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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委屈的她不平,可也為她的包容慶幸。因為如果不是這樣,也許她就走了,他也沒有跟她相處的機會。他為自己有這樣的念頭而自慚形穢,太過自私了。 仔細想想,她這樣的人,只有她在意的人才能讓她委屈難受,他總覺得,阮家如何如何,但現(xiàn)在聽到那些事,才發(fā)現(xiàn),因為他,她在季家受到的委屈也很多。 【之前醒來時,你跟我媽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很好了,我竟然以為你在這個家是快樂的開心的。】 撤回。 【我很抱歉?!?/br> 撤回。 最后季明崇又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這次終于沒有撤回了:【晚安,做個好夢。】 阮素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打開微信界面,除了那兩條消息,還看到界面顯示了幾行小字,都是提示對方撤回了消息。 她一邊刷牙一邊回:【?你撤回了什么?】 季明崇回消息的速度也實在是快:【懺悔。】 懺悔沒有早點醒過來。懺悔自己的自以為是。 幸好她已經(jīng)刷完牙了,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沒想到他還會開玩笑。 季明崇過來的時候,也給阮素和季母帶了早餐,是四季香包子鋪的包子,季母將阮素昨天換洗下來的衣服洗了又去晾曬后,說道:“這醫(yī)院食堂的湯不叫湯,聽人說,傷了骨頭就要喝骨頭湯,這樣吧,現(xiàn)在還早,這附近也有菜市場,我先去買點豬骨,回去燉了湯再送來。你還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 天氣熱了,阮素的胃口也沒那么好。她覺得她喝了一碗湯,估計也就吃不下別的東西了,便道:“都可以。我想吃點水果。” “行,我去買點你喜歡吃的葡萄?!奔灸改闷痂€匙,這才注意到兒子還坐在一旁,她陷入了猶豫中。 這醫(yī)院肯定是要留個人照顧的,可兒子的廚藝連她都不如,就不能指望他去煲湯了。 可是,問題又來了,兒子留在這里,素素會不會覺得不方便? 季明崇沒說話。 阮素看出了季母臉上的糾結(jié)表情,立馬說道:“其實我一個人在醫(yī)院也可以的!” 季明崇這才說道:“我這兩天都可以在醫(yī)院辦公?!?/br> 阮素也不是扭捏的人,她的朋友們都在上班,就這兩天時間請合適的護工也有點難,當然也沒必要,想了想,她點頭說:“那麻煩你了。” 對季母,她是不用這樣客氣,可對季明崇,有時候還是得客氣一點。 畢竟現(xiàn)在身份還有相處方式都不一樣了。 季母在心里嘆道:還是不能避免的給兒子創(chuàng)造了相處機會啊…… 她搖了搖頭走出了病房。算了,這兩個人也許都沒想到那上面去,她要是反應過度,搞不好會讓素素尷尬。兒子留下來也好,有什么雜事他也能去做。 季明崇為了讓阮素開心一點,又開了個玩笑,“現(xiàn)在在她心里,我已經(jīng)上了需要重點防范的名單了?!?/br> “怎么會?!比钏匦ΓЯ艘豢诓税?。 季明崇看著她吃包子吃得很香,又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好似不經(jīng)意地說道:“撞你的那個人找到了,是一個才畢業(yè)沒多久的學生,平常喜歡飚車,我已經(jīng)讓王堅去跟有關(guān)部門做了筆錄,這件事你是想選擇私了還是走法律程序?” 阮素頓了頓,問道:“那個人,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嗎?” 如果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急事……可是逃逸也是不對的?。?/br> 季明崇回:“沒有,習慣了,追求這種超速飚車的刺激。” “恩?!比钏赜謫?,“是第一次撞人逃逸嗎?” “不是。幾個月以前,他也是撞了一個初中生跑了,他父母出錢擺平的?!?/br> 阮素又抬起頭輕聲問道:“如果我追究到底的話,會給我,給你帶來什么麻煩嗎?” 這樣的問題,讓季明崇沉默了。他最近心里發(fā)悶的次數(shù)多了很多,他看向她,低聲道:“做你想做的,后果有人擔著,更何況,還沒有人敢在這座城市明目張膽的無法無天?!?/br> “那就追究到底?!比钏乇砬檎J真地說,“我運氣好,也年輕,恢復很快,如果他沒有得到一個教訓,以后還會做這種事,也許那個人就沒那么好的運氣。” 季明崇嗯了一聲:“好?!?/br> 阮素又笑道:“我有點狐假虎威了?!?/br> “怎么說?” “如果放在以前,我多半也是選擇私了,因為我這個人特別膽小,怕惹到事自找麻煩?!比钏剌p聲說,“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居然明知道對方可能不好招惹,還要追究到底,這不是狐假虎威是什么。” 她并不是一個勇敢的人,相反大多數(shù)時候都特別膽小怕事,一般都是能避則避,可現(xiàn)在,她想追究了,不過是因為有個人說“我給你擔著”。 就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其實在她心里,季明崇跟別的追求者是不一樣的。 她不會依靠他們,就連送的早餐她都不會接受,可季明崇不一樣,曾經(jīng)有那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把他當成了家人,即便現(xiàn)在他們關(guān)系不是那樣了,她也會下意識地接受他的保護。 她是個對人對事都界限分明的人。之所以狐假虎威,不過是在涇渭分明的一條線里,季明崇是被她安在她這一邊的。 季明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淡笑道:“挺好的?!?/br> 阮素一愣,又道:“那麻煩你了。” “資本家偶爾也想聲張正義一回?!奔久鞒邕@樣調(diào)侃自己。 …… 季明崇坐在病床前,看著擺在一旁的蘋果,拿起水果刀,對她說:“我給你削個蘋果?!?/br> 阮素嗯了一聲。 阮素也永遠不會知道,并不是他在幫她,而是她在治愈他、撫平他內(nèi)心的暴戾。 就這樣坐在她的床邊,哪怕一句話不說,他的心情也是平靜的,愜意的。 季明崇曾經(jīng)是殺過人的。 那是在他曾經(jīng)呆過的一個亂世,亂世成就英雄,可那樣的時候,平民百姓也過得最苦,他一直只想完成任務,有一次經(jīng)過一個村莊時,卻意外地撞見一個齷齪的男人,正在試圖傷害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最多也就只有十來歲的樣子,看起來瘦小又可憐。他來得不算遲,救下了那個女孩子,可也遲了,因為那個男人殺了跟女孩相依為命的奶奶。 奶奶的死狀很凄慘,饒是他都不敢多看一眼,這個年邁的老人在臨死前都想拼命護著孫女。 亂世沒有規(guī)則法律,更加沒有官府能管這種事,季明崇那時候情緒不穩(wěn),一時失手他殺了那個男人,不過他并不后悔,這種人本來就死有余辜。 很多快穿過的人,很容易無視現(xiàn)實世界的規(guī)則,所以在時空局這里,并不是資歷到了才能退休,退休的話,也要經(jīng)過層層審批,否則一不小心,放回到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