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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讓狗血飛一會兒(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1

分卷閱讀51

    而過的時候,向東聞到正陽身上微妙熟悉的味道。

嘉音的味道?

“你……”向東下意識地拽住正陽靠過去嗅了一下。

那氣味弱弱地鉆進鼻腔,順著呼吸道緩慢地向天靈蓋爬行……

“啊,昨天許先生失血過多,我抱他上來的,”正陽解釋說,“他放下那邊的窗戶吹風,正好有玻璃扎進來……”

向東聽到“失血過多”顫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放開手,勉強一笑:“你先去吧,剩下我找醫(yī)生。”

套上消毒的保護服,往病房走去。

這是厲氏控股的私人醫(yī)院,條件比一般醫(yī)院好得多。

向東一面聽主治醫(yī)生匯報病情,一面推開嘉音病房的門。

嘉音躺在大大的病床上,陷在柔軟的被褥之間,像被暴風雨蹂躪之后憔悴地掛在枝頭搖搖欲墜的花。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盯著他走進來的方向,目光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和記憶中某個畫面微妙地重疊。

向東的心一下就疼了,走上去握住他的手:“怎么不休息?”

嘉音微弱地動了一下手指。

向東輕柔地幫他把散落的額發(fā)別到耳后:“不要擔心,我在呢,不會讓你有事的?!?/br>
嘉音還是望著他。深深的。

水汽漫上來。浸著半睜半閉的眼眸,蕩漾的都是不可思議的柔情。

向東發(fā)現(xiàn)他的瞳色比平時深一點,看上去更……更像……更……

忍不住低頭在他的眼角親了一下。

又吻了吻他冰冷的手,放在掌心里暖著:“睡吧,別害怕,我陪著你?!?/br>
嘉音終于把眼睛閉上了。

向東來之前,嘉音其實已經(jīng)很困倦。

失血讓他的身體虛弱而疲憊。

但他一直強撐著睜著眼。哪怕視線顫抖而且模糊。哪怕身體冰涼。他害怕。害怕來不及。害怕向東不會來。害怕向東來了,聞到樂正陽身上的味道會想多——該死的唐毅,為什么就不能多開發(fā)幾種其他氣味?更重要的是,嗅劑的藥效并不穩(wěn)定,只有引導作用,能挽回多少還是未知數(shù)……

他忐忑著。

一下一下地數(shù)著自己在機器輔助下費力的呼吸。

直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

高大又英俊。

向他快步走來,深黑色的眼眸滿是憂慮,眉間籠上一層淺淺的焦急。他的聲音沉穩(wěn),掌心溫暖,落下的吻又輕又綿……溫柔得能融化最堅硬的巖石。

嘉音輕輕回握他的手,安然地在那令人安心的目光中睡著了。

與此同時,文怡正在向東的辦公室里打電話:

“要么你推掉接下來的預約,把時間留給我;要么我一個一個找你的病人,勸說他們放棄預約,把你的時間留給我?!彼f,語氣非常平和,非常穩(wěn)定,聽上去一點都不強硬,“別擔心,我不覺得麻煩。只是如果他們問‘為什么知道我的預約時間’,我可能沒辦法很得體地回答。”

電話那頭是向東的心理醫(yī)生蕭默晨。他沉默片刻,說:“我明天下午三點到……”

“我希望半個小時后就能和您見面?!碧K文怡柔和而堅定地打斷他。

“這不太可……”

文怡看著面前的電腦,把他接下來連續(xù)三個預約病人的名字、身份、工作、住址和聯(lián)系方式都報給他:“需要我自己去搞定時間嗎?”

“你怎么……”對方顯然嚇了一大跳。

“蕭醫(yī)生,現(xiàn)代保密法則第一條:重要的訊息不要放在能夠聯(lián)網(wǎng)的電腦上;第二條:一定要聯(lián)網(wǎng),請最少加一個包括數(shù)字和字母在內(nèi)的密碼,而且密碼中不要出現(xiàn)生日和名字首字母。還有什么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向您的咨詢室移動了?!?/br>
“你這是違法的!”

“找得到證據(jù)的話,你可以告我——只可惜我恐怕你連這個電話都沒有錄音?!蔽拟f著,掛掉手機。

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笑:

向東的電腦和他以前的筆記遵循著同樣的排序規(guī)則。文怡很容易就在其中找到自己需要的訊息。點開一個個文件夾很容易產(chǎn)生一種“雖然科技進步得這么快,但其實什么都沒有改變”的錯覺。

但還是有許多地方和以前不一樣了。

比如說——

文怡再一次確認痕跡已經(jīng)被完全抹除干凈,關上電腦。

黑下來的屏幕上反射著他自己的倒影。穿著向東的襯衫,有點過大,肩線坍到手臂上,袖子卷起來。

“吶,東哥哥,”文怡抬起手,嗅了嗅衣服上留著的向東衣櫥的味道,輕輕地說,“我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個弱小的我了。這一次,換我來保護你。”

蕭默晨非常生氣。

文怡一眼就看出來了。因為他簡直把“生氣”兩個字寫在臉上。不過這還蠻合理的。文怡想。如果我遇到這種事情我也好生氣。

“蘇先生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笔捘勘П圩谝巫由?,滿面寒霜,一副完全不打算合作的樣子,“我今天所有的計劃,都被你隨便打亂了?!?/br>
他顯然也有很好的資料搜索渠道。

在文怡踏進辦公室之前就把文怡的身份摸了個八九不離十。

兩個人甚至沒有自我介紹和禮貌的寒暄,就刀光劍影地直接對上。

“我人生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文怡聳聳肩,“我抱怨過什么了嗎?”

“你……”

“而且為什么到現(xiàn)在,你還有‘可以和我坐下來平等談談’的錯覺呢?”文怡拉過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一樣抱著臂,對峙的姿態(tài),“并不是這樣,蕭醫(yī)生?,F(xiàn)在我為刀俎,”他指了指自己,“你為魚rou,”又點點蕭默晨,“你最好對此有清晰的認知?!?/br>
蕭默晨的眉毛都擰起來:“我因為你是個文明人。”

“我是典型的看人下菜,”文怡很坦誠,“面對文明人的時候我自然是文明人。面對披著羊皮的狼則不?!?/br>
蕭默晨的臉頰因為氣惱而緋紅:“你可以質疑我的治療效果,但是不能質疑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更不能質疑我的人品?!?/br>
文怡一抬眉毛:“所謂職業(yè)素養(yǎng),就是把未上市的新藥直接用在病人身上?所謂人品,就是在治療時間之外,對病人進行不留記錄的引導嗎?”

聽他這么說,蕭默晨反而冷靜下來,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出文件夾,又把手提電腦打開:“我知道是因為什么了。你是厲向東先生的……”

“愛人?!?/br>
“那您還真是相當稱職,”蕭默晨斜他一眼,“能夠在厲先生長達五年的治療中,始終堅定地保持缺席,一次都沒有陪同他來過呢。”

文怡的臉一黑。

“我不否認,對于厲先生的治療,有很多地方帶有試驗性質。可臨床心理本來就是一門比較年輕的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