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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里。這兒應當是間庫房,她站起身四處翻找,想看看能不能翻出些有用的東西。她想:祭禮臺既然是祭天祈福的地方,自然少不了蠟燭香油,說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用得上的。 沒一會兒秋欣然盯著角落里一箱東西,眼前一亮,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竟當真叫她找著了! 距離下午的祭禮還有一個時辰才正式開始,山下百官用過午飯,剛從天祀廟出來,忽然看見青天白日祭禮臺上升起了一只禮炮,在天空發(fā)出一聲巨響。 山下的人皆抬頭朝山頂看去,正愣神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放起禮炮來,緊接著又是兩聲炮響!天空中一陣青煙彌漫,似乎還能聽見上頭隱隱傳來“走水”的呼救聲。 祭禮當天走水可不算是小事,山腰眾人神色一凜,一時間天祀廟的廣場前也慌亂起來,當即就有人準備上山幫忙救火。 吳廣達站在人群最前頭,他聽見山上那三聲禮炮響,心中已是一沉,但立即冷靜下來,上前安撫眾人不要慌亂。等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又高聲道:“羽林軍訓練有序,就算當真有什么突發(fā)情況,他們也必定能保護圣上。倒是我們要是此時集結(jié)大幫人馬上山,反倒添亂。不如先派人上山打探,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再做打算也不遲?!?/br> 眾人一聽也覺得這話有理,祭禮當天禮制嚴明,只有天子才有資格上祭禮臺,要是山上并無什么大事,他們召集眾人上山,事后圣上怪罪,誰也擔待不起,于是紛紛點頭應和。 山上祭禮臺這邊,外頭廊下眾人聽見三聲禮炮響,正議論發(fā)生了什么事,忽然有個眼尖的,又看見寢宮后隱隱升起濃煙,像是哪一處屋子著火,不由驚呼起來,一時間祭禮臺外一片sao動。 眼看著眾人大亂,局面有些控制不住,外頭看守的羽林軍高聲厲喝,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將sao動壓制住。不久后面的濃煙也消失了,空氣里一股煙灰味,看樣子火勢剛起已被撲滅。 祭禮當天走水實在是極為不祥的征兆,有僧人憂心忡忡提出要見圣上停止祭禮,他這提議引得不少人附和。圍著他們的羽林軍臉色鐵青,忽然見為首的一人拔出刀來,大步上前高聲威嚇,冷冷的刀光映在僧人臉上,廊下的爭執(zhí)聲這才漸漸停止。 僧侶們退回了原先所在的位置上,這一回所有人都開始意識到氣氛的古怪,他們的目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四周的羽林軍,雙方陷入了長久而凝重的僵持。 秋欣然剛點完禮炮,放了把火,就叫聞訊趕到的羽林軍抓了個正著?;鹈绮琶俺鰩卓|濃煙就立即被撲滅了,她被人押著扔到苦辛殿時,正看見李晗意也躺在大殿的地上。韋鎰站在一旁,面色十分難看,一手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李晗意滿眼赤紅,一副恨不得上前嚙其骨rou的模樣。 冷不丁見她被人丟進來時,他還一愣:“你怎么還在這兒?” 秋欣然心中又嘆一口氣,心想:我倒是不奇怪你怎么會在這兒。 押她進來的羽林軍附耳同韋鎰說兩句話,又退出殿外。李晗意終于回過味來:“外頭那三聲禮炮是你放的?”他眼前一亮,忽然笑起來,“你倒是很有種!” 秋欣然面對這樣的贊美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只好客氣道:“不如二皇子單槍匹馬敢闖敵營?!?/br> 李晗意面上隱隱有些得意,輕哼一聲,剛要說什么,韋鎰已聽完了屬下匯報,知道山上的動靜必然已經(jīng)驚動了山下的人,一時沉著臉將刀尖又往他脖子上一遞,對躺在地上的男子道:“本想留你一條命,現(xiàn)在這樣可是二皇子逼我的?!?/br> 李晗意眼尾上揚,啐了一口,忽然聽外頭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轉(zhuǎn)眼又有人闖入殿中,沉聲問:“究竟怎么回事?” 秋欣然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李晗臺一身紫色朝服推門而入,臉色相較韋鎰實在好不到哪兒去。她心中一沉,一旁的李晗意見了他,卻眼前一亮:“大哥,你沒事?” 第71章 宜救駕 大皇子現(xiàn)今要殺二皇子是迫于無…… 李晗意一臉驚喜, 一旁的秋欣然卻是沉下了臉。她眼看著李晗臺一步步走近,皺眉問道:“晗意怎么會在這兒?” 李晗意還以為是在問他,不等韋鎰開口, 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韋鎰在我飯食里下藥, 如今又想謀害父皇, 你我二人合力,將這亂臣賊子拿下!” 李晗臺看了眼韋鎰手中指著李晗意的刀, 詢問一般看過去。韋鎰未作聲, 低頭順從地任由他從手中接過刀。李晗意目光中一絲疑惑,又看李晗臺一手握著刀, 一手上前扶他起來。 秋欣然在旁心中一緊,不由出聲示警:“小心!” 李晗意聞聲心中警鈴大作,余光瞥見腰間一抹寒光一閃而過, 他急急側(cè)身閃避, 千鈞一發(fā)之際,避開要害,可惜還是叫他一刀刺進腰腹。李晗意面色大變,猛地推開對方, 跌坐在地。他一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傷口, 不可思議地望著身前提刀而立的長兄:“大哥……” 秋欣然急忙上前撕開衣袖替他包扎傷口,李晗臺冷眼看著二人,沒有出聲阻止。韋鎰上前一步:“大皇子, 此時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 李晗臺目光晦暗不明, 握著刀往前一步。秋欣然不敢細看李晗意的傷處, 也不知做這些是不是無用功,只一心想著先止住血,一時有些手忙腳亂, 倒是顧不上害怕。李晗意卻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朝自己走來的男子:“……當真是你?”到此時此刻,他還是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李晗臺的安排,方才刺了自己一刀的是他多年來那個嚴肅恭謹?shù)拇蟾纭?/br> 李晗意雙目赤紅,又問:“要謀害父皇的是你?” 李晗臺握著刀柄的手一緊,還是沒有作聲,李晗意像是一只受傷的豹子,低吼著問:“你當真想在這兒親手殺了我?” 像是不能面對這樣灼熱的目光,李晗臺閉了一下眼睛,片刻后才睜開眼,聲音低啞道:“是你自己跑來這里?!?/br> 他這句話,便是默認了前頭的猜測。李晗意眼里的光芒一下子黯淡下來,他冷笑道:“要是我沒有來,你要怎么處置我?父皇在祭禮臺出事,你我同在山上,你當真會放我安然無恙的下山?” 或許是被他話刺了一下,李晗臺緊繃的下頷微微一抖,冷冷道:“隨你怎么說,今天若不動手,我同母妃都要死?!?/br> 李晗意忽然心灰意冷,他看著眼前自小一塊長大的兄長,只覺得說不出的陌生。人人都說天家沒有骨rou親情,他以為他們兄弟幾個就算不是手足情深,也絕不會走到手足相殘的一步,沒想到原來是他一廂情愿。 他方才以為韋鎰要對宣德帝不利時,沖進來叫人擒住都不減鋒芒,像是一只隨時準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