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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武抹了把臉,笑得身下的馬都開始不安起來。 這一幕落在李晗風(fēng)眼里,叫他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不由自主道:“秋司辰這個人——有時候還是挺有趣的?!?/br> “嗯?”身旁的人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回應(yīng)了一聲。 “之前你不在的時候,有一回周顯已請她去家里做客。那回其實是他jiejie回娘家小住,讓周顯已請她到家里來幫著算算自己什么時候能有身孕。你知道秋司辰一向不大愛替朝臣算卦的,于是周顯已找她的時候沒有明說,只等到了府上在水榭與那周夫人偶遇一回。幾人寒暄的時候,秋司辰隨口夸了她懷里的貓幾句,那周夫人就趁機說這貓是她相公送給她的,二人待它就如待自己的孩子一般,但只有一只貓到底還是寂寞了些。秋司辰聽了就安慰說夫人不必憂心,家中很快就能再添喜事。之后不出一月周夫人果然傳來喜訊,周顯已便喜氣洋洋地拿了幾個紅雞蛋來同秋司辰道謝,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李晗風(fēng)同夏修言賣了個關(guān)子,身旁有人聽見他們的對話顯然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已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事兒李晗園卻是不知道的,于是不等夏修言應(yīng)聲,便搶著問道:“結(jié)果怎么樣?” 李晗風(fēng)笑起來:“結(jié)果秋司辰一頭霧水地問他:‘你們尚書府的貓生了崽子都要送紅雞蛋的嗎?’” 他話音剛落,周遭幾個人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就是夏修言聞言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流露出一點笑意。只有李晗園還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不是說有孕的是周家哥哥的jiejie嗎?” 身旁有人同她解釋道:“有孕的是那位周家小姐不錯,但秋司辰那回是看出貓已懷了崽子,所以才說家里會添喜事,沒想到那位周夫人是在求她替自己看看什么時候能懷上身孕……” 李晗園恍然大悟,還未來得及說什么,忽然校場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聲。眾人忙往場中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是李晗如剛在靶場射箭,過靶之后原該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去,卻不知怎么的直直朝著校場外騎馬繞圈走的兩人沖了過去。 事出突然,馬的速度卻飛快,轉(zhuǎn)眼已到了眼前。秋欣然剛適應(yīng)了坐在馬上的感覺放松一些,突然一匹駿馬迎面直沖而來,嚇得她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身下的馬兒也明顯受到了驚嚇,發(fā)出一聲嘶鳴,前腳離地本能躲避,差點將她甩下馬背。 鄭元武在旁先穩(wěn)住了自己的馬,一邊同她高聲提醒道:“拉緊韁繩!” 秋欣然一個激靈,慌忙急急拉住韁繩,馬兒刨著土倒退幾步,就在二馬即將迎面撞上的時候,李晗如忽然急拉韁繩,長呼一聲:“吁——”她身下剛像發(fā)了瘋似的棕馬高高揚起馬蹄,在離秋欣然近一臂遠的距離堪堪止住了沖勢。那馬打了幾個響鼻,又恢復(fù)了之前溫順的模樣。 李晗如坐在馬上如同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她看了眼馬上嚇得面色蒼白的小道士,目光中隱隱帶些不屑。 “七公主,你方才這樣太危險了——”鄭元武坐在馬上面色不太好看,語氣也不免有些生硬。李晗意這會兒終于也騎著馬趕了過來,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人受傷后松了口氣,他看了眼李晗如身下的馬:“你沒事吧?要不換匹馬?” 李晗如冷哼一聲,一言不發(fā)地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又離開了。校場邊的三人眼見她騎馬到了場外,跳下馬將韁繩扔給了一旁的侍從,竟是招呼也不打一聲地揚長而去。 “誒——她什么毛病?”李晗意不滿地嘀咕一聲,只能又追上去,跟著跳下馬也離開了校場。 看臺上眾人還未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轉(zhuǎn)眼間校場上的人已走了一半。 “二哥他們是怎么了?” “七公主的馬受驚了吧。” “……” 眾人議論幾句,面面相覷。但又坐了一會兒眼見著再沒什么熱鬧好看,許多人便也紛紛起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李晗風(fēng)問身旁的人:“你回府嗎?” 夏修言坐在椅子上:“一會兒要去??祵m?!?/br> “難怪你今天不急著走。”李晗風(fēng)笑了笑,這時間太后應(yīng)當(dāng)還在午睡,于是他便站起來,“那你再坐會兒,我先走了。” 校場上鄭元武目送李晗如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轉(zhuǎn)頭見秋欣然仍有些驚魂未定,不由問道:“還好嗎?” “還好?!?/br> “那今日還練嗎?” 秋欣然張張嘴,她約莫想說不練了,但過了一會兒才哭喪著臉同他承認道:“我其實不太想練了……但我現(xiàn)在不敢下來?!?/br> 她這模樣真是又可憐又好笑,鄭元武低著頭掩飾了一下眼里的笑意,才抬頭道:“那我牽著馬帶你走兩圈吧?!?/br> 鄭元武從馬上跳下來,將自己的馬交給隨從,又親自去牽她的馬繩,領(lǐng)她在校場走圈。秋欣然這樣在馬上坐了一會兒,才覺得原先發(fā)麻的腳漸漸有了知覺,望著前面替她牽繩的少年,不好意思起來:“可以了,怎么能叫世子替我牽馬?!?/br> 鄭元武聞言隨意地笑了笑:“這沒什么,我爹說我如今若是去他的軍營,也就是個牽馬的。” 秋欣然調(diào)侃道:“那世子這是拿我先練練手?” 鄭元武也煞有介事地附和道:“不錯,是我該多謝秋司辰給我這個機會才是?!?/br> 說完二人都忍不住笑起來,過一會兒鄭元武又開口道:“方才的事情……希望司辰不要同七公主計較,她性子直率好惡分明,但不是什么壞人。” 秋欣然連忙道:“這我自然曉得。”她也看出來了,方才李晗如應(yīng)當(dāng)是故意放任馬兒沖過來的,以她的騎術(shù)能在那么近的距離里立即止住了沖勢,不太可能是意外驚馬。想到這兒,她不免有些好奇:“那位七公主是不是屬意你?” 鄭元武顯然料不到她竟會將這話大咧咧地說出來,不由磕巴了一下:“不、怎么會?!钡姆磻?yīng)過于明顯,秋欣然了然于心:“唔,那應(yīng)當(dāng)是我想多了?!?/br> 二人又不作聲,過一會兒鄭元武又像忍不住似的,忽然低聲道:“何況我與七公主也沒有可能……” “為什么?” 鄭元武沉默一會兒突然說:“你知道夏將軍嗎?” 秋欣然一愣:“夏世子的父親嗎?” 他點點頭:“夏將軍當(dāng)年娶了明陽公主,兩人夫妻恩愛,婚后夏將軍卸去了軍中的職務(wù),留在京城再沒去過邊關(guān)。那時候,邊關(guān)告急,世人罵他耽于安樂留戀富貴,但我爹說他是因為叫長安城困住了。明陽公主深得太后和皇上寵愛,這世上女子人人都能是寡婦,但公主不能;天下男子盡可為國捐軀,但駙馬不可?!?/br> 秋欣然并不知道這些事情,聽到此處也不由問道:“后來哪?” “后來沒有多久,明陽公主過世只留下了一個孩子。夏將軍悲痛欲絕,向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