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來。

    楊小水仿佛這才意識到罪行的嚴(yán)重性，忙跪下連連磕頭求饒，希望戴佳婉不要把自己扭送衙門。

    他還年輕，不想坐牢，更不想被流放。

    戴佳婉先上去抽了一個嘴巴子，然后捏了捏他的腰，一張口就又把楊小水說懵了，“好弟弟，你陪jiejie快活一把，jiejie就讓你走，如何？”

    她的男人金子達容貌平凡，也沒什么本事，多年來一直十分嫌棄。這戴佳婉手頭頗有些積蓄，就特別喜歡跟年輕漂亮聰明伶俐的小伙子說話，比如說楊小水。

    只不過之前楊小水一直沒有這個意思，戴佳婉頂多也就是借著給賞錢的功夫摸兩把，可誰曾想天上掉餡餅，這小子直接就撞到自己手上了！這不就是老天開眼嗎？

    到嘴的鴨子若再放跑了，她戴佳婉就跟著金子達姓！

    楊小水一開始是拒絕的，但戴佳婉馬上又威脅他要去報官，讓他全家人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在府城中過不下去，楊小水就猶豫了。

    快活一把什么的……這種事其實男人也不算吃虧吧？而且戴佳婉年紀(jì)雖然略大些，但長相也不算丑……

    見他明顯異動，戴佳婉又威逼利誘了一番，楊小水就半推半就的干了。

    戴佳婉已經(jīng)有一年多沒過夫妻生活了，難得碰上這么個年輕清俊的，又竭力配合，那可真是如狼似虎，一把下來，楊小水就有點受不了了。

    完事之后，楊小水強忍著腰眼的酸痛，扒著衣服要走，然而，戴佳婉反悔了……

    聽了事情始末后，度藍樺等人就跟聽了一場大戲似的，仿佛三觀都被碾碎了重來。

    不過話說回來，之前大家倒沒怎么注意，被戴佳婉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楊小水好像長得確實不錯：白白凈凈的，嘴巴又甜，一笑就有兩個小酒窩……可惜品行不佳。

    也是，大酒樓的跑堂小二么，某種意義上也算門面崗了，掌柜的為了攬客也不可能找丑人。

    但是，上述細(xì)節(jié)并不全是戴佳婉交代的，而是后期金子達補充的。

    而金子達之所以知道的這么清楚，是因為在戴佳婉對楊小水下手期間，現(xiàn)場一直都是他打掃的……

    公堂上的眾衙役都紛紛表示震驚，因為他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竟然可以窩囊到這種地步！

    自家老婆抓了個男人茍合，你不反抗不說，竟然還幫著善后？這是何等翠綠的奉獻精神??！

    肖明成覺得審理這一個案子比下地干一天農(nóng)活還累，“你既然早就知道戴佳婉在對外人施加暴行，為何不制止？即便不能制止，又為何不報官，反而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金子達縮在地上，腦袋深深埋在胸前，憋了半天才委委屈屈地道：“草民，草民沒什么本事，她要找別人，找就好了……我又勸不住，也是沒法子的事。”

    話音未落，戴佳婉就在旁邊狠狠啐了一口，當(dāng)眾罵道：“你個烏龜王八蛋，老娘上輩子倒了血霉才跟了你！你根本就不行，你就不算個男人！占著茅坑不拉屎，呸！”

    金子達被罵得瑟瑟發(fā)抖，始終縮著脖子，一個字都不敢還嘴。

    他也知道妻子做的事情不太對，但始終不敢反抗，只是前幾日她來了葵水，腹痛難忍不便行房，楊小水才得以喘息。因身體不適，戴佳婉的看管力度大大下降，楊小水抓住機會逃了出來，金子達其實看見了，但心中僅存的一點良知讓他選擇視而不見，這才有了楊小水大街上求救的后續(xù)。

    “混賬！”肖明成狠狠拍了下驚堂木，在一干兩旁衙役們齊敲水火棍的“威武”聲中喝道，“大膽潑婦，公堂之上豈容你撒野？！來啊，拖下去，打十個板子收收性子再來回話！”

    打完板子之后，戴佳婉果然安分許多，可她在交代案情時依舊不老實。

    一開始戴佳婉仗著沒人抓現(xiàn)行，死活不肯承認(rèn)曾見過楊小水，但度藍樺在她家的一間空房子里提取到大量楊小水的指紋、掌紋，證明后者確實曾在這里住過相當(dāng)一段時間。戴佳婉眼見無法辯駁，當(dāng)堂反水。

    “他一向貪財，毫無廉恥之心，那日是說好了讓我花錢嫖的！”

    這話倒有些令人刮目相看，顯然戴佳婉的腦子相當(dāng)靈活，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想到對自己最有利的說辭：

    不管是通/jian還是強/jian都屬于犯罪，但花錢嫖，那就不一樣了。

    妓，也是正當(dāng)職業(yè)，要向朝廷納稅的。

    但是很快的，這個說法就被駁倒，因為戴佳婉根本拿不出付嫖資的證據(jù)。于是，她第二次改口，說自己與楊小水通/jian。

    因大祿朝的商業(yè)繁榮、民風(fēng)開放，幾代統(tǒng)治者又來自關(guān)外，男女關(guān)系方面也不像前朝那樣苛求，在通/jian方面的懲罰跟強/jian差不了多少，根本區(qū)別是前者罰兩個，后者罰一個。

    戴佳婉從小就不是吃虧的主兒，一口咬定是通/jian，指責(zé)楊小水貪戀自家錢財勾引在前，后索要財物未果，這才翻臉。

    楊小水見她倒打一耙，氣得七竅生煙，也顧不上什么羞恥與否，當(dāng)即在公堂上大喊，“你簡直不要臉，胡亂污蔑人！大人明鑒，分明是她jian/污！”

    肖明成：“……”

    不得不說，場面一度相當(dāng)混亂，作為主審官員的肖明成心理和精神壓力都很大。

    而且最要命的是，法律條文中關(guān)于jian/污的判定，歷朝歷代都只有男jian女，沒有女jian男！

    也就是說，哪怕戴佳婉真的做了什么，也告不成！如果楊小水死活不承認(rèn)是兩人通/jian，那戴佳婉很可能最后什么事兒都沒有！

    他用力捏了捏眉心，拍了一把驚堂木，將堂下吵個不停的男女鎮(zhèn)住，再次提醒楊小水，現(xiàn)有證據(jù)對他相當(dāng)不利，還不如痛快地交代了。

    你一個大男人，突然跑到別人家里去，那就很有問題??！非jian即盜！

    現(xiàn)在擺在楊小水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但結(jié)局對他而言都不算樂觀：

    第一，楊小水堅持自己與戴佳婉沒有私情，保住最后一點遮羞布，可因為相關(guān)法律條文的不健全，哪怕有證據(jù)證明戴佳婉曾囚/禁、毆打楊小水，她也可以聘請狀師為自己辯護。而楊小水確實有擅闖他人住宅并意圖盜竊的行為在前，戴佳婉作為一個女人反應(yīng)過度也情有可原，而且并未造成嚴(yán)格意義上的重度身體傷害，頂了天賠幾兩銀子算完。

    第二，楊小水承認(rèn)自己與戴佳婉有不正當(dāng)男女關(guān)系，兩人一起“死”。

    但無論如何，楊小水前面五起盜竊案證據(jù)確鑿，罪名成立，已經(jīng)有杖八十、徒六年的刑罰保底了。如果再加上一條通/jian，只怕要把牢底坐穿，這輩子都別想再翻身。

    所以兩種選擇的根本區(qū)別就在于：楊小水夠不夠狠，到底敢不敢，或者說愿不愿意賠上自己的后半輩子拉戴佳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