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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將刀片往手心里藏了藏,一邊弱弱道:“你……你們要殺誰?” 那人這才看她一眼,慢條斯理道:“怕了?一會兒動手的時候我會給你個痛快的?!?/br> 秋欣然聞言打了個哆嗦,往后頭的人身上縮了縮,像是想往他身后躲。夏修言立即領會了她的意圖,果然側(cè)過身替她用身子擋了擋。 那人瞧見了陰陽怪氣道:“這時候還不忘憐香惜玉哪,放心,你倆一個都跑不了?!?/br> 夏修言鎮(zhèn)定道:“你知道我是誰就敢綁我?若是為了銀子,我可雙倍給你?!?/br> “你倒是知道自己值錢,”那人譏笑一聲,“不過你的身價可比你以為的要高得多,留著你還有大用?!?/br> 他說著看了一眼縮在角落里的兩個人,嗤笑一聲又回山洞外頭躺著去了。外頭另一個粗著嗓子問:“里頭醒了?你跟他們兩個小屁孩廢什么話哪?” 那尖細嗓子的踢了對方一腳,叫對方挪點位置,提醒道:“警醒著點,你先去那邊守著,看看有沒有人找過來。” 另一個老大不愿意地站起來:“盡給自己挑輕松的活干,這兒擋風還舒服點。” “把你的箭帶上?!奔饧毶さ奶吡讼滤ü?,“一會兒我跟你換?!?/br> 外頭其中一個似乎是罵罵咧咧地走遠了,山洞里的兩人抓緊時間割開了身上的身子,將蒙眼的黑布扯了下來。洞中黑黝黝的,只能憑著外頭照進來的月光看清身旁的環(huán)境。 有個人影靠著洞口坐著,懷里抱著一把刀,身上還穿著太監(jiān)的宮服,正是先前夏修言屋里被打暈的那個。 夏修言瞇了瞇眼睛,等視線適應光線,四肢也恢復了力氣,才撿起方才被割斷的麻繩,沖秋欣然打了個捂住嘴的手勢。 秋欣然看他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貼著巖壁貓腰往洞外走,大氣不敢出。這山洞里泥面的土層,他踩在上頭沒發(fā)出一點兒動靜。秋欣然一顆心吊著,只覺得他這十幾步路走出了幾里地的感覺。等他站到了距離洞口一步路的時候,原先坐在洞外假寐的人,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睜開眼——他眼前的地面上倒映著一個拉直了繩子的人影! 那人猛一起身,夏修言動作卻比他更快,毫不遲疑地將繩子往他脖子上一套,迅速拉直。秋欣然親眼見過那日校場他拉弓放箭的模樣,一把練習用的小弓,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開,但這一回將繩索套住那人之后,只見他身子后仰猛地往后一拖,那個高大的男人竟然猝不及防間就這么生生叫他拖進了山洞里! 二人進了山洞,瞬間扭做一團。夏修言躺在底下,死死拉住勒他的繩索不放,額間青筋暴起,眼眶血紅。被他勒住了脖子的人,背靠在他身上,雙手拉著套在脖間的繩索,雙腳蹬地,一時掙脫不得,如同一尾案板上的魚,撲騰個不停。 但是無論從年紀還是身量上,他都比夏修言要有優(yōu)勢。秋欣然見他眼看著要掙脫出來,想也不想連滾帶爬地撲了上去,一下坐在他身上,怕他掙脫又怕他弄出太大動靜引來外頭的人,雙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口鼻! 對方一手扯著繩子一手探過來要去拉她,秋欣然腦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咬牙將渾身的力氣都用在手上,半分不敢松開。終于漸漸感覺到身下的人撲騰的動靜小了,他原先蒼白的面孔已經(jīng)漲成了紫紅色,額間青筋暴起,那雙眼睛更是睜得幾乎要出了眼眶,惡鬼似的地瞪著她,終于徹底失去了焦距,如一灘爛rou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夏修言松開了勒住他脖子的繩索,往后一仰躺在地上,一時山洞里只能聽見他壓抑不住的喘息聲。 秋欣然覺得自己在做夢,便是等夏修言終于平定喘息抬手拍了下她肩膀之后,才下意識地一哆嗦,緊接著不可自抑地顫抖起來。 “他……他死了嗎?”坐在尸體上的女孩面色雪白地仰頭看著他,目光里是難以掩飾的慌亂無措。她大概第一回 看見死人——或者說,她大概第一次殺人。夏修言的神色一時有些復雜,低低地“嗯”了一聲。 “快起來,我們要馬上離開這兒!”他伸手握著她的肩膀?qū)⑺龔氖w上拉起來。秋欣然跌跌撞撞地跟著他往山洞外頭走去,等叫這夏夜的晚風兜頭一吹,才感覺整個人又清醒了些。 這不知是哪里的山洞,也不知哪條路通往行宮。月亮高掛在天空中,映得地面雪白,人影無所遁形。 忽然不遠處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夏修言瞳孔猛地一縮,知道山洞里的動靜到底是驚動了另一個人,果斷道:“快跑!” 秋欣然也立即反應了過來,兩人慌不擇路地沿著山坡往下。后面追上來的腳步聲停了停,緊接著一聲箭矢破空的聲音穿透層層林梢飛馳而來,“噗”地一聲扎破了血rou。 秋欣然腳下一個踉蹌,便聽身旁的人一聲悶哼,瞬間半跪在地上。一支箭翎扎進他的左腿,瞬間血涌入注,染紅了他的衣衫。夏修言緊咬下唇,眸色一黯,而身后追兵的腳步聲又一次追了上來。 第10章 宜患難 秋欣然遠遠瞧見一個虎背熊腰絡腮胡的大漢沿著山坡追了下來,他身材之健壯遠遠勝過了方才那個尖細嗓的假太監(jiān),便是尋常的武將也少有他這般高大的。 秋欣然原本架著夏修言拖著傷腿走了幾步,眼看著身后的人近了,身旁的少年終于暴躁地一把將她推開:“滾吧!” 女孩一愣,見他轉(zhuǎn)果真停了下來再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站在原地等著對方追上來。秋欣然略一躊躇,咬咬牙回過頭繼續(xù)往林子里跑去。 “你小子倒有點骨氣?!蹦菨h子很快趕了上來,眼看著另一個人影跑遠了,晦氣地扭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左右那女娃不是他今晚要抓的人,只要這小子還在手里,這一趟任務就不算砸。 心中雖這樣想,但想起山洞里同伴那冷了的尸體,依然克制不住心火大盛。他冷笑著猛地揪起少年的衣領,一把將他摜在樹上:“只可惜不自量力!”這一下沒有留手,夏修言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像移了位,疼得他差點吐出一口血。身后一人合抱粗的樹干簌簌搖動,落下滿地的落葉。 “小兔崽子,我叫你跑!”那漢子一圈掄了上去,夏修言叫他半拎在空中,偏過頭堪堪避開,只感覺身后的樹干都發(fā)出了斷裂的呻吟。他抬手抓住對方拎著自己衣領的手,一使勁將自己從他手上掙脫開來,狼狽地落在地上。 那人見他還敢掙扎,又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緊接著飛身撲上去揮拳要打。 他心中滿腔怒火,一拳頭下去,夏修言恐怕就能叫他打得沒了半條命。誰知那拳頭舉在空中半晌沒有落下來。 躺在地上的少年勉力睜開了眼睛,才看見方才那已經(jīng)跑遠的人不知什么時候竟又折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