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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哪里?”話語癡纏,卻暗含悲意,惹得鳳夕紅了一雙眼,他輕輕哄著:“對不起...”“我找了你好久,哪里都找不到,我以為我又瘋了...”臨淵喃喃自語。鳳夕心口一痛,兩手去捧臨淵的臉。他看著男子眉目如山,舒朗俊秀,一見便要將舉世無雙之類的詞往他身上套。如今卻在他身前,頗多委屈,惹他心憐心愛。臨淵似不好意思,良久才睜開濕潤的眼睛,鴉黑色的長睫上還掛著水漬,鳳夕見狀,含笑去問他:“怎么又哭了?”呼吸熾熱交纏,一個又字卻讓他不由地怔了怔。臨淵不理,只是含著鼻音,沖他撒嬌,“鳳夕以后不要走好不好?”他偏頭去蹭鳳夕的掌心,就像圓圓平常的那樣。鳳夕溫柔應(yīng)了聲:“好。”“鳳夕以后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好?!?/br>“那...”臨淵頓了頓,“那鳳夕以后一直愛我好不好?”他去瞧鳳夕,頗為急切。鳳夕笑了,于這滿院月輝,笑得溫軟。“好。”便是什么都不記得,也依舊心愛你。一個吻落了下來。臨淵去纏鳳夕的舌尖,情癡熱烈,他將鳳夕的唇咬在心間,再無顧忌地侵占。這個人是他的,臨淵暴戾地想,從此他哪里都不能去,只會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含著心愛人稚嫩的舌,只欲抵死纏綿。良久,臨淵才放過腫紅的艷唇,聽著略重的呼吸,再看春景重新漫上山澗。他抬起鳳夕皓白的手腕,偏頭咬上系著的紅線,濡濕一片。“鳳夕再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臨淵一把抱起鳳夕,將他裹著欲往側(cè)殿去。“我都說了我不會生孩子...”鳳凰氣急,去咬臨淵的臉。“好,”臨淵身熱,偏頭一吻,“圓圓不是鳳夕生的,是我生的...”“你...”幾聲嗚咽,陷在唇齒間。此處正是花好月圓。番外天樞番外:一夢白頭天荒地老,最好忘記。笑也輕微,恨也輕微。天樞帝君見臨淵撈起尋到的鳳凰,還附贈了一個奶娃娃往天界行去,只是含笑地?fù)u頭。司命與他同立云端,嘆了一嘆:“終于回來了...只是這天殺的臨淵居然理都不理我們一下,只管自己跑了?!?/br>天樞嗆他,“你且去尋他二人,看臨淵會不會把你從殿中扔出來?”司命似是認(rèn)真一想,他嘖嘖兩聲:“臨淵那個戰(zhàn)斗力,你說的對,我不應(yīng)去的,”他側(cè)頭去看,“那天樞可要與我同歸?”天樞看海,怔怔無言。司命了然,他勸慰道:“你且去吧,已經(jīng)三十年了,便去人間看他一看,也是不打緊的。”良久,天樞才嗯了一聲。上京花開正好,比舊時還要繁華許多。俠客策馬行,女子披花過。天樞未往宮中去,卻按著記憶入了一處酒館。當(dāng)年七八歲的小娃娃如今成了酒館的老板娘,慵慵懶懶往臺上一靠,花生米一顆一顆地往嘴里丟。日頭正好,易泛春困。天樞朗聲叫了一聲:“老板?!?/br>那女子半抬著眼,見到一俊秀男兒,眼神不禁亮了亮,她笑問:“客官可需要什么?”天樞看她,淡淡道:“羅浮春?!?/br>“公子可是識貨,此乃我家招牌,”翠娘再看他,覺得有些面熟,“公子曾來過此處?”天樞應(yīng)聲,瞧她從臺上提了壺酒遞了過來。“本店...”話還未盡,天樞便道:“沒有盛器,只可直飲。”這臺詞太久沒聽過,他一說便覺得有些好笑。“公子果真來過?!贝淠飺嵴?,聲似黃鸝。“故人偏愛羅浮春,我少時曾與他飲過些許?!碧鞓谢叵霃那?,話也多了些,那是他在凡間仍未修佛之時的事,醇酒下肚,回味頗甜。如今店中客人也不多,翠娘便坐在對椅上,欲和天樞聊天,從夏國民風(fēng)一路聊到了宮中傳聞。“公子太久沒回上京,許是不知道那位要不行了?!贝淠餃惤诵熘噶酥?,神神秘秘道。“哦?”天樞怔忪,他用手抹去壺口沾著的盈色酒液,偏不欲問。“那位少時常常來店中,一坐便是一下午,”翠娘嘆氣,“少女總懷春,我還以為他是要娶我?!?/br>隔桌的酒客聽言只來調(diào)笑:“想不到翠兒竟有如此往事,那今日不如唱一段當(dāng)年唱給那位聽的曲兒?”女子笑罵:“都道是幼時懷癡,何必如此埋汰于我?”她偏眼一睨,將其打發(fā)了去。言罷,翠娘回頭繼續(xù):“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那位總是一人來,卻點兩壺酒,一壺放在自己這側(cè),另一壺放對頭,每每坐到日落黃昏后。”“他是在等人?!碧鞓朽哉Z。“可不是嘛,但他等的人沒來,”翠娘應(yīng)道,“再后來我嫁出了上京,也不知他有沒有等到想等的那一個?!?/br>一聲掌柜的傳來,女子誒了一句,說道:“就來?!毖粤T匆匆往那處行去。桃枝伸進窗中,熙熙攘攘點綴桌上疏影。天樞靜默良久,才平平靜靜地說:“沒有,他沒有等到?!敝皇锹曇籼?,散在裊裊春風(fēng)中。酒意正濃,天樞直飲到月上柳梢頭,只是神仙難醉,不解情衷。翠娘等著這最后的客人,拿起琵琶唱了一段,講的是酒家女遇情郎,只是唱到二人拜堂便停了。天樞生起了一點興趣,問著掌柜.“后來呢?”他想知凡人一生短暫,是否與他不同,能夠和和美美過一輩子。“后來啊,他二人過了一段好時光?!贝淠镅劾锓褐枇璧牟ü?,像是脫掉了正午世故的假面,露出一點真心。“只是那郎君是個短命鬼,酒家女嫁給他還未五年就病死了,”她細(xì)細(xì)去摸手上的琵琶,現(xiàn)出懷戀神色,“后來她就回了上京,繼續(xù)開著她爹的酒館?!?/br>天樞沒想到這一提便是傷心事。恍然發(fā)覺,這酒家女便是這翠娘。女子將天樞送到了門口,許是此間月色太好,亦或醉意太盛,天樞不知為何,張口問道:“如今姑娘可會后悔?”卻太過突兀。翠娘愣了愣才說:“說來也不怕兒郎笑話,如今我依舊念著他,”夏國女子頗為開放,講起情愛亦不怵,亦或是今日恰好遇到一個愿意聽她說一說的人,她便吐了個干凈,“我與他貪度許多時光,自是不會后悔。”“那還會等他嗎?”天樞去問,卻不知是問人還是問己。“不等了,”女子一笑,“太苦了,記一輩子就夠了。若有來生,還是不見的好?!?/br>只因與君陰陽相隔,已是二十又一年。“客官慢走?!贝淠镄χc他告別,“有空常來?!?/br>天樞未應(yīng),只是步入月夜中。他本想看看久違人間,終還是承認(rèn),自己此行意在皇宮。天樞隱了身形入了未央宮,殿中紗幔層層籠著,燈火昏暗,透出nongnong的藥味。天樞坐在床側(cè),斂目去看,他已經(jīng)老了。怎么不會老呢,蕭瑯已經(jīng)五十歲了,鬢發(fā)斑白,皺紋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