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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了,徑直跪在地上,高聲道,“不知師尊駕臨,徒兒冒犯師尊實在該死!” 自稱徒兒,還歇息在這陽真門的掌門殿,應當就是掌門姜蛟。 他頭生雙角身形高大,濃眉大眼,眼皮生了好幾層,生了一副柔腸百結深情款款的好相貌,奈何身材狀如牤牛。 可岑藍仔仔細細地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認識。 據(jù)說這是自己小弟子,還是關門弟子??伤斦嬉稽c熟悉的感覺沒有,只記得他本體似乎是一條小青龍。 “師尊,不知師尊此次出山所為何事?!”姜蛟喜出望外,師尊竟然出山了,還直接就來找他了! 雖然世人都知雙極門老祖是逢大亂才會出山的,可姜蛟還是忍不住高興,天下大亂就大亂吧,他好久都沒有看到師尊了! 姜蛟一心急,就頂著兩個角朝著岑藍膝行過來,那樣子格外的靈活,龍與游蛇本就相同頗多,可這姜蛟生得威風凜凜,做這幅游蛇姿態(tài)實在是一言難盡。 岑藍頓時一陣驚疑不定,這樣的一個滑稽東西怎么當上她雙極門陽真門掌門的? “師尊,您此次出山是因為算到天下災禍了嗎?”姜蛟停在岑藍不遠處,仰頭對她露出孺慕神情,眼睛冒出青光,“弟子能夠做什么,師尊盡管吩咐!” 岑藍:……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啊,好像一頂泛著青光的人龍燈籠。 她微微后退了一點,垂頭看向姜蛟,繃著臉說,“你先起身,確實有事情要交代你?!?/br> 姜蛟立刻起身,岑藍頓了頓開口說,“你門下弟子姜嘯,從今日開始,便由我?guī)г谏磉呌H自教導?!?/br> 姜蛟頓時愉悅之意僵在嘴角。 “為什么!”姜蛟忍不住叫。 岑藍眉頭微微擰了下,姜蛟那副上能毀天滅地下可掘地三尺的氣勢頓時沒了,只訥訥道,“他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的姜嘯此刻正順順利利地送了書籍朝回走,那老妖婆倒是說的沒錯,藏書閣長老果真沒有為難他。 只是抓著他的玉佩看了看,震驚難言的樣子,后就顫著手捋了捋胡子,收下書籍要他走了。 姜嘯出了藏書閣加快腳步,陽真門這邊幾乎沒有女修,他生怕岑藍幻化的模樣被人認出不是內門弟子,她若走了遠了超過百丈就麻煩了。 姜嘯匆匆趕去,在陽真門門口沒有瞧見岑藍,心中頓時驚慌不已。 他進入陽真門卻被守殿弟子攔下,“掌門外出,你有事明日再來吧?!?/br> 姜嘯站在陽真門門口糾結半晌,幾次按著心口,猜測老妖婆是回去登極峰了。 據(jù)守殿弟子說將一個女修給趕出去了,這里哪來的女修,只能是老妖婆。 姜嘯不知她為何不直接以本尊進去,可按照她的脾性,沒有將守殿弟子扇飛了就是克制,她肯定是氣得回到登極峰了吧…… 按理說他應該趕緊追過去,可他心口卻沒有疼,姜嘯按了自己心口幾次,又運轉靈力在經(jīng)脈中游走,并沒有察覺任何的異樣。 他猶豫著要不要去登極峰。 但很快他就放棄了,因為登極峰不是隨便誰能上得去的。 再者說老妖婆若真的回去,兩個人如今距離已過百丈,他沒有蠱蟲噬心,說不定……說不定蠱蟲死了呢。 再或者是老妖婆記錯了,她畢竟年歲太大了,老糊涂也說不定。 他抱著僥幸心理回到了闊別多日的修德院,這個時間弟子們大多在上晚課,或者自行尋了清凈處修煉。修德院中人不多,沒有人注意到他回來了,就像沒人注意到他消失數(shù)天。 姜嘯站在自己的小屋門口,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這里并非凡塵俗地,因此他走了數(shù)日,屋子里依舊不染纖塵。 他關上門,下一刻滾到自己床上打了好幾個滾,渾身每一處都舒坦極了。 他的屋子很小,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點能夠轉身的地方就是了??蓻]有其他地方讓他這么舒服,他小時候住慣了山洞,對這小屋子格外的鐘情。 他沒有乖乖回登極峰,甚至沒去膳房吃東西,隨便翻出些先前囤積的干糧點心,吃了些就抱著被子睡了。 月上柳梢,這靜謐的只余一人清淺呼吸的小屋子,門悄悄地被打開了。 月光順著門照進來,映著一個纖瘦的身影走到了床邊。 影子慢慢舉起手,朝著正熟睡的渾然不知的人脖頸上揮去。 午夜,蟲鳴風輕。 姜嘯在窒悶的夢境中猛地驚醒,坐起來看清周遭,赫然發(fā)現(xiàn)一切都很陌生! 他有瞬間以為自己還陷在夢中,直到他慢慢側頭對上了一個撐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的人。熟悉的脊背發(fā)寒的滋味順著周身彌散,他一個激靈,徹底醒了。 “老妖……”姜嘯及時止住聲音磕巴道,“師,師祖……你怎么在這里?!” “老妖什么?”岑藍聲音帶著笑,卻比噩夢還瘆人。 姜嘯頭搖的撥浪鼓一樣,呼吸亂糟糟的,借著被子的遮掩悄悄朝著床邊蹭。 岑藍輕哼一聲,“我為什么在這里?這里是我的床,是我該問你你為什么在這里吧?!?/br> 第10章 你過來。(是這里不行...) 問題就在這里! 姜嘯明明記著他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得十分香甜,為什么會突然跑到這里來的……這里又是哪里! 岑藍撐著手臂壓著笑意看他,姜嘯被她倒打一耙,弄得十分慌亂,磕磕巴巴道,“可這里,不,不是登極峰?!?/br> 姜嘯意思很明顯,不是登極峰你為什么在這里。 岑藍挑眉,“整個雙極門都是我的,我在哪里要向你報告么?!?/br> 姜嘯說是說不過這老妖婆的,打也打不過,雖然他心里認定了是她在搗鬼,卻也不敢說。 他只好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別管這里是哪里,只要還在雙極門,他就能找到修德院。 可他掀開被子,朝著床下爬的時候,雖然速度也很快了,卻也還是被抓住了腳腕。 姜嘯本來都沒有那么怕老妖婆了。可這半夜驚醒,噩夢與現(xiàn)實交織的情境,讓他又找回了毛骨悚然的感覺,加之白天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老妖婆消失了沒有及時去找她,這在她的眼里肯定是算“不乖”,姜嘯心虛??! 岑藍兩指捏著姜嘯的腳踝,看上去像是在捏個什么小玩意,她甚至還翹著指尖,實在是算不上用力。 可姜嘯就像是那被捏住了翅膀的飛蟲,別說掙動飛走了,心理加上生理的畏懼,他那被捏住的腳踝和半條腿整個都麻了。 這還不算,怕什么來什么,岑藍開口聲音清緩,不帶怒意和質問,卻讓姜嘯頭皮也一道跟著麻了。 “你白天為什么沒有找我?”岑藍說,“不怕蠱毒反噬嗎?你不是一直怕死么,怎么突然就不怕了呢?!?/br>