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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龍鱗刀鋒上的寒光。偏偏眼角落了點紅。他傷心了,臨淵后知后覺地想,喉間似被捏得發(fā)緊,接下來的話卻是說不出口,想要解釋,鳳夕卻不給他機(jī)會了。眼前人面色淡淡,只是聲音微抖:“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反正我也沒有什么興趣同臨淵君成親。”一個臨淵君,便是生分至極。“鳳夕!”臨淵從席間踏出,著急去捉鳳凰,只是被回頭的鳳夕扇了一掌。喘息聲漸重,又復(fù)于平靜,臨淵看鳳夕頰面似有濕潤水意,恍然是淚,唇齒抖得厲害。竟不知是臉側(cè)更痛,還是心間更痛。他聽得鳳夕說:“臨淵君,何必如此折辱于我?!?/br>一字一句,全是癡恨。少年郎生愛容易,生恨亦容易。一場成年宴是荒唐收場,流言愈演愈烈,說他二人自幼水火不容,成年宴上大打出手,不愿結(jié)親。從臨淵出生至今,水神從未對他發(fā)過脾氣,而今大怒問他:“既是不愿意,之前我問你時便應(yīng)說不好!臨淵,你為何至此!”臨淵迷茫想起母親似乎問過,只他那時一顆心動蕩,全打發(fā)了去。是他的錯,臨淵心想,讓鳳夕里子面子全丟了個干凈,便是道歉也不能得到原諒。倘若回頭。不,不能回頭。不過是年少駑鈍。二人至此形同陌路,但臨淵看鳳夕同旁人親近,尤其是那瑤光,心里便不太爽利,偶爾也會出聲去嗆鳳夕,只是鳳夕渾然不理。一些陰差陽錯,都是寒了心,關(guān)系也便如后來所傳,是勢同水火。再無人記得,他二人也曾是密友,少年張狂,同飲杯酒。那年魔界似有新主,仙人前探,死相慘烈,局勢愈發(fā)緊張。龍鳳二族整頓兵將,出征前臨淵和鳳夕也想上戰(zhàn)場,卻被父母攔下。“小孩子就在家里好好待著,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龍帝朗聲一笑,掩去眼中深深不舍。“我兒乖巧,等鳳夕生辰時,我們就回來了?!被ㄉ袢ッP夕腦袋,將他抱緊。“一定要回來?!焙粑煸诹撕碇校柚沟脑捯嗖荒苷f。“鳳夕的成人宴如何能不回來?”鳳夕沉沉應(yīng)了聲好。便是如此,帝君們依舊不放心,給臨淵和鳳夕落了個禁術(shù),不得出了家中,騙他二人回來要??脊φn。只是他們死了,死在鳳夕生辰的前一日。大戰(zhàn)發(fā)生,臨淵和鳳夕的父母為阻大魔出世,以身殉祭。神界下了萬萬年來的第一場雪,寒意刺骨。今日同往日沒有什么不同,照舊是早起練武,讀書練字,只是恍然有覺,指尖顫得厲害,一滴墨染了濃重悲色,落于紙上。鳳夕一日一日的等,可沒等來父親母親,等來的卻是滿目通紅的臨淵。“鳳夕?!迸R淵叫他,音色沉沉。他知道臨淵來是因為什么。鳳夕閉眼去遮翻涌,頸上青筋驟現(xiàn),許久才說:“我知道了。臨淵龍君,請回吧?!?/br>臨淵怔怔看他,似是不可置信。他聽如此噩耗,以為只有鳳夕能懂他,慌忙前來,可眼前人卻是不為所動。“你怎么不難過呢?”臨淵紅眼去捉鳳夕衣領(lǐng),正是失意兒郎。鳳夕不理,只是又重復(fù)了一遍,“臨淵龍君,請回吧。”心火驟起,臨淵再也抑制不住情緒,狠狠地揍了鳳夕一拳。唇腔里全是腥味,氣血上涌,二人便同過往練武場一般,在這雪夜中打了起來?;蛟S是在發(fā)泄情緒,表情都是兇狠的,亦是痛的。雪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呼嘯的寒風(fēng)從空蕩的胸口穿過。等到最后,只有沉重的呼吸聲,鳳夕翻身坐到臨淵的身上,咬牙切齒道:“瘋夠了沒有!”“你不明白嗎,臨淵!為何你我二人明明武練千年,在天界可謂無雙,卻仍被父母留下!”“他們...”鳳夕紅著眼哽咽,“他們希望我們好好活著!”“如何能傷心?我問你如何能傷心?”明明眼中含淚,面色慘白,只唇角的傷口明顯得要命,他卻是不肯示弱,一字一句不知是問臨淵還是他自己。眼眶發(fā)熱,臨淵咬著牙關(guān)說:“你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那日...”還笑得那么開心。臨淵恍然,這才察覺出鈍鈍的痛意,不是為他自己,而且為鳳夕。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結(jié)局,卻還是要懷著期待去等。世人皆嘆眼前人聰明,可聰明又有何用,只是徒增傷心。“臨淵,”鳳夕咽下血淚,“子時已至,今日便是我生辰了?!?/br>風(fēng)聲凜冽,嗚咽便似萬千幽魂。長明燈一盞一盞地從天界落到了鳳棲山再至臨境,卻不知亡人能否歸來夢中。嘆息不知從何而來,臨淵看鳳夕緩緩起身,消失在雪夜中。真冷啊,原來神界也會這么冷嗎,臨淵他只想睡于雪中,再不復(fù)醒。本以為鳳夕是離開了,誰想他拿來鳳棲山藏了萬萬年的美酒。“便宜你了?!泵髅魇切χ?,為什么臨淵覺得痛得厲害。自成年宴來,此刻便是他二人最為平和的時刻。酒是好酒,飲一口便可辣出眼淚??扇艘彩莻娜?,個個囫圇往心里咽。鳳帝海量,眾仙皆知,只鳳夕隨了花神,是個一杯倒的模樣,飲罷兩杯,眼角就紅得厲害。鳳夕嘆笑兩聲,湊近去看臨淵,又說一句:“今日是我生辰?!?/br>“那祝鳳鳥平安喜樂。”臨淵聲調(diào)微微揚(yáng)起,想做開心樣貌,終是不成,于是紅眼去說:“一生順?biāo)臁!?/br>“你應(yīng)祝我可得心愛,同他共許一生?!兵P夕睫毛輕顫,眉目含情。“好,那便祝鳳夕可得心愛...”下一句卻再也說不出。臨淵驟然生起幾分不甘,被憐愛,心痛,亦或是酒意左右,他起身湊近,定定去捉鳳夕手腕,“你可愿,你可愿同我成親?”“我會對你好的,比任何人對你都好?!鄙贂r的臨淵說不出什么渾言浪語,一字一句全是真心。鳳夕闔眼,狼狽去遮面上痕跡。這些話他等了太久,不是不委屈,亦不是不傷心,可是太遲了。他二人如今要擔(dān)起一族重任,情愛最要不得。何況,他要臨淵好好地活,不舍得向父母那般一同赴死。若是早一些就好了,早一些告訴他,自己心愛他,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可是太遲了。只是他舍不得。我是醉了,鳳夕騙自己,不過是想求得一晚貪歡,不用太久,夢醒就好。他閉眼應(yīng)了聲好。那滴淚終是落了下來,跌在了臨淵的虎口處,是開心的,為何卻滿心悲涼。鳳夕睜眼看他,笑著叫了聲:“哥哥,替我束冠好不好?”自幼時以后,臨淵再不曾聽見這句,如今只是顫著手去接鳳凰手里的發(fā)冠,應(yīng)了聲:“好?!?/br>黑發(fā)如綢,攏了數(shù)遍依舊從手中溜走,臨淵耐著性子,終是替他帶上。鳳夕撐身,抬眼看他。只一眼,便是無雙。含著笑,卻落著淚。那夜,鳳夕和臨淵飲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