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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乞人軼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快又把本子傳回來。

一點經(jīng)驗也沒有,做壞事得低調(diào)啊。

我看著這幾個字有氣無力地嗆他。

這哪算做壞事,你怕是沒做過壞事吧。

寧燁敲了敲桌腿,我明白他這是要我從下面低調(diào)一點傳過去。這人傳紙條傳上了癮,可見對這政治課實在煩。

他又挑眉看人,這模樣實在勾人,我難得不大好意思看人,心里想不能讓他養(yǎng)成這么個習(xí)慣。世人不瞎,這人還不曉得掩蓋鋒芒。

寧燁卻換了話題。

元宵節(jié)干什么。

我看到這問題才意識到已經(jīng)是元宵,認真地想了想往年干什么來著。不過再認真想也沒什么區(qū)別,我確實什么也沒干過。我沒什么節(jié)日觀念,日子還不是一樣過。

我問他想干什么,我配合。

我實在太了解他了,寧燁問出這個問題我就知道他不想回家,我得給他個借口。

寧燁沒再回答。

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不是一廂情愿是再這個元宵夜。寧燁盛滿燈火的眼睛讓我甘愿相信,這不是我的獨角戲。

C市有燈會,在離學(xué)校不遠的公園。

寧燁不聲不響地走在前面,看這方向我就知道他要去哪里。我心里納悶,寧燁這不客氣起來還挺讓人吃不消,我給他個借口,他不回答就算了,那現(xiàn)在好歹給我個參與者的身份吧。

我別別扭扭地走,一邊賭氣一邊還得卻提防著別被人流沖散,一雙眼睛盯住前面那人。

唉,我這表里不一的模樣直逼寧燁呀。

我沒興趣,寧燁很顯然也沒興趣,繞著燈火輝煌的公園一圈,寧燁才回頭說了句餓了。

能不餓嗎,下午到現(xiàn)在還沒進過一粒米。

寧燁問我語文怎么樣,我謙虛地說還好。

然后就被他拉去猜燈謎了。猜對一題一碗元宵。

我十分嫌棄寧燁這蹭食的行徑,腦子卻靈活地轉(zhuǎn)起來。

四通八達(打一成語)

——頭頭是道

魯達當(dāng)和尚(打一成語)

——半路出家

早不說晚不說(打一字)

——許

……

我挑挑揀揀幾個,寧燁拿著扯下來的紙條去兌元宵,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招呼我過去吃。

元宵半冷不熱的,慘烈程度比我那碗大雜燴有過之而無不及。寧燁倒是不嫌棄,幾口吃完,起身的時候正巧看到面前的謎面來了勁。

誒,這個我知道。

寧燁的語氣帶著點得意。我湊上去看。

白天一起玩,夜間一塊眠,到老不分散,人間好姻緣(打一動物)。

這謎面太直白,估計誰都能看出來,能堅持到現(xiàn)在沒被人扯下來估計是位置太偏。

寧燁被我制止用手機查謎底,前面猜了好多一個沒中,我看他自信,不想拂了他面子,側(cè)頭問他是什么,卻一眼撞進他笑嘻嘻的眸子里。

我心頭狠狠一跳。

是鴛鴦啊。

寧燁眉梢微挑,嘴角輕揚,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那雙眼除了明媚的燈火,就是我的倒影。

XX10年3月15日

人是很容易被寵壞的。這道理能讓我理解不容易,畢竟我實踐的機會不多。我厚著臉用“寵”這個字,大概也逾越了行為本身的意義。

我還沉浸在那雙只有我一個人的眼睛里,卻不知道那雙眼早就移開視線。

好日子沒持續(xù)太久。

我終于開始為寧燁馬不停蹄的日常煩惱。

寧燁對生物的熱情超出我的預(yù)期,我雖然知道寧燁愿意窩在咖啡館很大一個原因是不想回家,可也沒想到被取代的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高中生的日常已經(jīng)夠忙,更何況教學(xué)進度一直走在前沿的尖子班。寧燁忙著3月中的生物競賽,一切大小事項都得給這事讓開路。

我心里對這安排十分不滿,面上還得裝得云淡風(fēng)輕。也就是從這個周起,我終于成了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的好學(xué)生。

最后一排的小個子擅自做主配了把教室的鑰匙給我,這可又讓我受寵若驚。我理解很大程度上只是因為對方不愿意每天晚上七點還堅守在這個沒有晚自習(xí)的教室,當(dāng)然,背后有沒有寧燁的背書我就不清楚了。

我想我是被寧燁感染了,不然怎么能笑得那么虛假的對這個多此一舉的同學(xué)表達我的感激。

六點半除了高三生有晚自習(xí),學(xué)校里的學(xué)生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

三月的細雨,纏纏綿綿下個不停,黑壓壓的天一如我近幾日的心情。

這可真不是好現(xiàn)象,我這么得寸進尺,誰來買賬啊。

我寫完作業(yè),無聊之際順手把第二天的課業(yè)一起預(yù)習(xí)了一遍。效率高的出奇。

寧燁的格子傘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抽屜,露出一截木質(zhì)把柄。我放下手中的生物書,實在很遺憾,再看也看不出哪里吸引了寧燁。

窗外人影晃過,我只開了前面的燈管,教室里面空蕩蕩,一眼就能叫來人看見里面的情況。

寧燁可真是個走到哪都不會吃虧的主。前一刻我還信心滿滿,在綿綿延延的雨絲里等著寧燁回來拿傘,后一刻就看著不知道哪里來的生面孔含羞帶怯地把傘遺憾地收了回去。

寧燁擰開門把手,斜靠著門邊,笑著讓我把他抽屜里的傘拿過去。

看看這人,如果不是我真的頭回遇上他做實驗回來,他這一點不帶意外的樣子倒像我每天在這等著他一樣。盡管事實如此,但這的確是我第一次等到人,誰都當(dāng)我刻苦學(xué)習(xí),野心蓬勃呢。

從五樓到一樓,每走下一層樓,便暗下一層樓。到了樓底,只剩下頭頂上一盞瑩白的聲控?zé)袅林?/br>
你沒帶傘?

我自發(fā)地撐開傘,示意旁邊的人站進來時,這人才說了第二句話。

我當(dāng)然帶了傘啊,我這種爹不疼媽不愛的孩子,要是不帶把傘,還指望有個友好的同學(xué)自動送上來?

我聳肩,對那把留在抽屜無用武之地的雨傘表示抱歉。

寧燁伸手把傘接了過去,溫?zé)岬氖种敢挥|即放。

我笑看只比我高了一個頭頂冒的人,嘴上調(diào)侃。

怎么?你不會要丟我一個人在這吧?

我故意側(cè)了側(cè)身,半邊身子淋在雨里。

那哪兒能啊,我這是服務(wù)您呢。

寧燁把傘撐得高了些,說話間往我這邊移了半步,肩貼著肩的同時,半邊還沒來得及被春雨淋濕的胳膊也免遭洗涮。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