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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肖明成真的關(guān)心民生到了如此地步,還是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已然當(dāng)機立斷決定選擇性遺忘剛才的窘迫,于是立刻抓住度藍樺的手,感慨萬千道:“夫人所言甚是。” 度藍樺:“……” 根據(jù)他抓著自己手的空前力道來看,果然還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臥槽我們看見了什么!” 肖明成:“……不,你們什么都沒看見!” 度藍樺:“……算啦算啦,誰還不能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了?” 第62章 消失的盜賊(一) 等度藍樺一行人在海邊逛夠了, 踏著漫天繁星回去休息時,提前去小舟家布置的蓮葉和李嬤嬤等人也準(zhǔn)備就緒。 靠海難免潮濕,小舟的母親和弟妹生怕客人住的不舒服, 還提前生火把屋子烘烤了一回, 一應(yīng)被褥都是拆洗干凈后放到太陽下翻曬了好幾次,又拿進來仔細烘干, 摸上去蓬松柔軟。 小舟擔(dān)心嚇到家人, 并沒有告知度藍樺等人的真實身份,但氣場這種東西,真的可以透過衣著和言行舉止?jié)B透出來,小舟的母親和弟妹過來問好時, 明顯都有些瑟縮。 比起常年在外打拼養(yǎng)家的長女, 守家的娘兒仨膽量顯然更小一點。 小舟娘應(yīng)該是三十來歲年紀(jì), 但常年海風(fēng)吹拂和艱難生活的磋磨下,使她遠比同齡人更顯老, 看上去足有四十多歲了似的。次女和幼子一個十三, 一個九歲,都還只是半大孩子,與小舟足有六七分相似,此時都縮在jiejie身邊,既好奇又膽怯地打量著陌生的訪客。 十來歲正是熱衷于模仿家長舉動的時候, 肖知謹常年見父親母親和氣待人,長期耳濡目染也學(xué)了幾分。此刻見那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孩子偷偷打量自己, 便大大方方?jīng)_他們笑了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你們好呀?!?/br> 姐弟倆愣了下,兩張臉?biāo)查g爆紅, 蚊子哼哼似的回了句“你好”,便慌慌張張地躲回母親身后去了。 這家人生的都跟畫兒上的人似的,白凈漂亮,衣服看上去也又順又滑……跟自己,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出師不利的肖知謹傻了眼,有些無奈地看向父母:我不嚇人吧? 他沒有進學(xué)堂,平時跟肖明成下屬的官員家的孩子們相處比較多,大家身份和家境相當(dāng),又都讀書,自然不會太過拘謹。 可對尋常百姓之家而言,知府家的公子,那就是天邊的月亮,哪怕不刻意表明身份,也好像有層膈膜。 家有少年初初長成,雖不是親生,但也算度藍樺中途看著長大,此刻見他舉止落落大方,頗有大家風(fēng)范,也是欣慰。 沒辦法,這就是個階級分明的社會,不僅僅是地位的差異,更多的還源自于成長環(huán)境中的見識和接受的教育,一點點積累下來,確實可怕…… 說實在的,作為四品知府的公子,肖知謹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接地氣了,之前在京城時,度藍樺也見過不少皇子、公主、大小王爺?shù)模切┤瞬攀钦嬲母吒咴谏?。他們只是那么站著,就會讓人自動生出退避三舍的心思來?/br> 若讓小舟的家人見了那些人,只怕是要瑟瑟發(fā)抖的。 小舟十分不好意思,“他們膽子小,沒見過世面,少爺不要見怪?!?/br> 自己來別人家做客,卻把主人鬧得不自在,肖知謹正不好意思呢,聽了這話忙道:“無妨,是我莽撞了?!?/br> “我們這么多人過來,沒打擾你們吧?”度藍樺有意緩和氣氛,故意起了個話題。 小舟娘連連擺手,“哪兒的話?左右屋子空著也是白空著,也沒什么好飯菜,幾位若想過來住,只管來就是,偏又讓小舟拿回來那么多銀子,實在過意不去。” 肖明成打量下屋子,聞言笑道:“話不是這么說,我們將近十張嘴呢,又不是一頓兩頓的,自然要給銀子?!?/br> 明天是夏至,他們可以在這里住一整天,再加后天一個上午,午休后返程即可。 這么算下來,至少要住兩晚,吃六頓飯,對尋常家庭來說是不小的負擔(dān)。 度藍樺沖那兩個孩子笑了下,又問小舟娘,“聽說你帶著孩子織魚網(wǎng),日子可還能過下去么?” “守著一片海,總餓不死,”小舟娘老實答道,又摩挲著三個孩子粗糙的手,嘆道,“只是對不住他們?!?/br>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放在行政區(qū)劃上也同樣適用。云匯府作為大祿朝一級府城,很自然地匯聚了大量資源、財富和機會,吸引善于追逐的外來人口大量涌入,使得物價居高不下。就連位于它附近的城鎮(zhèn)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消費自然也就起來了。 想在這附近活下去,一個四口之家每年至少需要三十兩銀子,平均每天每人就要二十幾文。這還只是維持溫飽。如果想做新衣裳、吃好吃的、讀書,或是不幸生病,那便是無底洞了。 而黑水鎮(zhèn)因為土壤貧瘠,不能自耕自種,當(dāng)?shù)匕傩障氤圆酥荒苋ネ忸^買,無疑進一步擴大了生活開銷。 以前海洋里物產(chǎn)豐富的時候倒也罷了,大家并不在意這點支出,但隨著這些年近海魚蝦越來越少,生活就漸漸窘迫起來。 想到這里,度藍樺忍不住問道:“我聽說早年黑水鎮(zhèn)也曾繁華富裕過,怎么如今?” 小舟娘嘆了口氣,“都是報應(yīng),老天爺給的報應(yīng)……” 在她小的時候,這一帶的海水中滿是魚蝦貝類,光是每天落潮去沙灘上撿拾就夠一日所需。若是稍微勤快點,肯主動出海打魚,必然滿載而歸,三兩年攢的銀子就能起新房子了。現(xiàn)在鎮(zhèn)上的屋子,也大多是二三十年前起的。 怪只怪人心不足,大??犊夭赣膬号?,但兒女們卻尤嫌不夠。 漸漸地,有些人不滿足于溫飽,他們覺得既然是大海的饋贈,想必多要點兒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反正大海這樣遼闊,多捕些也不礙事。 于是開始有人公然違背“捉公放母,捉大放小”的老規(guī)矩,甚至休漁期還出海打漁,恨不得將一輩子的魚蝦都一口氣撈完…… 那批人很快賺的盆滿缽滿,好多人直接搬到城里去了,可留下的,卻是近乎干涸的海洋。 黑水鎮(zhèn)的老人們開始整日整夜的對著大海哭泣:大海死了。 接下來一連好幾年,黑水鎮(zhèn)的漁夫們都沒能再撈到一條魚、摸上來一顆海菜,原本看熱鬧的人這才真正著了慌。 他們大搞祭祀,跪求龍王的原諒,但無濟于事。 后來此事甚至驚動了當(dāng)時的知府,知府被這些始作俑者的愚昧和狹隘激怒,大發(fā)雷霆,下令三年內(nèi)不許捕魚…… “這幾年情況好些了,”小舟娘嘆道,眼神中透出點追憶,“可惜跟我們小時候比起來,哪里及得上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