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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賞給徐嬪的了。 “這也沒什么,畢竟這么多年了,但周大人臨走,皇后又將耳環(huán)留下說要再好好想想,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想起來了,你說她這究竟是什么意思?”賀中一臉納悶,倒是秋欣然神色了然:“她會主動提出將耳環(huán)留下,說明她必然是記得那耳環(huán)的來歷的,說不記得不過是推托之詞罷了。” 賀中還是想不通:“那耳環(huán)到底什么來歷,能叫大皇子如此忌憚?” “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秋欣然嘆一口氣,“九公主在時曾給過我一只白玉指環(huán),那耳環(huán)上的花樣與指環(huán)能配上,應當是一套情人首飾,女子配耳環(huán),男子戴指環(huán),取‘蝶戀花’的寓意。九公主曾說,皇后娘娘認得那指環(huán),但顯然又不是送給徐嬪的,這東西就該是大皇子的。我猜他在宮外認識了徐嬪,動了真心就將耳環(huán)送給她,二人許下終生??傻人鼐┲?,徐嬪入宮選秀卻陰差陽錯被選為妃嬪。徐嬪心中有他,舍不得丟掉那雙耳環(huán),又不能叫人發(fā)現(xiàn),便一直偷偷藏著。小松見她從不戴在身上,以為她是不喜歡那耳環(huán),才敢偷偷帶出宮,結果不想是這樣重要的東西?!?/br> 賀中聽了目瞪口呆:“這世上還能有這么巧的事情?” 秋欣然苦笑著想:可不是太巧了些,李晗臺在宮里約見徐嬪,恐怕也是特意帶了那指環(huán)去,好勾起昔人舊情。卻不想叫李晗園撞見,慌亂中叫她撿走了指環(huán)。好在他為人謹慎,一早就將刻在指環(huán)內側的字給抹去了。這樣佩戴指環(huán)時,被人問起耳環(huán)的下落,也能推說不慎遺失,為免引起誤會,才將里側的字抹了,當個尋常飾物佩戴。 賀中摸了摸下巴,納悶道:“不過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皇后已經(jīng)猜到大皇子與徐嬪有私情,為什么還要推說不認識那個耳環(huán)?” 秋欣然平靜道:“這么多年過去了,徐嬪也早已過世。為了一只耳環(huán)牽扯出這樁宮闈丑事,對誰都沒有好處,皇后怎么會愿意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現(xiàn)在這樣她既能賣淑妃一個人情,還能捏住她一個把柄,不定將來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好處?!?/br> 賀中“嘖”了一聲,有些懊惱:“感情鬧了半天,我們白忙活一場?” 秋欣然搖頭:“我借顯已之手將那只白玉耳環(huán)呈到皇后面前,本來也不過是想叫她在心中對淑妃母子有些疑心罷了。凡事都要徐徐圖之,皇后不愿意為徐嬪出頭,換成九公主就不一樣了?!?/br> 只可惜要用這種方式叫她知道當年之事,她在心中嘆了口氣,對一個母親來說,這遲來了八年之久的真相委實殘忍了些。 賀中精神一振:“你打算將當年的事情告訴皇后?” 秋欣然道:“有些事情只能偶然得知,否則不免叫人疑心這背后是不是另有目的。” 賀中聽不明白她這些歪理,也不耐煩聽懂,他只問:“那我們接下去要怎么辦?”不知什么時候,他說起這些竟開始用“我們”了。 秋欣然笑而不語,又問:“韓小姐可有回音?” “她答應見一見你。”說到這個,賀中略帶遲疑,“你自信她一定會幫我們?” “我沒這個自信。”秋欣然合目往車上的軟墊上輕輕靠去,輕聲道,“但我相信九公主。” 她看上去有些疲憊了,賀中想起自從侯爺失蹤這幾日都是她在一手謀劃,竟當真一副盡心竭力的模樣,每當這時心緒都很復雜。他看她靠著軟墊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心中頗不是滋味地掀起車簾坐到了外面。 · 那天過后不久,秋欣然才想起來宣德帝為何會忽然召她卜卦——因為再過五天就是大祭禮。宮中五年一回大祭禮,三年一回小祭禮,不可說是不隆重。 大祭禮時,會請不少僧人隨行誦經(jīng),秋欣然雖是白衣之身,但卦名在外,又是白景明的弟子,這回祭禮也得了隨駕前往的資格。 她那天在永明宮卜算的事情,早已在朝中傳遍。人都知道宣德帝好問鬼神,七年前他能聽信秋欣然一卦派夏修言領兵出征,七年后誰知道他會不會再聽秋欣然一卦定下東宮人選。 只可惜那日殿中的談話,除了他們再無第三人知曉,得知祭禮當天秋欣然也要前往,無數(shù)雙耳目紛紛盯緊了想要從她口中探聽一二。 祭禮期間,圣上要親自前往祭禮臺祈福,通常提前三天就會先一步住進天祀廟。自打今年傳出圣上欲立東宮的風聲,文武百官紛紛猜測這回祭禮,宣德帝是否會帶皇子上山祭禮。 出乎意料的是,宣德帝確實選定了皇子隨他登祭禮臺,但同時上山的皇子有兩位,分別是大皇子李晗臺和二皇子李晗意。與此同時,宣德帝還任命三皇子李晗靈和四皇子李晗星留在天祀廟領百官朝拜。 這旨意叫眾人大失所望,這四位皇子分別是皇后、德妃、貴妃、淑妃所出,任誰來看都覺得一碗水端得極平,沒人摸得清圣意,原先欲立東宮的傳言,似乎又變成了空xue來風。只有秋欣然聽聞此事,心中明白:她那一卦對宣德帝終究還是產(chǎn)生了影響。 祭禮前,她入宮領祭禮當天所要佩戴的朝服佩飾,途徑御花園時正聽里頭傳來人聲。一片歡笑之中,有一女子的笑聲格外清脆。她隔著花木轉頭看去,韓令一身淺色長裙坐在席中,面容嬌美舉止文靜,一旁幾位妃嬪公主,像是正行酒令。她應當是剛輸了一回,秋欣然見她轉頭同皇后道:“姑姑可要偏幫我?!?/br> 一旁有小公主奶聲奶氣道:“母后素來行事公正,韓jiejie這樣可是叫她難做?!笨吹贸龌屎髴斒痔巯н@個侄女,也說笑了兩句,韓令上前坐在皇后身旁撒嬌道:“不成,罰了三回,可要姑姑添些彩頭才肯?!?/br> 皇后輕輕點一下她鼻尖,沖眾人道:“你瞧瞧這人,分明是自己輸了,這會兒倒還厚著臉皮討起賞來?!?/br> 一旁的妃嬪們聞言皆掩唇笑起來,皇后問:“你想要什么彩頭?” “也不敢要好的,姑姑隨便賞我什么都好,就是些尋常的胭脂首飾,也夠叫我得了便宜?!?/br> “你倒是不貪心?!被屎笱疣恋溃n令在旁觀察著她的神色,正要再說什么,忽然聽她道,“既然如此,本宮近日得了一雙白玉耳環(huán),同你今天這身打扮倒很相稱,就將那雙耳環(huán)賞你如何?” 韓令眼前一亮,似乎沒想到這么順利。 秋欣然站在花木外,領路的婢女見她忽然停住不行,略帶詫異地回過頭,見她神色專注地望著御花園內,目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園中眾人聽皇后提起白玉耳環(huán),皆面色如常。等宮婢舉著托盤上來,一雙白玉耳環(huán)放在紅色的絨墊上分外顯眼。淑妃轉眼看過來,目光先是一頓,隨即神色微微一變,盡管很快掩飾了過去,但看得出顯然是也認出了那耳環(huán)的來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