)矩留在主人家吃午飯,晌午便只有王娘子和婆婆、妞妞在家。 因天氣燥熱,妞妞吃過飯后總愛去門口大柳樹底下玩水,今天也不例外,婆媳倆并不在意。 誰知大半個時辰過后,張勇爺倆回來,順嘴問了句,“妞妞哪兒去了?” 王娘子一愣,突然覺得不好,沖出去一看,孩子沒了。 “街上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平日懶怠起來,門都不必關的,串門子更是常有的事,一開始也沒太擔心。誰知問過她常去的幾家之后,竟都沒見過。她膽子小,從不遠處去,可我們今天連后山也找了,仍是沒有,這才著了急?!蓖跄镒佑秩滩蛔∵煅势饋?。 原身度小姐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稀松,正經(jīng)書都沒讀幾本,一手毛筆字好似狗爬,度藍樺自己兒時倒是報過書法班,不過也只是入門水平,過去幾天內(nèi)一邊養(yǎng)病一邊瘋狂練習,此刻寫起來依舊十分痛苦。 她看著眼紙上那一團團墨疙瘩,不斷安慰自己“外在不重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