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3
。對方一身黑衣,倒是看不出什么:“高侍衛(wèi)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高旸道:“我回官邸一趟,聽賀中說道長今日從宮里出來去了青龍寺,擔(dān)心道長安危這才過來看看。” “勞高侍衛(wèi)費心了?!鼻镄廊挥謫枺吧匣匾粍e,不知侯爺?shù)膫麆萑绾瘟???/br> 聽她主動問起夏修言,高旸的目光下意識朝身后一動,又很快定住了,只回答說:“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有勞道長掛懷。” “那就好。” 高旸看了眼她身后的巷子:“現(xiàn)如今車夫不知去了哪里,道長若是信得過我,不如由我安排人手代你回宮復(fù)命?” 秋欣然稍作遲疑,從懷里取出一盒胭脂遞給他。高旸伸手接過,并未打開來看一眼,就將它收進(jìn)懷里,又對她說:“我先送道長回去?!?/br> 秋欣然搖搖頭:“正事要緊,我看這兒離何記飯館不遠(yuǎn),皇后在宮中等了許久,高侍衛(wèi)不必?fù)?dān)心?!?/br> 高旸稍稍猶豫片刻,這小巷漆黑,但從這兒出去就是條繁華街道,往何記飯館走也沒什么小路,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有危險,想到這兒,他才點一點頭:“既然如此,道長自己小心?!?/br> 高旸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轉(zhuǎn)身朝馬車后不遠(yuǎn)處的拐角走去。 墻角站著幾個黑衣男子,夏修言站在其中,腳邊幾具黑衣蒙面的尸體。他手中拿著一柄匕首,彎腰翻看了一下其中一具尸體身上的佩飾。等高旸走近,他才直起身看過來。高旸將懷中的胭脂小盒遞過去,他未伸手去接,反倒問:“她哪?” “秋姑娘將這盒子給我之后,自行回去了?!?/br> 男子神色一動,高旸察覺到他微微蹙眉,似有幾分不悅,于是又說:“屬下找人暗中護(hù)送她回去?” 夏修言搖搖頭,將手中的匕首收回鞘中拋給他:“將尸體送到義莊去,先不要叫人發(fā)現(xiàn)。”高旸見他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要走,忙道:“淑妃不見這群人回去復(fù)命,恐怕立即就會想到是您在背后出手?!?/br> “想到又如何?”夏修言冷笑一聲,“她以為還來得及?” 他丟下一句:“將指環(huán)送去宮里,順道將今晚發(fā)生的事情透露給皇后。”便轉(zhuǎn)身朝著巷口走去。高旸猜到他要去干什么,心中嘆一口氣,轉(zhuǎn)頭忙吩咐另外幾人將尸體拖上了馬車。 夏修言出了巷子沒多久,很快就找到了手中拿著竹傘走在人群中一身雪青色長衫的身影。街道雖不似平日里熱鬧,但人群往來穿梭,映著兩旁昏黃的街燈,沿街的小吃攤子正準(zhǔn)備收攤,打開的蒸籠里傳來熱氣騰騰的包子香氣,一股子的塵世煙火撲面而來。 夏修言跟在她身后十步遠(yuǎn)的地方,見她停下來在包子攤前同店家掰扯半天,最后以三個銅板的價錢買到了收攤前的最后兩個素菜包子,趁著攤主嘟嘟囔囔替她拿包子的功夫里,似有所感地朝身后望了一眼,但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又很快回過頭,心滿意足地接過東西,轉(zhuǎn)身繼續(xù)朝著何記飯館走去,連腳步都輕快不少。 夏修言負(fù)手跟在后頭,見她一手握著竹傘,一手捏著包子低頭咬上一口,腳步“啪嗒啪嗒”,哼著歌似的,看樣子果真是沒有受到分毫驚嚇,也不知該不該說她心大。 春末夜里,兩道身影一前一后,腳步聲一個輕快一個沉穩(wěn),像是奏起一支小調(diào)。 天上打了個悶雷,看樣子這蓄了一個下午的雨終于要下了。秋欣然走到飯館外時,天上正好落下一滴雨水沾到臉上。女子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烏云同夜色融為一體,遠(yuǎn)處又傳來一聲悶雷,雨點三三兩兩地落下來,不久或許就該下大了。 夏修言站在不遠(yuǎn)處的屋檐下,見她走上臺階敲了敲門,里頭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探出頭,沖她笑一笑將門打開了迎她進(jìn)去。女子進(jìn)屋之后,反身合上店門,似乎朝著他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夏修言朝一旁偏了下身子,站到暗處。再抬頭,店門已經(jīng)被合上了。 何記飯館的店門外較剛才像是多了樣?xùn)|西,他從暗處走出來,到近前才看清倚門多了把竹傘,正是她手里拿了一路的那把。竹傘孤零零地被放在門邊上,大約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被人遺落在了外頭。 他伸手摸上傘柄,觸手還有余溫,眼底不禁浮現(xiàn)一絲笑意。 秋欣然回到二樓的房間,推開窗朝樓下看去,正瞧見一把撐開的青色竹骨傘面。竹傘遮住了傘下的身影,雨漸漸大起來,淅淅瀝瀝地打在傘面上,發(fā)出一陣輕響。她靠窗瞧著那把青傘在雨幕中漸漸走遠(yuǎn)了,又在窗邊站了一會兒,這才低笑一聲將窗戶合了起來。 第二日便是大祭禮,宣德帝三天前已住去了天祀廟,今日皇后也將帶領(lǐng)宮妃前往。秋欣然換了身衣服趕去司天監(jiān),原舟大老遠(yuǎn)便瞧見了她,遠(yuǎn)遠(yuǎn)沖她招手。二人一上馬車,便聽他問:“聽說你昨天去了熙和宮,可聽說了什么?” “沒聽說什么,”秋欣然明知故問:“可是出了什么事?” 這馬車上就他們二人,原舟湊近了神神秘秘道:“今日大祭禮,按著禮制,皇后同四妃要去地祀廟祈福??山裨鐚m里忽然傳出消息,說是皇后昨晚領(lǐng)著一群人去了淑妃宮里,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出來就說淑妃身體有恙,今日不能再去參加大祭禮。我聽眾人都在議論,說昨日皇后御花園設(shè)宴,淑妃還是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發(fā)了急病出不了宮了?” 身體有恙自然多半只是借口,只是秋欣然沒想到皇后在后宮一貫吃齋念佛不愛管事的樣子,行事竟也如此雷厲風(fēng)行,當(dāng)晚就將淑妃扣押在寢宮,應(yīng)當(dāng)是打算等大祭禮結(jié)束圣上回宮之后,再做清算。 她不由問道:“大皇子來了沒有?” “大皇子今日要隨圣上一同上天祀廟,自然來了。”原舟覺得她這話問得奇怪,狐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秋欣然想了想:“我出門前算了一卦,卜出個兇來,這幾日大祭禮,你跟在老師身旁,要多留個心眼?!?/br> 聽她這么一說,原舟神色一凜:“卦上可還說了什么?” “沒有了,”秋欣然嘆一口氣,“但愿這回平平安安的吧?!?/br> 第70章 忌祭祀 他眼前一亮,忽然笑起來,“你…… 大祭禮為期三天, 地點在城北旼山上。 秋欣然原本被安排留在地祀廟祈福,白景明上天祀廟領(lǐng)文武百官朝拜,而原舟則隨圣駕上祭禮臺。但淑妃今天未到, 原舟便留在了地祀廟協(xié)同皇后主持祭祀, 換秋欣然被安排跟在宣德帝身后的儀仗中, 當(dāng)個隨行小童,一道上祭禮臺誦經(jīng)。 第二天天蒙蒙亮, 宣德帝走在最前頭, 身后是大皇子與二皇子,再往后是一眾誦經(jīng)僧侶, 由羽林軍護(hù)衛(wèi),上祭禮臺祈求四海升平五谷豐登。 秋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