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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庇護都無從下手。 可憐肖大人英明一世,哪里料到今天差點就折在這里! 聽見動靜的雁白鳴刷地扭過頭去,見是度藍樺,不禁喜出望外地喊道:“小蘭??!” 剩下的“花”字直接就被迎面而來的拳頭堵了回去,度藍樺招呼都不跟在場其他人打一聲,直接抬手就打。 “告訴你多少次了,就是不聽,不許亂來不許亂來不許亂來!記吃不記打是不是?” “還躲?你還躲?!還敢不敢了,嗯?敢不敢了?!” 在場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識到度夫人絢爛的格斗技,直接就被驚呆了。而稍后等他們回過神來,剛還振振有詞的雁白鳴已經(jīng)無比凄慘地橫在地上,臉上跟開了染料鋪子似的精彩,紅的紫的青的混成一大片,兩只眼睛都被打得高高腫起,只剩下兩條細縫。 他可憐巴巴地抱頭縮在地上,鼻血抹了滿頭滿臉,嗚嗚咽咽地哭個不停,“嗚嗚嗚疼,爸爸我錯了嗚嗚嗚小蘭花是壞蛋!” 我不喜歡你了!嗚嗚! 度藍樺喘了口氣,又跨上前一步,高高舉起手來。 “哇啊啊啊啊??!”雁白鳴以為她還要來第二回 合,嚇得整個人縮成一只蝦米,哭得嗓子都啞了。 三名原告面面相覷,看看雁白鳴,再看看氣勢洶洶的度藍樺,忽然覺得被打的那人好可憐??!三人猶豫良久,竟主動開口道:“別,別打了……” 這位是誰啊?別三拳兩腳把人給打死了吧? 度藍樺迅速平復下呼吸,朝他們行了個禮,“嚴格說來,我大概算是這廝的監(jiān)護人?!?/br> “什,什么人?”三名被告茫然問道。 “嗚嗚,我,我不喜歡小蘭花了!”雁白鳴從一雙熊貓眼的眼縫里努力看過來,吸著鼻子發(fā)狠道。 度藍樺差點給他氣笑了,老娘這叫以退為進懂不懂! 但他若能有這樣的心眼兒,也就不叫雁白鳴了。 度藍樺這會兒也沒法兒跟他解釋,索性又三步并兩步退回去,抬手就把人打暈了。 三名原告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死,打死人了! 他們只想來求個公道,沒,沒想殺人?。?/br> 度藍樺再轉身走回來時,卻見三名原告整齊地向后縮了一截,活像被送到廚房里朝不保夕的鵪鶉,十分警惕地望著她,仿佛在面對一個殺紅眼的魔鬼。 度藍樺:“……” 公案后面的肖明成差點笑出聲來。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威嚴可信,“此事另有情由,不如你們先私下協(xié)商一回?!?/br> 稍后,在隔壁小花廳。 度藍樺先命人上了熱茶和點心,又叫了熱水,一邊洗手一邊跟三名倒霉催的原告賠不是,“真是對不住,是我們大意了,讓你們受委屈,實在不好意思。放心,我們絕不徇私,肖大人也必然會公事公辦,你們打得好!” 在她下手之前,雁白鳴就已經(jīng)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了,頭臉脖子上還有幾道新鮮的抓痕,顯然出自唯一一名女原告之手。 三名原告僵硬地坐在座椅深處,直勾勾盯著水盆中緩緩擴散開的淡紅色痕跡,本能地吞了吞口水。 娘咧…… 若在平時,他們聽這話可能不信,但現(xiàn)在? “不徇私”,確實不徇私,您下手可比咱們狠辣多了!那可真是往死里打啊! 他們只是普通百姓,并不精通格斗和人體結構,光看著雁白鳴被打得面目全非血流滿面,十分恐怖,先就怯了三分??蓪嶋H上,度藍樺下手都是有分寸的,雁白鳴的傷口看著嚇人,實際上全是皮外傷,內里屁事兒沒有。 跟這么一位“態(tài)度良好的監(jiān)護人”共處一室,他們真挺緊張的。 老人的長子和媳婦兒對視一眼,再跟二兒子飛快地交換下視線,都讀懂了彼此眼底的擔憂: 連自己人都能往死里打……話說,等會兒他們不會被暴揍吧? 度藍樺不知道那幾個人已經(jīng)自動腦補了一整篇血腥小論文,擦干凈手后去他們對面坐下,又解釋原委:“他確實是個很能干的仵作,只是這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小時候被人遺棄,受過刺激,一根腸子通到底,正常的人際往來一概不通……我們平時都看著的,奈何百密終有一疏,讓你們受驚了?!?/br> 那三人恍然大悟,“難怪?!?/br> 難怪看著那廝神神叨叨的,說話做事也沒個分寸,感情是個真瘋子。 三個人都有些泄氣,跟個瘋子計較這么多……真有點兒犯不上。 度藍樺很擅長動之以情,當即詢問了他們家中的生活,又感慨道:“老人家本本分分一輩子,七十五歲也算喜喪,本該好好cao辦的,只是讓那不爭氣的攪和了,委實對不住?!?/br> 這會兒那三人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身份,惶恐得了不得,又見她這般平易近人體恤入微,都十分感激,“夫人言重了?!?/br> “說來,”他們一家?guī)纵呑佣紱]見過身份這樣高貴的人,長子緊張地搓了搓手,磕磕絆絆道,“那仵作雖然有些異于常人,但草民也及時制止了,又提前教訓過,就,就這么算了吧?” 一方面確實是忌憚度藍樺的身份,眼見那雁仵作與知府夫人如此親近,等閑人哪里敢繼續(xù)追究?至于另一方面嘛,顯然跟她剛才當機立斷的大義滅親脫不開關系…… “你們不要怕,”度藍樺將手一抬,“公事公辦,不管我還是肖大人,都不是那等徇私枉法的,二十個板子該打還得打,大牢該去還得去,也好給他長長記性?!?/br> 這才安撫受害人家屬固然要緊,但她更希望借此機會讓雁白鳴長個教訓。 針不扎在身上不知道疼,以前雁白鳴沒真正吃過這個苦頭,說多少次都不管用,這回結結實實受點苦,以后也能稍微收斂些。 度藍樺如此堅持,那原告三人反倒不忍心了,稍后肖明成叫他們回去詢問意見時,都紛紛表示略略意思下即可。 肖明成暗自松了口氣,又跟度藍樺交換下眼神,很快達成一致,“話雖如此,但若就此揭過恐不能服眾。雁白鳴此時已然負傷,板子倒可以去了,只仍需悔過,就判入獄兩月吧!” 原告三人都沒有意見,甚至還覺得現(xiàn)任知府夫婦都太過大公無私,很有點感動。 稍后,度藍樺又讓李嬤嬤仔細備了一份厚禮,命韓東親自送上門,替她為死者上柱香,并對原告一家多加安撫。 雁白鳴的情況固然情有可原,但死者確實遭受無妄之災,精神和物質雙方面的賠禮道歉理所應當。 真要說起來,雁白鳴在府衙內的人緣正經(jīng)很不錯,且不提之前審訊人販子過程中立下的功勞,他心思單純,沒有什么壞心眼兒,不少人都喜歡逗他。哪怕當時生氣了,但過后給只雞腿就能哄回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