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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甚至在往后的商場上受了諸多的鉗制,沒有袁天善去周旋還難以擺脫莫名的圍困,這個時候的他才知道那個虎口奪食的少年,來頭并不小。雖然邱粵還是個在校生,并構(gòu)不成對趙家的多少威脅,然而邱粵身后站著的是那個據(jù)說奉行鐵腕手段以女性為代表的家族,就連延綿久遠(yuǎn)的袁家也要忌讓三分的。趙嘉楷并不懼怕跟邱粵的一戰(zhàn),或者說早就期待已久,只是他沒料到,他竟會在拳腳上敗給一個未成年的少年,這令他非常光火!想到此處,趙嘉楷狠狠的將剛點燃不久的煙掐滅,那支扭曲了的煙身昭示著他此刻內(nèi)心憤恨的仇恨,瞇著的眼睛不知又在算計著什么,倘若這神情被趙嘉鵬看到了,又會心驚rou跳一番,暗想不知哪個倒霉鬼又要遭殃了。而躺在臥床上的趙嘉鵬終于像得到了號召似的,睜開了惺忪的眼睛,混混沌沌的腦海里還一片迷糊,嘴中本能的叫道:“三鄰,三鄰……”他環(huán)目四顧,這里是他熟悉的房間,哪有昝三鄰的身影?趙嘉鵬拍拍頭,記憶有點斷片,“我頭疼……”他揉了揉隱隱抽疼的太陽xue,才想起他去過市一中,見到了昝三鄰,好像還喝多了,可是喝多了怎么回到家的?一道陰影籠罩了下來,趙嘉鵬才發(fā)現(xiàn)陽臺里走出了趙嘉楷,頓時嚇了一跳,迷糊的神志瞬間從冰窖里走了一遭,他忙支起了身體,訕訕地叫了他一聲:“哥……”“醒了?”趙嘉楷睇了他一眼,弟弟這副蠢相令他原本就光火的情緒更加高漲,于是解開了袖口的紐扣,一層又一層的慢慢的疊起袖口。趙嘉鵬先是不解的看著他,看到他卷起袖口,不由大吃一驚,兒時被狠狠教訓(xùn)過的情形一一閃過腦海,他驚恐地往后退,可惜身后就是床頭,他想要往門口沖去,趙嘉楷已經(jīng)堵住了他的去路,隨手抄起了雞毛撣子,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哥,你要干嘛?哥……冷靜!”趙嘉鵬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狀況,不過眼下情形對他極其不利,看了看掛壁上的時鐘,這個時候父親不在家,母親打牌還沒回來,只有院子里的那個最疼他的奶奶可以救他了,于是用盡吃奶的力氣,扯開嗓音大喊,“奶奶,奶奶,救我……”正在修剪花枝的老婦人狐疑的回過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問一旁的丈夫:“鵬鵬是不是在叫我啊?”最近幾年,年紀(jì)越來越大了,她的耳背也越來越嚴(yán)重,得靠近了用很大的分貝跟她說話才聽得到,家人曾給他配對了最好的助聽器,她卻用不慣,覺得耳朵里塞著一個機(jī)器很不舒服,常常都不愿戴上。“沒有!”老人淡定地喝了口普洱茶,“你聽錯了!”老婦人“哦”了一聲,她其實也沒有聽清楚丈夫的話,不過憑著看他的神情與唇語,還是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又回過頭,認(rèn)認(rèn)真真的修剪那支蔓延到別的花架里的薔薇。“奶奶……”趙嘉鵬求救無門,腳踝已經(jīng)吃了一記雞毛撣子,痛得他縮起了腳,一邊用手擦拭腳上的火辣劇痛,一邊大叫道,“哥!你打我總有個名頭?。∥摇矣譀]做錯事!”他小學(xué)一二年級時,曾經(jīng)欺負(fù)了一個男生,把那位男生的每本作業(yè)的大名前加了“烏龜王八蛋”幾個的大字,又在老師改過分?jǐn)?shù)的作業(yè)上畫上烏龜,被那男生告到了老師跟前去,于是身為高材生的趙嘉楷充當(dāng)家長去了一趟學(xué)校,領(lǐng)回了蠢弟之后,就像現(xiàn)在這樣,抄起了雞毛撣子把他從東屋打到西屋,打得遍體血條才被家人勸下。只是今天,東屋西屋換成了滿室亂串,那柔軟的雞毛撣子抽在趙嘉鵬的身上,火辣辣跟烈火焚燒了一樣痛,趙嘉楷是真打,絲毫不留情面的。“未成年酗酒!”趙嘉楷冷冷的數(shù)起他的罪名,手起雞毛撣子又打落,趙嘉鵬的小腿上瞬間又多了兩道鼓起的紅印子。“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趙嘉鵬嚎叫,他確實后悔不該拼酒的,頭痛欲裂不說,宿醉之后不僅被哥哥打罵一頓,還失去了跟昝三鄰團(tuán)聚的機(jī)會,原本他還想跟昝三鄰擠在一塊兒睡一宿的……“同性戀!”趙嘉楷又狠狠地抽了他幾撣子。原本每被抽打一記便近似慘烈的哀嚎聲戛然而止了,趙嘉鵬整個人都震悚起來,小腿上的痛仿佛都沒了知覺,只有嗡嗡作響的腦袋一頭迷惘。“哥,你……你知道了?”趙嘉鵬沮喪地放棄了抵抗,任由趙嘉楷的撣子落在身上,他不知道哥哥是怎么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的,不過像哥哥那么聰明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法眼?趙嘉楷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鞭打了他數(shù)十下,撣子劃過空中發(fā)出咻咻的聲響,趙嘉鵬兀自不閃不躲,甘愿懲罰似的,反正痛感已經(jīng)消失,任由撣子落在自己的身上里,隔著一層衣服褲子,身上依稀濕潤了一些,應(yīng)該破了皮,見了血。趙嘉鵬失魂落魄的木然,讓有點失控的趙嘉楷終于沒了趣味,他懨懨的丟下雞毛撣子,“同性戀”三個字不僅深深打擊了趙嘉鵬,連同自己,也一并推入洶涌的漩渦,萬劫不復(fù)。趙嘉楷也是在無意之中識破了蠢弟的情感,那天趙母房間的電腦出了故障,一時半會修不好,她又急于上網(wǎng)購買那套終于打折了的外套,那會兒小兒子回了高中,大兒子在家是在家,可她知道大兒子的電腦都是機(jī)密文件,可不敢動用他的電腦,于是到了小兒子的房間,找到了那家網(wǎng)店,因為第一次到網(wǎng)上買東西,還沒學(xué)會下單結(jié)賬,只好叫來了大兒子,交易完了之后她喜眉笑眼地離開,趙嘉楷關(guān)機(jī)前,無意中點到了游覽歷史,那是近期查閱又搜尋最多的證據(jù),網(wǎng)頁上顯示的是“春夢對象是個男的”之類的敏感話題,趙嘉楷頓時明白了蠢弟居然對昝三鄰也有這種念頭,頓時又氣又恨,心冷了一截。晚飯時,兄弟兩各懷心事,再好吃的菜式也形同嚼蠟。飯桌上,趙奶奶先看到了趙嘉鵬額頭上腫起的一個大包,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飯也不吃了,一邊叫女傭拿來藥物,一邊詢問他怎么受傷了,疼不疼之類的話。趙嘉鵬低著頭一語不發(fā),趙母接過女傭的藥物,正要替他上藥時,才發(fā)現(xiàn)了他手背上一條條紅腫的血條印記,頓時花容失色,一邊擼起他的衣袖一邊檢查,越檢查發(fā)現(xiàn)越多的血條烙印,頭腦嗡的一下炸開了,小兒子身上的每一道印記仿佛烙在自己的身上一樣疼痛起來。還是趙奶奶接過她的藥物,小心翼翼的替他上藥,嘴里念叨:“你這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了?”她耳背,卻沒有老年癡呆,趙嘉鵬曾經(jīng)被趙嘉楷抽打的往事,她還記得一清二楚。“嗯……”趙嘉鵬點點頭,眼眶濕潤潤的,秘密被哥哥識破之后,他再怎么故作堅強,在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