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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人體恤能派人救她孫子一命。 老婦人說完跪地苦苦哀求不起。 時值深夜,當時何為安即使有心幫她,半夜也找不到人來救她孫子,他只能搖頭面帶遺憾的同老婦人解釋著。 老人家當時希望被滅,哭的差點背過氣去,夜間巡邏的官兵見他門口有動靜過來查看,知曉內(nèi)情后,看著這位京城來的年輕官員猶豫著開口:“前面不遠處就住了一位醫(yī)士,只是半個時辰前才見他回來,想來此時剛剛歇下不久。” 那位官兵話剛說完就被他旁邊的人訓斥了一番,那位醫(yī)士已經(jīng)連續(xù)兩夜未曾休息了,今夜好不容易回家歇息,且聽說那位醫(yī)士脾氣大的很,常常罵人。 此時若去請人,不是故意讓大人為難。 老婦人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時停止了哭泣,滿面期冀的看著何為安,不住的跪拜。 那夜最后,何為安還是親自去請了那位醫(yī)士。 好在因他負責藥材這塊與一眾醫(yī)士都熟悉,那醫(yī)士見是他,后又聽聞小孩的病情也未多說什么,急忙連夜出診,小東也因此得救了,醫(yī)士說好在去的及時,晚些孩子怕是就救不回了。 那天夜里,如果自己沒動那點惻隱之心,也許如今這個乖巧的孩子就已不在人世了。 而小東自病好后的這幾個月里,常愛往他這里跑,也常常往他這里送些新鮮的瓜果來。 “何大人謝謝您,奶奶說是您和齊大夫救了我的命,若是沒有你們,我奶奶以后就要一個人了?!毙⌒〉暮⒆诱f著忽然跪了下來,朝他磕頭。 何為安拉起他,笑著道:“這都是齊大夫的功勞,我只是跑了一趟而已,要謝也該去謝齊大夫?!?/br> “奶奶說了,您和齊大夫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小東認定般的道,忽又開口:“以后長大了,我也要做大夫,治病救人。” 小小的年紀,說出的話卻異常堅定。 秋末,何為安隨隊回京。 翌日朝堂之上,建安帝大肆嘉獎譚溪舟和葉院判,此次會寧府鼠疫能如此快撲滅,且未蔓延造成更大的損失,實乃大幸,而譚溪舟作為此次欽差更是功不可沒。 “臣不敢居功,此次會寧府之疫能如次順利撲滅,會寧知府當居首功,他在疫病擴散之前,當機立斷,及時斬斷與外官道,同時在等上報朝廷后,立即組織自救,若非如此,此次鼠疫危已?!?/br> 譚溪舟說著,自袖中取出一小冊子,雙手奉于其上,繼續(xù)開口:“此冊想呈于圣上,還請圣上一觀?!?/br> 建安帝打開冊子,略一掃視,問譚溪舟:“愛卿,這是何意?” “回稟圣上,此冊乃戶部一何姓主事所撰寫,在會寧府他曾把此冊交給微臣,這上面許多議策微臣都認為可取,此次鼠疫背后多項調(diào)撥事宜,微臣亦從才采取了諸多建議,效果頗為顯著?!?/br> 聽譚侍郎如此夸贊,建安帝重新打開冊子,凝神細閱了一番,點點頭,“確如譚愛卿所說,你戶部人才濟濟啊?!?/br> 立于下首一側(cè)的賀老學士,目光微動,若有所思。 而在他身后不遠處的賀素卿此時眼前一亮,望向譚溪舟的目光喜形于色,戶部目前的何姓主事,只有何為安一個。 譚侍郎此時提起他,其意不言而喻。 “擢會寧知府官升一級?!苯ò驳壅f著放下手中的冊子,頓了下復又言:“這位何主事升戶部郎中?!?/br> 說罷,建安帝自龍椅上起身,緩步走至階前,聲沉語緩:“此次鼠疫若無會寧知府這種實事求是,雷厲風行,一心為民府父母官,后果不堪設想?!?/br> “朕希望,借此事,堂上諸位亦能做到恪盡職守,克己勤勉,此乃我魏國幸,百姓之福?!?/br>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俯首同聲回:“臣等謹記圣上教誨?!?/br> ······ 懷遠街何宅內(nèi) 阿七步履匆匆的走至書房門外,輕叩房門一聲,隨后推開走了進去。 從袖子拿出一竹制拇指大小的簽筒,放于俯首在案后的大人面前,“大人,這是昌平街那邊今日急傳來的消息?!?/br> 聞言何為安執(zhí)筆的手一頓,隨即放下圓鋒,接過簽筒打開,取出里面的小箋,看過之后,眸色漸沉,將其遞給阿七,平靜道:“人有消息了?!?/br> 阿七接過,從懷中取出火折子點燃,那張小箋不消片刻便化為灰燼,待最后一角的紙屑燃盡,阿七問:“大人,可要安排人先去盯著?” 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可千萬不能再讓人消失了。 “先不急,等那邊確定了再行動,信上說那人極其謹慎,乃半夜偷潛進去的,她也是偶然才發(fā)現(xiàn)的,再等等,以免打草驚蛇?!焙螢榘矒u了搖頭,食指輕點書案,眸中神色翻涌。 阿七正欲接話,院中忽傳來的了腳步聲,面色一變,他立即轉(zhuǎn)身出去,見是門房小童急急走來,一見他便喊:“阿七哥,兵馬司劉大人來了,說有急事要尋姑爺?!?/br> 第30章 書房門開著, 門童的聲音不小,何為安聞訊走出,眉間輕蹙, 思及方才收到的消息, 心中忽涌出一個預感, 加快了去前廳的腳步。 阿七和門童見大人走了, 也忙跟了上去。 一進廳堂, 何為安立即朝坐在圈椅上等待的劉剡的拱手賠禮道:“小侄來遲,還望姑父莫怪?!?/br> 劉剡邊上擺著一杯熱茶, 冒著絲絲熱氣, 一看就還未曾被人動過,能看得出來來人的心急。 “侄婿客氣了, 本就是我冒昧來擾, 到是侄婿喜獲高升,我還未曾來得及恭賀,萬望見諒?!眲⒇咂鹕硇ρ裕z毫沒有做長輩的架子。 “為安不敢?!?/br> 一番寒暄過后,劉剡正欲開口想同他借一步說話, 卻見一直跟在何為安身后的小廝已經(jīng)帶著眾人都退下了,此時堂上就只有他們二人了。 劉剡走近,謹慎的又看了一眼周圍, 隨即低聲道:“侄婿, 先前你同我說的那人, 已有眉目了?!?/br> 何為安眼眸微動, 心中稍定, 輕聲問:“姑父找到他了?” “對”劉剡立即道, 接著又說:“此人名姚奎家住東街, 五年前不知何故從城外駐軍營中退伍,兩年多前,自那夜昌平街大火后就消失了,所有信息都對得上,應該就是此人了?!?/br> 當年拿到妻子親手所繪的那張畫像后,何為安臨摹了一份送去給了劉剡。 那件事后他們已然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而正因劉剡兵馬司副指揮使的身份,查起人來也更方便掩人耳目些。 “不知姑父是在何處發(fā)現(xiàn)此人的?”何為安端起方幾上的茶,雙手遞給他。 劉剡接過茶盞,茶溫剛好,他一口喝了大半杯后,回他:“前兩日在西市樂坊發(fā)現(xiàn)此人半夜鬼祟的從如意樓后門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