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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出來,阿七在心中小聲嘀咕,面上陪著笑,“小的錯了,是小的多想了,大人您英明神武,是顧家上進(jìn)的絕世好男子。” 第28章 何為安回房時, 見人還睡著,脫了鞋襪重新又躺了上去。 看著那羽睫輕顫“睡著”了的人,他抿嘴低笑眉舒眼朗, 慢慢伸手過去捏住她呼吸的鼻尖。 很快被下的人“唔唔”掙扎著醒來了。 明蓁睜眼看著那得逞笑得開懷的人,轉(zhuǎn)過身去不想看他。 從背后擁住生氣的妻子,何為安笑著問她:“什么時候醒的?” “才醒來一會兒, 你去哪里了?”明蓁只是被他拆穿了, 有些不好意思, 也并未真生他的氣。 “去了書房有點(diǎn)事?!焙螢榘舱f著把人轉(zhuǎn)了過來, 調(diào)笑道:“年年,下次裝睡的時候, 記得讓你的睫毛也聽話些?!?/br> 明蓁聞言,憤恨的在他胸前捶了下,覺得還不解氣又抓住他的胳膊虛張聲勢的輕咬了一口。 何為安笑著任由這只有些炸毛的貓兒撓人,忽翻身至上, 溫文爾雅地道:“看來你是休息好了?!?/br> 覺察到危險,明蓁立馬回道:“沒有。”說著還打了個哈欠,“嗯,我好困了,我睡覺了?!?/br> “真睡了?” 躺著睡著的人沒有任何動靜。 “年年,你睫毛又亂動了?!?/br> “你亂講,這次明明沒····”明蓁不服氣的反駁, 又突然懊惱的停下。 溫?zé)岬臍庀⑼蝗豢拷? 何為安嗓音溫柔的在她耳邊道:“裝睡也沒用,我之前說過的, 等我回來, 會加倍的補(bǔ)給你的?!?/br> 他的話帶著燎人的氣息, 屋內(nèi)的溫度瞬間都升高了。 輾轉(zhuǎn)纏綿,又是一夜胡鬧。 次日他依舊準(zhǔn)時晨起去上職,明蓁下床時腿都打顫了。 近些時日,何為安常常一回家,就一頭扎進(jìn)書房,待至很晚才回房歇息。 廚房灶上喂著濃醇鮮香的雞湯,香味四溢。 周嬸子小心的取出湯盅放入食盒中,遞給小姐,笑道:“姑爺真是有口福,這雞湯小姐親自熬了一個多時辰,定是鮮美可口?!?/br> 雞湯色澤金黃,聞著就讓人胃口大開,明蓁也十分滿意,天氣寒冷,怕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她提著食盒步履匆匆的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見里頭仍舊亮著的燭火,明蓁抬手敲了下門。 “進(jìn)來?!狈恐袀鱽硭穆曇簟?/br> 推門進(jìn)去,何為安仍埋首在寫著什么,未注意來人,還以為是阿七又回來了。 “夫君,我給你帶了雞湯過來,你趁熱喝了吧?!?/br> 小心的把湯盅從食盒里面取出,明蓁柔聲喚他。 坐著的人這才抬頭,見妻子來了,他放下筆走過去,“夜里風(fēng)大,你怎么還過來了?” 明蓁拉著他坐下,把雞湯放在他面前,“你今晚都未用膳,我怕你餓了?!?/br> 冬日里一盅暖湯,最是撫慰人心,聞著香味,何為安方才發(fā)覺自己已餓了許久了。 “有勞夫人了?!彼f完拿起湯匙開始喝湯。 明蓁想起連日以來他常在書房,也不知在忙些什么,隨口問道:“夫君,你方才在寫什么呀?” “寫一時策?!焙螢榘埠韧隃?,將嘴擦凈后,回她。 “時策?”明蓁不解。 “我此行跟隨譚大人出去,所學(xué)所獲頗多,將這些大致整理了下,又加了些自己的想法,將之理成冊。”何為安同她認(rèn)真解釋道。 “原來如此。”關(guān)于朝中之事,她也不便問得再詳細(xì),見湯喝完了,她收起碗盞準(zhǔn)備出去。 何為安卻拉住了她的手腕,對她說:“等我一下?!?/br> 說完起身去書案后,快速整理了下桌上的手稿,回來接過明蓁手里的食盒,道:“時候也不早了,一同回吧?!?/br> 說罷,一手牽過她的手掌,二人相攜回房。 ······ 建安三十四年春,南邊連日暴雨,引起河水倒灌,上萬良田被淹,而此次水患中被淹死的家禽無數(shù),卻未被妥善處理。 五月初,朝廷收到了來自南邊疫情的奏報,會寧府下,全??h,孝清縣,東洲縣三縣接連爆發(fā)疫情,且還有蔓延的趨勢。 目前會寧府已緊急阻斷了與外地來往的關(guān)卡。 當(dāng)日圣上急詔內(nèi)閣于御書房議事,次日早朝宣布將從太醫(yī)署抽調(diào)數(shù)名太醫(yī)由院使領(lǐng)隊,另從民間征集有治疫經(jīng)驗(yàn)的大夫同行。 戶部侍郎譚溪舟任此次賑災(zāi)控疫欽差指揮使,負(fù)責(zé)一切事宜。 戶部官署內(nèi),譚溪舟話音一落,底下的官員有面色坦然者,也有躊躇不安的。 戶部主管錢糧,賑災(zāi)救助之事他們都早就習(xí)以為常了,但此次疫病來的十分兇險,聽聞那朝發(fā)夕死的病患大有人在,會害怕?lián)囊苍诔@碇小?/br> 譚溪舟已年過花甲,本來像這等兇險的事本不該再派他去。 但鑒于他建安二十年有過一次控疫成功的經(jīng)驗(yàn),加之此次他自薦,圣上思慮再三與內(nèi)閣商議后還是覺得由他擔(dān)任欽差指揮使最合適不過了。 戶部官署這夜的燭火一直亮至亥時末才熄。 回去的路上皓月當(dāng)空,夏季蟲叫蛙鳴之聲不絕于耳,一派祥和。 可千里之外的會寧三縣,卻已死傷無數(shù),城中人鬼交雜,晝夜無人敢出。 回到家中,卻見房中還亮著,推開門進(jìn)去妻子解釵散發(fā)的靠在床欄上睡著了。 聽見推門聲,明蓁揉了揉眼睛慢慢睜開,見何為安回了,打了個哈欠站起來朝他走去,擔(dān)憂的問他:“怎么樣了?” 南邊疫病的消息這兩日早就傳遍了上京,這幾日京中已有不少人家用艾葉熏殺過了,白日明蓁也帶著下人們把府中上下用艾全部熏過一遍。 何為安握住她的手,帶她到床邊兩人并排坐下,望著她關(guān)切的眼眸,緩緩開口:“年年,明日太醫(yī)署的人會先行出發(fā),譚大人延緩一日待錢糧藥材全部到位由兵部派人護(hù)送,后日一早出發(fā)。” 頓了一下,他接著道:“我會同往?!?/br> 他話音一落,明蓁眼眶就紅了,眼睛瞬間被霧氣彌漫,她偏過頭去咬唇忍住不讓淚水落下。 此前心中雖有猜測,但總歸是存了希冀,希望他不要被選中。 南邊疫病傳聞兇險異常,明蓁也擔(dān)心害怕,自私的希望他可以留在京中。 “年年?!彼麥厝岬膯玖怂宦?,語氣里帶著無奈。 明蓁再也忍不住了,轉(zhuǎn)頭撲進(jìn)他懷里面,把淚水全部都蹭在他胸前的官服上。 “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萬事小心。”她語帶哽咽的叮囑道。 何為安輕擁住她,“好,我會注意的,別擔(dān)心,我只是負(fù)責(zé)劃撥錢糧的其中一小塊,也不怎么直接接觸病患的。” “你讓我跟著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