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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巴巴兒拿著這個荷包讓我瞧,”宋大夫突然又覺察到不對勁,“別是又有什么問題吧?” 度藍(lán)樺嘖了聲,“您老還是祈禱我心理太過陰暗,見不得真善美吧?!?/br> 若是自己多想,至少還能證明天下太平,不然吶,只怕以后更敏感了。 宋大夫一個勁兒搖頭,嘀嘀咕咕道:“也不知你前些年怎么就突然轉(zhuǎn)了性兒,整天查什么案子,如今倒好,人都快魔怔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度藍(lán)樺不敢耽擱宋大夫休息,就及時退走了。 回去的路上,她還特意吩咐妞子,“去跟小廚房的人說,做幾只燒雞和脆皮烤鴨,烤鴨要配梅子醬,做好之后給宋大夫和雁仵作送過去幾只。” 脆皮烤鴨先烤后炸,外脆里嫩,肥美多汁,一刀切下去rou汁四溢,老少都愛吃,但是容易上火。而且宋大夫是有點年紀(jì)的人了,去年開始有兩顆牙就有些松動,咀嚼脆硬的食物不太舒服。而燒雞是用老湯小火慢燉的,外面的鍋蓋加重物下壓,做出類似高壓鍋的效果,幾個時辰下來骨酥rou爛,吃到最后渣滓都不剩,最適合老人和孩子食用。 技術(shù)專精人員嘛,就得精心呵護(hù)。 晚上度藍(lán)樺他們也用了稀爛的燒雞和脆嫩的烤鴨下飯,吃了肚兒圓。 三天后,傷者無事,結(jié)果清醒后第一句話就是“有人要害我”。 度藍(lán)樺當(dāng)時腦子就嗡的一聲,心道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老天是存了心不叫人安生。 傷者姓姜,是個獵戶,在一干堂兄弟之中排行第九,外頭都喊他姜九。秋天正是野物上膘的時候,他那日正是上山打獵的。 家里人覺得不大可能,怎么想怎么覺得玄乎,“頭幾日才剛下了雨,一色草木山石松動也未可知呢,聽發(fā)現(xiàn)你的人說,是你不慎腳滑跌落山崖,又撞到了巨石,這才被壓住了?!?/br> 作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獵戶,突然被告知以后只剩下一條腿,恐怕沒人能平靜的接受,疑神疑鬼胡思亂想也挺正常的。 姜九本人卻不這么認(rèn)為,甚至說話很有條理,“那些地方我都是去慣了的,十多年下來閉著眼都能走,比自家后院都熟,怎會不知道哪里什么時候能踩,哪里不能踩?當(dāng)日那段路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松動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廖先生的靈魂客串……看過的老讀者應(yīng)該知道,沒看過的就當(dāng)個路人甲吧。 恭喜昵稱“故涼詞”的盆友,提供的“姜九婳”化名“姜九”,客串?dāng)嗤全C戶,鼓掌撒花!活的! 第90章 荷包(四) 原則上, 有人求告就要受理,然后根據(jù)實際情況進(jìn)行初步的走訪調(diào)查?,F(xiàn)在姜九聲稱自己是被人所害,那么衙門的人就必須例行詢問。 正好這天度藍(lán)樺在跟宋大夫研究防寒湯, 聽見動靜后順道就進(jìn)去了:天氣漸冷, 晝夜溫差增大, 女學(xué)的孩子們年紀(jì)又小, 很容易著了風(fēng)寒, 她就想弄點預(yù)防的湯劑。 結(jié)果姜九張嘴就道:“怎么是個娘們兒?” 一句話得罪一群人就是這個效果了。 隨行的韓東和妞子臉色驟變,正拿著作業(yè)過來找度藍(lán)樺批改的林家良聽了,直接黑著臉喝道:“別以為腿斷了老子就不敢教訓(xùn)你!” 他生的斯文, 說這話時臉上卻帶著戾氣,反差之大嚇得姜九在床上彈了一彈,臉都白了。 姜九過去幾天一直昏迷, 但他老婆沒有, 很清楚這位度夫人的分量,見丈夫如此無禮, 簡直嚇壞了,又是磕頭又是賠禮。 度藍(lán)樺立刻讓妞子把她拉起來, 雖是跟她說話, 可眼睛卻居高臨下俯視著姜九, “不是孩子了,收起替人受過那套吧?!?/br> 她自問不是什么特別心胸寬廣的人,看不慣的事情有很多, 而那其中“替人道歉”絕對名列前茅。 一來這種道歉中誠意的含量往往為零,真正的始作俑者基本沒有悔意;二來代為道歉的大多是弱勢一方,很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你要是不原諒, 就會顯得自己特別冷酷特別無情特別無理取鬧。 不過么,度藍(lán)樺不吃這一套。 姜九的老婆跟妞子的體型對比堪稱慘烈,幾乎是被后者一只手提起來的,然后就立在原地瑟瑟發(fā)抖,視線在自家男人和度藍(lán)樺之間瘋狂徘徊。 她之前接觸過身份最高貴的人就是巡街的衙役,在她看來,惹怒知府夫人的后果不亞于天崩地裂,絕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承擔(dān)得起的。可,可她男人剛受了傷啊…… “夫,夫人……” 她怯怯地道,因為連日看護(hù)丈夫而干裂的嘴唇近乎神經(jīng)質(zhì)地抽搐幾下,“民婦,民” 度藍(lán)樺一個沒什么溫度的眼神丟過來,她就潰不成軍,本能地縮了回去。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姜九的臉色從白變青,又從青變紅,最后額頭上甚至滲出來幾滴冷汗,這才瑟縮道:“小人,小人知錯了?!?/br> 度藍(lán)樺滿意地點點頭,在妞子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下,“聽聽,也不是不會說人話么。” 你的腿又不是我打斷的,憑什么慣你的臭毛??? 短暫的小插曲過去之后,姜九仿佛瞬間從張牙舞爪的野貓馴服為家貓,說話的語氣都乖順很多。 “小人五六歲上就跟著家中長輩上山了,一年能有三百六十日出門打獵,對那片山林簡直比自家后院都熟,有時走得遠(yuǎn)了來不及下山,在上頭一住幾天也是有的?!?/br> “無論刮風(fēng)、下雨、下雪,小人都是去過的,哪里什么時候不能走再清楚不過,怎么會失足?” 說到最后,姜九的情緒又不可避免地激動起來,一雙深深凹陷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消失的右小腿,不斷重復(fù)道:“有人害我,是有人在害我!” 他剛?cè)畾q,正值壯年,干的又是打獵的營生,怎么能少一條腿! 林家良搖了搖頭,“嘖?!?/br> 捕頭聽著威風(fēng),但其實日常處理最多的就是各種雞毛蒜皮的爭吵、斗毆和意外,實際cao作很接地氣。 云匯府多山多水,在這兩處發(fā)生的事故也就格外多,林家良兩天前剛處理過一起河邊吵架,結(jié)果雙雙落水,腦門兒被過往船只磕破的糾紛,知道這世上最多的就是意外,當(dāng)下就道:“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云匯府多少獵手?我們也沒少接手類似的案子,你光說自己是被人害的,有證據(jù)嗎?” 雖然剛才他呵斥了姜九,但其實還挺理解對方此刻的心情:任何人都不能立刻接受自己殘廢的現(xiàn)實,更何況還是養(yǎng)家糊口的頂梁柱,尤其這傷還是因為自己的自大弄出來的。 與其讓人嘲笑,不如找個憎恨的對象…… 這很正常,十個人里至少八個人會這么做,轉(zhuǎn)嫁責(zé)任本就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